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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言,今天你記好了,遠離莊導保平安?!?/br>莊映棠的壞心情一直持續了一整天,除了工作,不肯跟誰多說一句話。不過他心情不好也有心情不好的好處,比如,這一天他們晚飯前就收工了。外頭依然下著雪,已經積起快一尺了。林摯有些踟躇地想,要不要坐車回去呢?這時,程珂說道:“小林,這場雪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天氣預報說,搞不好還要再下兩天。我看你不如這兩天都住在這兒吧,你離家那么遠,路上耽誤功夫不說,也危險?!?/br>程珂說的不錯,他今天要是回家,倒也不是不能走,可明早能不能按時趕來全得看當天路況,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何況林摯私心里也想跟男神多呆一晚上,就看看他也好。林摯謝過程珂的好意,程珂笑道:“有什么好謝的?!?/br>他猶豫了一下,又隱晦地提醒道:“你今天早點休息,沒事兒別在家里瞎溜達?!?/br>林摯發誓他撞見莊映棠一個人在客廳里喝悶酒時,真的不是在瞎溜達。他只是睡不著,想著客廳里還有程珂留給他的書,過來拿一本而已。卻正好看見莊映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只高腳杯,盛著漂亮的琥珀色液體,茶幾上還胡亂放著幾瓶烈酒。莊映棠調酒的水準,可比林摯那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強多了。此時,莊映棠的臉頰泛著紅,眼神迷離,一看就知道有些醉了。他的眼睛里還隱隱泛著些水光,好像剛哭過似的。林摯知道,他應該在莊映棠沒發現他之前趕緊離開,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伤刂撇蛔∽约旱哪_;他太心疼了。林摯看著莊映棠,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他那邊走去。過了好一會兒,莊映棠才看見林摯。不過他并未動怒,也沒有趕人,還難得好脾氣地對林摯招了招手,道:“是你啊。過來陪我喝一杯吧?!?/br>☆、第32章莊映棠醉眼迷離,端了杯子湊過來要跟林摯碰杯,碰完了也不管他,豪放地自顧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林摯是個一杯倒,肯定不敢像莊映棠一樣把這許多種烈酒摻在一起喝;他只敢拿舌尖沾了一點。濃郁的酒香,辛辣里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甘甜,光是聞一聞就要醉了。男神調的酒,是真的很美味。莊映棠只管自己喝得高興。他把幾只酒瓶子推到林摯面前,調侃地說道:“調酒師,調杯長島冰茶給我喝啊?!?/br>林摯想不到他竟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心里頭不由得涌上一股熱流。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不行,這里沒有果汁?!?/br>莊映棠嘟了嘟嘴:“要那些掃興的東西做什么?!辈贿^他還是勉為其難地指了指冰箱:“你去那里找一找?!?/br>莊映棠的冰箱里什么都有,林摯于是拿了兩罐蘋果汁。他把調酒器倒滿了八成,又挑了看起來最無害的薄荷酒兌進去一點,然后倒了小半杯,遞給莊映棠。他的動作很能唬人,倒出來的東西也差不多是琥珀色,莊映棠不疑有他,只是嫌少。他沒提防地喝了一大口,緊接著就皺起了眉頭:“這酒的味道怎么這樣淡???”林摯哄勸道:“長島冰茶么,當然沒什么酒味?!?/br>他不懂酒,錯漏百出,糊弄一個半醉的莊映棠都不夠。莊映棠桃花眼一挑:“胡說!你、我知道你是因為什么,我酒量好著呢,一點也不會醉,你少拿這種東西糊弄我!”林摯欲言又止,莊映棠已委屈地說道:“我連酒都不能喝了么?”林摯頓時拋棄了原則:“能能能!”他學著莊映棠重新調了一杯酒,遞到他手里,又道:“那、那我去給你熬醒酒湯吧?!?/br>莊映棠接過酒來,倒沒立時就喝,而是深深看了林摯一眼。他對林摯招了招手,道:“過來,陪我說說話?!?/br>他白玉一樣的手,被暖黃的燈光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似能蠱惑人心一般。林摯的腦子里暈乎乎的,好像醉酒的是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重新坐在莊映棠身邊的。莊映棠這回沒有牛飲,他輕輕抿了一小口酒就嫌棄地把杯子推到了一邊。莊映棠微微偏著頭,看著窗外鵝毛大雪,忽而輕嘆道:“今天是我爸的忌日?!?/br>林摯頓時瞪大了眼睛。莊映棠扯了扯唇角:“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我哥哥有沒有去看他。我很少去他那里,都快忘了他埋在哪了?!?/br>“你……”林摯有點想問他為什么不給父親掃墓,可他又想,男神這么好的人,做什么一定都有他的道理。于是話鋒一轉,又道:“你爸爸對你不好嗎?”莊映棠一愣,然后笑了:“為什么是他對我不好?為什么不是我不孝?沒有,他對我很好?!?/br>林摯頓時語塞。莊映棠眼睛里露出一絲迷茫:“可是我……”他伸手要去拿酒杯,可一看到是林摯調的酒,又推開杯子去拿了另一只酒瓶。他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酒氣幾乎要從他的眼里漫將出來,莊映棠道:“我不想看見我的弟弟?!?/br>莊映棠說到“弟弟”時,諷刺地一笑:“你見過的,就是那天帶你來我家的那個周曜旬;他只比我小三個月?!?/br>林摯目瞪口呆,隱約覺得自己聽見了一樁豪門秘辛;莊映棠打開的話匣子輕易合不上了,他接著道:“本來他瞞得很好,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為我的父母有最好的愛情,我有最幸福的家,直到……”莊映棠一頓,恨聲道:“我哥哥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我爸突然說要把那個人接回來?!?/br>“當然,后來人沒接成,因為我媽被他氣病了。我才八歲,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記得直到兩年后她去世,幾乎一直住在醫院里。我爸嚇壞了,再也沒敢提起這件事,可我很恨他,我媽是被他氣死的?!?/br>莊映棠窩在沙發里,頭蹭著沙發靠背:“可我又可憐他,因為我媽過世后,他也一病不起,沒兩年也跟著去了。我想他是愛我mama的,可他臨終前又要我哥哥照顧周曜旬。他做著我們兄友弟恭的美夢。我知道,周曜旬是無辜的,可我就是沒法不討厭他?!?/br>莊映棠醉了,他歪在沙發上幾乎睡了過去。林摯心疼地摸著他的頭發,他還無意識地蹭了蹭林摯的掌心。林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莊映棠抱上了樓。莊映棠好像已經睡著了,可他還緊緊抓著林摯胸前的衣襟,不肯松手。林摯很想掰開他的手,可他的動作太輕柔了,根本于事無補。林摯把自己折騰得滿頭大汗,始作俑者卻已蜷成了最無辜的姿勢,兀自酣睡。最后林摯沒有辦法,只好在莊映棠身邊躺下來,就著他的姿勢,戰戰兢兢地把人抱進懷里。莊映棠似是終于安心了,他自覺地在林摯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