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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呂銘浩望著熒熒的大屏幕,忿忿地想。手心的溫度,讓李樹渾身一顫,斜斜打量呂銘浩一眼,見他仍舊臉色蒼白,不由低低說了句:“別怕?!?/br>——別怕,有我在呢。如果十三年前那個暴風聚雨的午后,他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如今的呂銘浩是不是就不那么膽小了?李樹心里百轉千回,最終低低嘆了口氣,這人,如果不是一心想把自己掰直那該有多好啊。電影上映到了高-潮,激烈而高昂的音樂大力渲染著青年和惡魔的戰斗,眩目的火焰與耀眼的星空交相輝映,放映廳里的氣氛隨之亦是灼熱了起來。然而兩人都無心去品味,焦躁的情緒再度蔓延開來。電影,要散場了。“接下來怎么辦?”呂銘浩咬著李樹的耳朵。如果跟蹤者還在門外守著,出去就是自尋死路,可他們不出去,電影散場后人家不會自己進來嗎?怎么想都是死路,呂銘浩又開始發抖了。李樹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猜猜,字還是花?”呂銘浩不明所以。李樹說:“這里有兩個門,一個前,一個后。如果是字,我們走前門,如果是花,就走后門。我不信那人還能同時守著兩個出口?!?/br>“萬、萬一他有同伙怎么辦?”呂銘浩哆哆嗦嗦地問。李樹白他一眼:“烏鴉嘴!”電影很快結束,片尾的字幕打出來,頭頂的燈光就亮了。呂銘浩選了字,他們手拉著手,混在人群中往出口走。事實證明,呂銘浩的預感準得可怕。李樹狠狠地瞪他:“能耐!”呂銘浩委屈兮兮地:“我就是隨口一說?!?/br>得,跟蹤者真在他們看電影的當口,打電話叫了救援。為防他們逃走,分別守住了兩個出口。李樹把高領毛衣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個臉,又幫呂銘浩把連衣的帽子攏上來,遮住腦袋,然后猛地推了把旁邊的女生,拉著呂銘浩飛快地鉆進了人群中。那女生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驚得旁邊同行的家人連忙圍攏過來,就這么把出路給阻斷了。跟蹤者很是費了些力才擠出人群,來到開闊的地方四下張望,視野里已經沒有了李樹的影子。他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給同伴打了電話。不到一分鐘,另一端的同伴就趕來匯合,兩人低頭商量幾句,往旁邊的洗手間走去。呂銘浩的預感再一次準到爆。李樹拉他進洗手間的時候他就說:“萬一他們尿急怎么辦?”李樹想把他溺斃在便池里。跟蹤者一前一后踏進了洗手間。李樹想也不想,一把將呂銘浩拉進了最近的隔間。呂銘浩驚異地瞪大眼睛。兩個人,一個隔間,底下的縫隙里四只腳,不是搞基就是他們,簡直毫無懸念。他正想開口說話,李樹對他作口型:噓!接著把他按在馬桶上,自己站起腳,用手撐著兩邊的墻壁,姿勢怪異地讓自己懸空起來。呂銘浩張開的嘴趕緊閉上,識趣地朝李樹豎了根大拇指。李樹拿眼刀剜他。跟蹤者大步跨了進來,俯身在每個隔間底下的縫里查看——只有一個隔間有人。隔間里的兩人大氣不敢出,幾乎是是頭挨著頭,只要有誰稍稍一動,就能撞到對方。呼吸變得悠遠,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彼此的心跳聲。一秒鐘,漫長得恍若一個世紀。“沒有?!逼渲幸幻櫿咦隽伺袛?。“去別的地方找?!蓖楫敊C立斷。須臾,腳步聲響起,漸漸遠去。李樹動了動身子,正要下來,呂銘浩又警覺地按住他。“有人?!眳毋懞朴每谛驼f。果然,靜寂片刻的洗手間里再次響起腳步聲,踢踢踏踏地,走進了他們右邊的隔間。兩人再次摒氣靜聽。一張紙條從底下的縫隙里伸了過來。呂銘浩看看李樹,猶豫一下,還是將紙條撿了起來。上面只有一句話:晚七點,繽紛落葉香語咖啡廳。第106章第14章呂銘浩還記得,做劉一寶那期節目時,劉一寶的前女友鄒妍就約在那里道別。難道是鄒妍又回來了嗎?李樹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是劉昭陽回來了。紙條上的字是他的?!?/br>“直接打電話不好么?還是這哥們又沒充話費?”呂銘浩疑狐地嘀咕。兩人還是耐心地等到六點半,打車去繽紛落葉商業中心。正是飯點,又是年下,咖啡廳里只有幾個老外,呂銘浩和李樹走進去,找了個靠內的角落坐下。呂銘浩給自己點了杯咖啡,看了眼李樹后對服務生說:“給他一杯桂圓紅棗茶吧,美容養顏還補血,正合適?!?/br>李樹不滿地敲敲桌子:“注意你的言辭?!?/br>呂銘浩朝他做個鬼臉。正鬧著,一個穿防寒羽絨服戴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李樹站起來,招了招手,對方快步走過去,在卡座里坐下,飛快地脫下帽子,拿在手里緊緊攢著。“小樹兒?!眲⒄殃柭曇暨煅实亟腥?。李樹抓著他問:“去了趟北京,怎么跟個逃犯似地回來?”劉昭陽那模樣可不就是逃犯么,進來的時候帽沿壓得把大半個臉都遮住了,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還有,自打大半月前給呂銘浩打過那通電話后,就再也沒有音訊。李樹一度以為他出了意外,時刻關注交通事故兇殺案之類的新聞,可又覺得不像,真要出了這種事,劉家早該鬧瘋了。這時呂銘浩點的咖啡和茶端上來了。“你喝什么?”呂銘浩扭頭問劉昭陽。劉昭陽舔了舔唇:“水吧?!?/br>這場面怪磣人的,張曉雅的前男友和前前男友同坐在一張桌子前,要是以前,李樹絕對能把這稱之為修羅場,可如今這話他說不出來了。張曉雅為救他死在了軍方的槍下,這世界,他所熟悉的世界,也許并非如他理解的那樣單純。劉昭陽待水端上來,捧著杯子猛灌了幾口,直到嗆得咳嗽,才停住。“慢點喝?!崩顦鋭袼?。他把杯子推得遠些,低下頭,又抓了抓放在膝蓋上的帽子,許久之后才似斟酌好語句般,抬頭問李樹:“小樹兒,我問你,你覺得,我們周遭的世界還是原來那個世界嗎?”李樹一愣。劉昭陽握住他的手,身體往前傾,壓低了聲音說:“你剛才說的沒錯。我就是個逃犯,逃回來的?!?/br>“你不是去北京了嗎?打電話不是說手機沒電了嗎?怎么這會又是逃回來的?”呂銘浩糊涂了,他分明記得那時劉昭陽打電話過來,聲稱手機沒電沒來及充。劉昭陽看他一眼,又喝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