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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別叫!別叫啊孩子,會沒命的!”沒命?為什么?!李樹劇烈地掙扎,很快保安也過來幫忙,兩人一個頭,一個腳,將他整個兒扛起來,拖進接待處的桌子底下。昨天那個打游戲的妹子也在,現在已經顧不得打游戲了,驚魂未定地蜷在角落發抖。“出什么事了?”李樹盡量壓低聲音問道。“軍方的人來了?!泵米与p目無神地盯著地上的一個點,嘴唇顫抖,像根本沒在和李樹說話,“不知道談了什么,他們把院長帶走了……”“院長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兩只手上都戴著手拷?!北0泊笫逖a充道。“什么?”李樹本能地想站起來,被保潔大爺攔住。大爺說:“別出去,他們還沒有離開這座島?!?/br>敞開的醫院大門外殘陽如血,呼嘯的風聲夾雜著直升機螺旋漿的嗒嗒聲。大爺咽了口唾沫,又說:“你爸臨走前說過,他不會輕舉妄動,不會逃跑,也不會抵抗,但條件是,軍方得放過這醫院里的所有人?!?/br>“那些人手里都有槍,肩上都扛著子彈,他們是真的能殺人……”妹子膽顫心驚地說。“那我爸……”李樹的眼里快要涌出淚來。大爺按住他,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敝開的大門被風吹是撞來撞去,發出噼哩啪啦的響聲,直升機的聲音反倒越來越小,似乎已經起飛,向遠處駛去。李樹推開大爺,從桌子底鉆出來,飛快地跑出門去。遠遠地,可以看見被殘陽映得通紅的天邊,一道渺小的黑影漸行漸遠。沒有溫度的余暉穿過冰冷的風,落在他的臉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虛汗直冒。冷靜!冷靜??!一定有什么原因是自己忽略了的。他彎下腰,雙手按在膝蓋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膝蓋竟然不受控制地打起顫來。他一生中從未經歷過如此意料之外的事,過去他隱隱有種感覺,他爸和高層的關系匪淺,否則也不會允許他在節目里亂來。他知道這種關系薄如蟬翼,知道如果有一天,關系破裂就要涉及生死,可他從未能預料到會是今日這般景象,軍方的人,拿著槍,將他爸押走了。現在怎么辦?先救他爸?還是先安置這座島?他四下看看,目光之處,是夕陽最后的懺悔。風聲呼嘯,刺耳尖囂。李博是島上唯一的主治醫師,他有幾個助理,這幾日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皆被李博以各種名義派往別處。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安置好病人。這里的每個病人腦子里都有人類力量無法掌控的東西,如果人人都像劉一寶那樣,突然原地爆炸了,那后果不堪設想。劉一寶?對,劉一寶!李樹轉身跑進醫院,直奔停尸房。從冰柜里抽出劉一寶的尸體。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近看還是叫李樹大吃一驚。從嘴巴往上,幾乎大半個腦袋都成了焦土,骨縫里殘留著李博說的那種五彩繽紛的顏色。人都死了,還要這么華麗的色彩來裝飾么?既然李博檢查了幾天,無法從劉一寶的大腦獲取更多信息,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像素花化成了劉一寶的血rou,轉移到身體的其它器官了呢?李樹戴上手套,決定給劉一寶開膛破肚。然而一無所獲,除了白花花的脂肪引人注目之外,這具尸體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失望地摘掉手套,坐在地上思考。如果像素花沒有鉆到別的地方去,會不會是因為藥物的關系,身體產生了排斥,兩相克制,終于電光火石,就好像氫氧結合,相互作用產生了爆炸?他這樣想著,又跑去李博的書房,拿開電腦,調開李博的研究文檔和劉一寶的病歷。接待處的妹子在外面敲門,猶豫一下,問他:“你在查劉一寶?”“嗯?!崩顦浠仡^看她一眼,戀戀不舍地從電腦屏幕抬起頭來,“有什么事嗎?”妹子扶了扶厚厚瓶底的眼鏡:“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br>“那就別說?!崩顦錄]時間和她閑聊,轉頭又去看那些記錄。妹子反而急了,走到他身邊:“我剛才有發一份監控視頻過來,你打開看看?!?/br>李樹又一次抬頭看她,這次的眼里閃著疑問:“我爸的郵箱?”“是的?!?/br>李樹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輕車熟路點開李博的郵箱,最新的郵件果然是妹子發來的視頻文件,他連忙雙擊兩下,打開了。視頻是劉一寶爆炸前十二個小時的剪輯。妹子給他解釋道:“那天,劉一寶像平常一樣吃了藥,在樓后的石頭院子里曬了會太陽。下午兩點的時候,有人來拜訪他。我以為是像往常一樣,他爸媽托熟人給他送些吃穿用度的東西??赡翘靺s不是,那天來的是個我沒見過的女人。那女人和劉一寶在食堂聊了半小時就走了,但從那之后,劉一寶整個人就都變了,癡癡呆呆的,問什么也不答。院長不放心,給他做了腦部檢查,但什么也沒發現,沒想到……”妹子的聲音越說越小。畫面正播到女人從食堂出來,朝著監控器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那是一張李樹認識的臉。“你平常不看綜藝嗎?”李樹站起來,問妹子,“如果你看的話,你就會認得,這女人就是把劉一寶送進咱們醫院的、他的前女友,鄒妍?!?/br>第97章第05章李樹馬上給唐斌打電話,請他去查鄒妍的去處。唐斌隨手翻了下朋友圈:“不用查了,定位顯示她回加拿大了?!?/br>“你有加她微信?”“朋友的朋友,上次節目過后,在加拿大見過一面?!?/br>“她近期如何?有沒有再提劉一寶?”李樹急切地問。“這個倒沒有?!碧票笙肓讼?,“她應該快結婚了吧,經常在朋友圈曬她的新加坡小男友?!?/br>這么說鄒妍已經完全放下了對劉一寶的感情?如此一來,不存在復仇一說了。可是……李樹想起鄒妍最后一次出現在節目里,在那個咖啡館內,她拜托了自己一件事。她說:“我想要他死。我要看著他死?!?/br>那時他以為,鄒妍只要看到劉一寶從大樓頂端跳下去就行了,可如今想來,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于愛而生恨的鄒妍而言,那時的劉一寶,縱使從樓頂跳下去,不省人事,卻也還活著。也許鄒妍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死亡。李樹后背不禁竄起絲絲涼意。“不管怎么說,你幫我盯著她。如果有什么不尋常的舉動,請務必告訴我?!?/br>“知道了?!碧票箢D了頓,“小樹兒,你剛才說了個請字。是不是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