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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和母親同仇亂慨,安撫好涂紅繡,氣憤地朝工作人員揮著手:“走走走,都給我出去!你們只是跟拍張曉雅的,把人給我弄丟了,現在還有臉在這兒亂拍!這是侵犯我們的隱私,懂嗎?真把我逼急了,我上法院告你們!”幾名年輕的工作人員被他的氣勢嚇倒了,又聽說要上法院,一時不知怎么辦才好,紛紛扭頭去看李樹。李樹倒是淡然地笑起來:“當初張曉雅簽協議的時候你們也在場,雖說我們是主要跟拍她,但合同上有一條,所有參加人的隱私由節目組決定是否予以曝光?!?/br>“你們這是霸王條款!”涂止明咬牙切齒。李樹斜眼睨他,不屑道:“是不是霸王條款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大可上法院提個狀紙?!?/br>畢竟是正規合同,當時簽合同時所有當事人都在場,且牡丹花電視臺是派了律師來公正的。涂止明到底心虛,不作聲了。李樹又說:“上期節目的參加人違約,下場想必你很清楚。再說,就算法官腦袋進水判你勝訴,那也是好幾個月以后的事了。今天這直播,你阻止不了!”涂老太太一聽這話,當場“哎喲”一聲,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現場亂成一鍋粥,涂止明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張曉雅單位的同事:“涂先生,我是剛才找電話給你找鑰匙的張曉雅同事,我想問問,你知道她把鑰匙放在哪了嗎?”涂止明腦袋一團亂麻,支唔著不肯說。那邊不由生起氣來:“你別耍我啊,這滋事體大,全報社都在著急呢。要不這樣,我現在就來你家吧?!?/br>涂止明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對方不容分說掛了電話。說話間,節目組的設備也架好了,呂銘浩簡單化了個妝,拿著話筒興奮地跳到鏡頭前:“各位電視機的觀眾朋友們,歡迎回到我們的節目現場,今天我們將用現場直播的形式,為各位一一曝光張曉雅的家務事?!?/br>鏡頭在客廳里轉了一圈。涂紅繡丟不起這張老臉,背對著鏡頭縮在沙發里,捂著嘴低低地抽噎。涂止明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撫著她的肩,皺著眉輕聲安慰著什么。呂銘浩口若懸河:“那么我們看到了這個家的男主人,以及女主人……哦不不,是男主人的母親,他們臉上的表情都顯得不愉快。想必大家現在應該滿腹疑問吧?為什么這個時間男主人涂止明沒有去上班呢?為什么我們節目組沒有跟拍張曉雅呢?為什么男主人的母親涂紅繡臉色如此難看呢?還有最重要的是,主角張曉雅在哪里呢?”他故弄玄虛地停頓了幾秒,然后神秘地說:“其實,我們今天有個大新聞要向各位公布?,F在是北京時間上午十點零三分,四個小時前,我們接到涂止明的電話,張曉雅被綁架了!”“咝——”音響師恰到好處地祭出驚悚地水琴音。涂紅繡突然站起來,尖叫著詛咒呂銘浩:“你這是要遭報應的!”呂銘浩被她那猶如鐮刀般向下彎曲的血盆大口嚇得后退一步,穩了穩神,才又對著鏡頭說:“如大家看到的這樣,涂家母子已經情緒失控了,四個小時的漫長等待猶如一場噩夢,不斷折磨著他們的意志力。截至目前為止,綁匪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究竟他是無欲無求的自high犯,還是別有用心?那么讓我們一同來見證事態的發展吧!”話音剛落,涂止明的電話響了起來。這次是張曉雅的母親。張母心急如火:“止明,這是怎么回事?電視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涂止明見事情越鬧越大,不作聲了。張母急道:“你別騙我,我正看電視呢。我現在就過來,你在家等著!”張母丟了電話就下樓打車趕往涂止明的家。她還沒到,張曉雅的同事小楊先到了。這姑娘還記得昨天和張曉雅鬧矛盾的事,上班本就心情不好,沒想到自己忍著手痛來到辦公室,張曉雅卻還未到,一問,竟是稱病在家!這什么意思?擺明了又讓她收拾張曉雅的爛攤子,那個連載專欄是張曉雅帶著她負責,現在張曉雅請假,理應又成了她來解決問題。A市的秋天已經開始轉涼了,她一路打車過來,風把臉頰都吹干了,這哪是她這種柔弱的女生干的事,這分明就是驢該干的事!小楊帶著滿腹委屈和火氣敲開涂家的門,卻意外地發現張曉雅根本不在家中。工作人員告訴她,張曉雅被綁架了,沒人知道她的鑰匙放在哪。小楊也不笨,知道拿不到文稿回去肯定要挨罵,立即眼睛轉轉,給科長打了個電話:“科長,文稿今天是拿不到了,不過您看今天的了嗎?我們晚上有別的題材可以用啦!”小楊是個鬼精靈,知道校對部在報社根本就是個不受重視的部門,平常沒出事還好,一出事,就人人都想要來踩踏一番。畢竟不是編輯部文案部那些重要部門,弄丟了當晚文稿這事可不是能隨便糊弄過去的。好在張曉雅這事是人禍,也算不可抗力,再加上綁架這題材也確實比那個連載紀實報道有意思多了,多少也能將功抵過。胖科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有了著落,馬上安排人手去做宣傳。十一點未到,A市晚報的微博公眾號就發布了一條消息:“本日晚報預告:驚!主角張曉雅慘遭綁架?!”消息剛發出不到兩分鐘,立即被業界某大V轉發,緊接著,各路明星、公知、自媒體,連買寵物用品的都轉發了這條微博,轉發數高達3萬,很快榮登話題榜第一。涂止明的手機不斷出現聲音提示,不少同事發來信息慰問。涂止明心里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幸災樂禍來的,這些天因為張曉雅把家里的事鬧上了電視,他以往意氣風發的精英形象早就一去不返了。正煩躁時,一條工作群通知又跳了進來:明天上午十點,請各支行長至總行匯報本月工作。算算時間,他只有不到二十三個小時準備了。工作的資料都鎖在辦公室,他又脫不開身,怎么辦呢?思來想去,他只好向哭得昏天黑地的涂紅繡求救,將通知拿給她看。“這怎么辦?這個節骨眼,能不能找個同事把資料帶回來?”到底是兒子的事,涂紅繡擦了擦眼淚,著急道。涂止明搖搖頭:“這是機密文件,要是信息泄露出去,那我就完啦?!?/br>涂紅繡沒了主意,干瞪眼。涂止明低聲說:“這兒麻煩您幫我頂一下,我回公司去拿,一來一回,半小時應該能搞定?!?/br>他滿以為現場人多嘴雜,亂哄哄的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只說想上樓休息,就避開鏡頭出了門。他卻不知道,小楊得了科長的命令,務必拿到第一手的消息正悄悄追隨著他。A市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