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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三兒踢踢踏踏走了進來。會議廳sao動起來。呂彥修的眼眸瞇起來,目光隨著錢小三兒的走動而輕移。錢家果然沒死,只怕唐斌也還活著。亞丁灣的海盜何其兇悍,既能全身而退,想必事先做了萬全的準備。以錢家的能耐,尚不足以對抗擁有先進武器的海盜,那么究竟是誰事先通風報信并幫助了錢家?呂彥修馬上想到另一個可能:呂銘浩!假設呂銘浩也還活著……只聽羅正揚對錢凱道:“錢凱,我們今日把你叫到這里,沒有別的意思,只想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你從實說來,我們會保護你?!?/br>錢小三兒環視四周,又看看呂彥修,躲到羅正揚身后,添油加醋把海盜上船后的事描述一遍,卻只字不提呂銘浩他們。呂彥修仔細觀察他表情,畏縮中帶著小心,眼神顧盼而閃爍,不由心念一轉,假若呂銘浩還活著,羅正揚為何不直接請出呂銘浩,卻要以錢凱代勞?羅正揚的真正目的,只怕不是控他十八條罪狀這么簡單。錢小三兒敘述完了當日的經過,喘著氣抹了把眼淚,又帶著哭腔對會議廳里眾人道:“那些海盜雖沒有明說是誰派來的,可我大概能猜出一些。早在此事三天前,我派人去英國接我朋友,唐斌和劉昭陽,邀他們一起來船上游玩。我的人剛到那里就發現他們正被不明人物追殺,當時情況好險,若不是我的人及時出手,他們只怕小命不保。事后我的這兩個朋友回憶說,追殺他們的,是呂家?!?/br>羅正揚道:“據我所知,呂家的家主呂銘浩已經在太陽花島被擊斃了。如今能控制呂家的,不是姚叔就是呂彥修。而這兩人,剛好非常巧合地,共同設計了呂銘浩的父親,呂彥白?!?/br>這是偌大的會議廳里眾所周知的秘密,沒有人驚訝,倒是少部分人忽然看穿了羅正揚的真正目的。“羅正揚,夠了!此事已經明了,不必再說!”“所有的一切,有果皆有因!”羅正揚提高聲音,激動地走上主席臺,道,“諸位難道不覺得,如今國內外形勢鬧到如此地步,你們每人手上都沾有鮮血嗎?”“羅正揚!”呂彥修敲著桌子喝止他,“你要記得你現在站在這個神圣的會議廳里!該說不該說的先自己過過腦子!”羅正揚道:“正因為站在這個會議廳,如此神圣的地方,我才要說!你們一心要摒除的像素花,真的就是罪惡之果嗎?千方百計扼殺它的你們,難道就沒有罪嗎?殺死像素花的攜帶者,你們能保證統治世界的是真正沒被感染的人嗎?你,呂彥修,五年前就被診斷出了癥狀,這要如何解釋?”他氣憤地再次打開大屏幕,調出一份國外診斷報告:被診斷人:呂彥修。結果:陽性。呂彥修臉色頓變,這份診斷報告一直保管在姚叔手中,怎么會被羅正揚查到?會議廳里掀起喧然大波,猶如巨大的隕石掉進了驚濤駭浪中。大屏幕上出現了姚叔的身影。他兩眼如炬,直直盯著鏡頭。呂彥修大呼:“姚叔,你為什么……”姚叔深深地嘆息:“呂彥修,你和呂銘浩都是我一手帶大。你們,卻還沒有一個只跟我下過一盤棋的小子懂我?!?/br>呂彥修疑惑道:“姚叔,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你當然聽不懂!”姚叔激動地拍著椅背,呂彥修才發現,他的腿已經不能動了,“我的信仰是呂家的萬世長存,而你卻把它當成你控制私欲的工具。你并不想把呂家推向更高的巔峰,你欺騙了我,又殺害了自己的親族,不過是想把自己腦中的像素花毀滅罷了!”“姚叔!”姚叔緊緊地閉起了眼睛。自打呂彥白去世后,他一直在想,呂彥修設計的這條路,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嗎?即使全世界的像素花都毀滅了,于呂家而言,又有什么利處?呂彥白一死,呂家這艘巨輪勢必要沉入海底,呂銘浩斗不過呂彥修,即使最后江山易主,呂彥修掌控了整個呂家,呂家又能如何?兄弟已死,山川河流都流淌著親人的鮮血。腦子被像素花吃掉的呂彥修再難有大作為飛躍,呂家的功業,終將毀于一旦。姚叔還記得太陽花島事件后的第七天,有親信傳話過來,說當初呂銘浩帶回呂家的小子要見他。一個毛頭小子而已,頂多腦子里多了朵像素花,他根本沒放在眼里,但想到太陽花島已被呂彥修的軍隊炸成了灰,他既還活著,證明呂銘浩也還沒死。陷入困惑的姚叔忽然想再見見呂銘浩。讓姚叔失望的是,那天呂銘浩沒來,來的只有李樹一人。這小子上來就打碎了他的膝蓋骨,確保他毫無動彈之力后才說:“你很清楚,呂銘浩和呂彥修都不是拯救呂家的料,但我可以。只要我在呂銘浩身邊,我就能把呂家推向新的巔峰。姚叔,我們聯手吧?!?/br>姚叔沐著血,本應很痛的身體忽然變得輕快起來,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從來沒有那么暢快過。這個步步心機的小子,先廢了他的腿,確保他不再對呂銘浩造成威脅,然后再跟他談條件,讓呂銘浩打電話過來安撫他,做和事佬。呂銘浩做足了好人,打著呂家的名頭對他既往不咎,他權衡再三,只得乖乖就范。“呂彥修,”此刻姚叔在屏幕那頭,平靜地說道,“你想過嗎?為何數月過去,被呂銘浩關閉的呂家生意,在你不斷地奔走呼喊、用盡渾身解術下還是沒有絲毫起色?不是因為你的手段不夠明目張膽,也不是因為你國事纏身無暇顧及,而是因為那些命脈一早就說好了的,沒有呂銘浩的命令,誰都不能動。你以為呂銘浩真的死了嗎?”呂彥修恍然大悟:“他當然沒有死。只是我被連日的外界干擾分了心,無暇顧及他。我把事情交給你,可我也沒工夫顧及你的想法,你投向了呂銘浩,然后事先通知了他們我同海盜聯絡的事。如果我沒猜錯,亞丁灣事件,呂銘浩也在船上?!?/br>“因為他要救唐斌?!币κ逭f,“五年前,你被診斷為腦殘。這事除了我和你父親,沒第三個人知道,連你哥哥呂彥白也被蒙在鼓里。當時老爺子重病在床,所有的事都交由我來辦,我得知馮文正院士的新研究,請他務必秘密帶著疫苗前來蘇北。誰也沒想到,就在那班列車上,裝疫苗的瓶子碎了,像素花的病原體就這樣流xiele出來。那班列車上感染像素花的人群,很大一部分其實是接受了抗體,由于缺乏相應對抗性的治療,過半數的感染者未能痊愈,爆炸了,少部分的特定群體因為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被你標注出來,進行觀察研究,這幾人,就是你的樣本ABC?!?/br>事已至此,呂彥修的反應倒算平靜,他轉頭對會議廳里的眾人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