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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他聽了李樹的話,收拾好自己走下樓來,調整臉上的表情熱情洋溢地出現在鏡頭前。呂彥白要他死,他卻偏要好好活著,不僅如此,還要活得精彩,讓呂彥白羨慕不已。拿著刀要砍榮鈺珂的業主并不是本地人,他來自東北,生意上的大本營也是在東北,之所以在M市買別墅,完全是幫生意場上的朋友忙。當初這別墅的開發商是他合伙人的弟媳,合伙人的弟弟想要討老婆歡心,說服他來M市投資買房。當然他也不傻,決定買房是深思熟慮實地考察過的。這里風景怡人,氣候溫潤,相比東北那入冬后動輒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此處確實是休閑度假的好去處。買下這里后,他又漸漸開拓了蘇北市場的投資,很快在這里掙得立足之地。這人么,有了地盤就有了底氣。東北韓躍在蘇北摸爬滾打這些年,苦過之后自然就要尋思享樂。這幢最早買的別墅作為禮物送給了他新近看上的姑娘。姑娘還是大學生,平常不回這別墅住,因此榮鈺珂前幾次按門鈴沒事,這回卻撞在槍口上了。韓躍剛辦完東北的差事回來,所謂小別勝新婚,心頭癢的不行,正將姑娘摟在懷里,盤算著怎么大戰三百回合,沒想到才剛扒光了姑娘,門鈴就響了。他出去開門,什么也沒看到,就又折回來,脫了褲子提槍奔赴戰場??删驮谶@時,門鈴又響了。這么折騰了兩三回,再好的脾氣也磨光了,韓躍索性拿了把菜刀躲在門邊,看見人影就沖出去,逮著那手就要砍。卻不料,對方竟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兒。蔡文瑛跌跌撞撞跑過來,看見的就是韓躍手持菜刀兇神惡煞瞪著她孫子的驚悚場面。她二話沒說,嗷地一聲就咬上了韓躍拿刀的手。“死老太婆,想干哈??!”韓躍后退兩步,捂著刺青的胳膊吃痛說道。蔡文瑛才不管他是誰,劈頭蓋臉就罵開了:“我想干啥,我想cao-你老媽掀你祖墳!呸,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害羞,逮著個孩子喊打喊殺,你家開屠宰場的吧!買幢別墅也不知是養小三兒還是包二奶,你要是生兒子,保管帶把沒屁-眼,要是生個女兒……”后面的話越來越難聽,韓躍身后的姑娘面皮子薄,沒一會兒就紅了臉頰,又見這幫人來勢洶洶,還有扛攝影機的,當真以為韓躍家里的正室來鬧場,嚇得不住地哆嗦。韓躍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他家里的母老虎就是個紙老虎,平常小打小鬧還行,真到要撕破臉了,卻又不敢。韓躍捏著那老娘兒們全家的經濟命脈呢,他篤定得很,這些人絕對不是來捉jian的。當下就氣樂了。“怎么著姐們兒?您這么能耐,孫子的膽兒也不小啊。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不成!來來來,你自己說說,這老虎的門鈴摸不摸得?”蔡文瑛到底是有經驗的,一聽這話,立即就明白過來:“珂珂,你又摸人家門鈴了?”榮鈺珂噘著嘴不說話,那意思就是默認了。“看,您孫子自己個兒都認了!”韓躍痞笑著,擼起袖子,露出滿手的刺青紋身,眼睛一瞪,“怎么著?老姐們兒,我這忙著造沒屁=眼的兒子呢,門鈴可不是亂摸的?!?/br>這韓躍是典型的東北長相,五大三粗,滿臉橫rou,胳膊的刺青一直延伸到脖子。此時已經年底寒冬,他卻只穿了件T恤短褲,一看就是沒辦完事胡亂抓著穿的。東北人是出了名的能動手絕不動口的主兒,再加上這韓躍早年資本積累的時候沒少干過打家劫舍的事,身上沾了不少戾氣,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蔡文瑛上下打量他一番,立刻就慫了。她確實潑辣,在十里八鄉都是出名的,可這點娘們兒的本事,放到韓躍這做“大事”的人面前就相形見拙。蔡文瑛最終只能賠著笑臉討好地說:“大哥,這可對不住啊。我這孩子從小沒父沒母,被我慣壞了。孩子么,調皮點是正常的?!?/br>“大哥?你跟誰攀親戚呢?”韓躍眼睛一瞪,被榮鈺珂按門鈴折騰出來的怒氣毫不掩飾地展露在臉上。他也看出來了,蔡文瑛身后的人數量雖然多,但都是看熱鬧的,沒人幫蔡文瑛說話,有人甚至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蔡文瑛臉上掛不住,低下頭不自在地將榮鈺珂護在懷里。榮鈺珂本能地不喜歡韓躍這人,紅著眼眶惡狠狠地瞪著對方。韓躍正準備再數落蔡文瑛幾句,不想卻撞上榮鈺珂狼崽子似的目光,當下更怒,揮手作勢要打:“忒么的小崽子,你瞪誰呢這是?”蔡文瑛還沒來得及將榮鈺珂摟住,孫子自己先開口了:“就瞪你怎么了?你是壞人,要坐大牢的!”說著還朝韓躍身上狠狠吐了口唾沫。這回韓躍真懶得和他們廢話了,直接抓過榮鈺珂就往地上按:“小兔崽子,還來勁兒了是吧?你忒么今天不把老子身上擦干凈休想走!”榮鈺珂掙了幾下,哇地就哭起來:“奶奶!”蔡文瑛趕緊撲上來,被韓躍胳膊一拐人仰馬翻地摔下臺階去。“哎呀,沒有天理了呀!”蔡文瑛坐在地上拍著腿嚎起來。韓躍一腳把小崽子踹翻,按著他的頭使勁往地上搗:“怎么著?誰還不是從小孩長大的?你沒爹沒媽沒教養,今兒個就讓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榮鈺珂額頭被撞出個大包,哭得快喘不上氣。這動靜很快引來不少鄰居圍觀,住在這別墅區的多半是退休老人,早被榮鈺珂弄得不勝其煩,現在看了這場景,也都沒說什么,算是默認了韓躍偽裝的正義。有兩個慈眉善目的大媽想上前勸勸,被旁邊的大爺拉住了,幾人開始交頭接耳,也沒了要管閑事的意思。蔡文瑛畢竟是經驗豐富,眼睛一掃就知道誰能幫她誰不能,連滾帶爬地爬到同是女性的文菁菁跟前,拉著她的褲腿喊:“我求求你,救救我孫子啊。我孫子命苦啊,從小就沒了爹媽,跟著我這老太婆東奔西跑,他就是貪玩了點么,都怪我沒條件給他創造好的生活環境啊。要怪就怪我啊,不要打我孫子??!”她哭得撕心裂肺的,要是不聽她喊的什么,單看她那模樣沒準還以為韓躍聯合路人欺負他們弱勢群體呢。文菁菁黑著臉,當著這么多人面,甩開她不是,不甩也不是。呂銘浩低聲問李樹:“怎么辦?這蔡文瑛雖然可惡,可這人欺負小孩也不仗義。這么點小事,沒必要鬧得驚天動地吧?”李樹看戲也差不多了,慢慢走出人群,將蔡文瑛扶了起來:“蔡大媽,您別這樣。您又沒做錯事,干嘛要怕他呢?”蔡文瑛抬起糊滿鼻涕眼淚的老臉,疑惑地看向李樹。李樹握了握她的手:“小孩子么,本來就調皮,按門鈴怎么了?按門鈴又不犯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