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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頭:“那怎么辦?我打電話讓我爸過來?”劉昭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他又說:“那還不如讓我被抓走來得實際點?!?/br>文菁菁說:“如果公共交通不行,那就自己開車,避開嚴查的關口。怎么樣?”“這也算是一個辦法?!碧票簏c頭,“不過我們怎么知道哪里的關口正在嚴查呢?”“這就靠你了?!蔽妮驾即侏M地看他。唐斌很是識趣地給相熟的朋友打了電話。呂銘浩去收拾行李,以為劉昭陽也要跟著去,畢竟這段時間都是劉昭陽在照顧他,對他的病情了如指掌,有劉昭陽在,多少可以在他病發的時候幫點忙。結果劉昭陽斬釘截鐵地縮起身子,把頭搖得像潑浪鼓:“跟你一起?我又不傻,滿世界都抓腦殘呢,萬一抓到你,我還得把自己也折進去?!?/br>呂銘浩只好給錢凱打電話。錢小三兒不知道他有病呢,爽快地應承下來,兩人約在距離M市最近的貍喵鎮見面。為什么選在貍喵鎮相見呢?這是大家仔細分析后選定的最佳地點。從A市到貍喵鎮,有城際的高速公路可以走,中間只有兩道關口,被盤查的機率很小。如果考慮身份特殊走老路的話,沿途經過的關口勢必很多,反而大大增加了被逮捕的機率。至于說高速上的攝像頭,劉昭陽認為主要目的是監控違章,只要呂銘浩不超速,不追尾,不出交通事故,基本問題不大。呂銘浩簡單地收拾好行李,把喵咪送到文菁菁家后,開著文菁菁的車上路了。果然就如劉昭陽所說,一路暢通無阻。快到貍喵鎮時,他給錢小三兒打了個電話,那邊情況也不錯,已經快到了。呂銘浩看著路邊碩大的指示牌,心里很奇怪地,沒有了上次的忐忑。這幾日他不斷地問自己,其實也沒有那么急著回家的吧?可怎么說呢,想到父親也許并不是真的要殺他,他的內心就止不住地雀躍,哪怕是最后離開蘇北那夜,父親坐在隱秘的書房里,冷漠地對他說,你不再是我兒子,此時想來,他也覺得那應該就是沒有醒來的噩夢,虛假得讓他在心靈的道路上偏離得很遠。他心里舒暢,把車速開到100,綠化帶里的植物飛快地后退。春末的陽光曬下來,令長時間曝曬的車子顯得有些悶熱,他連續開了二十個小時,人也漸漸有些昏昏欲睡,可是不能睡,他在服務站買了杯咖啡,邊喝邊把車上的空調打開。高速路上的溫度其實已經接近三十度了。呂銘浩想著劉昭陽說的,只要高速路上不出交通事故,基本問題不大。他倒不覺得自己的狀態糟糕到要出事故,只是這車來車往,他不撞別人,難保別人不來撞他。就比如左邊這輛大眾,車主看起來昏昏欲睡,始終與呂銘浩保持一點距離,時而前進,時而后退,不時偏離原車道,向著呂銘浩這邊拐過來。呂銘浩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狠按了兩聲喇叭以示提醒。大眾車主像被驚醒般猛然抬頭,雙手連打方向盤,將車扳回原車道,然后踩下油門,飛快地躥出去了。也是個性格暴躁的。呂銘浩想起網上的段子,開車的時候,見誰都是傻逼。被人擋著道了,罵,被人超車了,罵,被人別了,罵,總之這樣高溫的天氣,想不出事故都難。剛這么想,沖出老遠的大眾就砰地撞在了綠化帶的鐵柵欄上。沖擊力不小,頓時車頭就竄起黑煙。后面的車輛連忙剎車,挨個兒串在一起。呂銘浩剎車慢了半拍,車門被旁邊的車刮花了。不少司機搖下車窗,伸個腦袋出來圍觀這幕,離得近的,開門下車幫大眾的忙。最前的人還沒走到近前,突然臉色蒼白,大喊著往回跑。“快跑!”車主的狀態并不好,臉上沒有傷,卻抱著頭痛苦地掙扎著。幫忙那人直覺不妙,掉頭邊退邊提醒眾人。片刻后大眾車主推門滾了出來,橫沖直撞地,嘴里大聲叫喊,見人就抓。人群爆發出陣陣尖叫,早先想去幫忙的紛紛逃回車里,手忙腳亂把門鎖好。離得遠的些的,慌忙倒車,企圖逃得遠遠的。然而只交睫的工夫,大眾車主站了起來,仰頭慘叫,一股五彩繽紛的血霧從頭頂噴射出來,在陽光下灑出點點光芒。人群只安靜了一秒,隨后尖叫了起來。“像素花!像素花爆炸了!”“跑??!”來不及躲進車里的人被血霧濺到,腐蝕性的血液將裸露在外的皮膚灼燒,血泡四起。車里的人愴惶失措地踩油門,很快又把別人給撞了。后面的車開過來,剎車,把車道擠得水泄不通。不知是誰撥打了交警電話,就近的直升機不到五分鐘就趕來救援,轟隆的聲音把人的耳膜震得發疼。情況越來越糟,呂銘浩趕緊倒車打方向盤,覷著空隙鉆。如果路被封鎖,他要逃離這里就難了。后面的車輛擠過來,相互撞著,他的車屁股挨了好幾下,也不知道冒煙沒有,掉頭的時候聲音咯咯地直響。直升機開始拿話筒喊話了,要求民眾務必鎮定,先停在原地,不要貿然開動。想必是后面過來的車越來越多,把高速后路全部阻斷了。不少車停了下來,可呂銘浩不敢停,他連撞了兩輛車,試圖越過爆炸的大眾,沖破防線。幾分鐘后,從貍喵鎮方向響起了刺耳的警笛。呂銘浩用力踩下油門,底盤發出突突的響聲,他卻顧不得了,急得滿頭大汗。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路障很快架起來,交警拿著話筒喊話,嚴禁任何人等出入。事出有因,和像素花有關的事件多半會鬧得無法收場。最近一月,針對像素花的危害性,連交警也配了槍,一旦發現有腦殘病人流躥,特殊情況下可直接擊斃。為防止不必要的沖突,呂銘浩在路障架起的那刻踩了剎車,車子一路滑行,在路障跟前停了下來。兩名荷槍實彈的交警打頭陣,戴著防毒面具沖向大眾車主。救援車輛此時也趕了過來,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開始對受傷群眾進行治療。呂銘浩在車里焦急地等待著放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是下午,日頭根本沒有減弱的跡象,天氣依舊炎熱得嚇人。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熱,他下意識地把空調調低,又喝了口水,心里想著,如果只是當作單個的交通事故來處理,最多兩個小時就能放行,可怕就怕在,警方顧及像素花的存在,會全面盤查,那樣的話他也許就暴露了,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他給錢小三兒打了電話,簡單地說了這邊的情況。錢小三兒也還在路上,告訴他不用著急,自己會在約定地點等,多晚都行。呂銘浩覺得自己可能到不了約定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