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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玉鶴峰的一處院子,不知道玉鶴峰的那位主人到底是何意,竟然邀請季蒔在玉鶴峰住下。而晏北歸則住在他師尊留在東林山的洞府里。這幾日那白毛似乎頗為忙碌,相比于一開始不愿意季蒔從他視線中消失不見,這幾日除開早上一道問好的飛鶴穿書,根本見不到他的蹤影,兩個狀態之間的轉變速度快得季蒔覺得極為不適應。但晏北歸不過來打擾他也有好處。從離開春山之后,季蒔已經有許多日子沒有沉下心來打坐修煉。通過八寶長葉之前的預警行為隱約猜到草老人一點態度,他安下心來待在玉鶴峰不出門,免得又遇上一個兩個仙道三大宗門的弟子,不小心被人發現身份。他聯絡在春山的分神,神識沉入東林山的地下,細細體悟大地中靈脈的動向。大地之德,在于載物。短短數日,季蒔神力和對大地法則的運用都有進益。但還是沒有摸到辟府境界的坎。所謂辟府,乃是神靈在自己的轄地之中,開辟一方神域,以神域通此方世界的陰域,神靈才能感悟陰陽之別,將自己陰轉,凝就本命神火,成為陰神。陰神是和仙道修士的金丹相當的境界,至少要到陰神境界,他才有能力在仙道魔道之間自保。將一切盤算著的季蒔心中無悲無喜,再一次閉目修行去了。然而這種平靜的日子不可能持久。在天空飄下的水靈之氣從雨絲變為雪花的那一日,草老人派遣門人到季蒔的小院子來,告訴季蒔他一直等待的那個“別具新意”的擂臺終于要開始。除此之外,門人還送來一個玉瓶。季蒔揭開玉瓶的蓋子,將其中一顆丹藥倒入手掌中,他盯著這顆圓滾滾黑漆漆的丸子盯了半晌,才一口把丹藥悶下。……這還是他第一次服用丹藥呢。季蒔腹誹,穿越者混成這個模樣,是不是有些寒磣?丹藥入腹,瞬間便化為一道暖洋洋的氣息,順著經絡血脈在季蒔全身上下轉過一圈,而后回到季蒔丹田中。季蒔等著暖洋洋的氣息安分下來,才取下頭頂的面具,感受自己的氣息。果然,哪怕現在沒有無面神遮掩,他周身上下也是一點神靈氣息都不見。這樣就可以避免因為無面神是神道法器而被他人懷疑身份了。那些散修或者宗門年輕弟子認不認識無面神他不知道,但那三位明顯帶著尋找他的任務而來,在修真界也是聲名赫赫的幾位領隊長老不認識無面神……那是不可能的。參加擂臺表示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草老人送來的這顆丹藥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季蒔對于草老人身份的把握又大了幾分,同時覺得黯淡無光的前途上終于有了少許可以期待的地方。所以為了提高草老人的好感度,他也應該認真參與這一次擂臺。……這么一想想突然感覺不開心了。門人在外面催促,季蒔將無面神收到芥子袋中,跟著門人一起離開玉鶴峰。等他到了平日里舉辦擂臺的地方,才發現周圍的人竟然比前幾日還多上一些。季蒔混入人群中,隨口和別人聊幾句,探聽到前幾日大張旗鼓來到東林山的三宗門弟子也參與了這個新擂臺,眉頭不禁皺起。就在他沉思的時候,一個人拍了拍他肩膀。會做這種動作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季蒔抬頭,果然看到了幾日不見的晏北歸。盛開朵朵紅梅的紙傘傘下,白發道人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愧疚。他道:“春道友……恐怕這一次我得和你同臺相爭了?!?/br>季蒔眨了眨眼。晏北歸遲疑了一下,繼續道:“七星血姆芝,聽說這個擂臺魁首的獎品是這個?!?/br>第三十六章……七星血姆芝是什么鬼?!哦,是長在七星白合玉上頭那玩意兒么。許久沒有聽過這個名詞的季蒔恍惚一下才想起,晏北歸到處找的靈藥就叫這名字。嘖。季蒔莫名產生某種他命中注定要和主角作對的感覺。真是滿不爽的。但是對面那只白毛圣母又是在真情實感地愧疚,讓季蒔所剩不多的良心也跟著彰顯出極小極小的存在感來。季蒔是為了自己利益胡攪蠻纏的人,但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這并不是晏北歸的錯誤,晏北歸也不需要因為這種意外而愧疚。山神大人斂目思考半晌,突然抬眼,以輕蔑地眼神打量晏北歸,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去,直到把白發的道士看得全身都不對勁起來,才收回眼神,嗤笑。“哈,好像說得魁首已經盡在你掌握之中似的?!?/br>“呃……”“擂臺之上,勝負而已,你愧疚個什么鬼,我哪里對不起你?!?/br>“……這個,沒有?!?/br>“那你做出這幅讓人一看就倒胃口的表情做什么,”季蒔翻了個白眼,“就算我輸了,也不需要你擔心什么吧?!?/br>“……你說得對?!?/br>晏北歸合上眼,嘆息了一聲。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好像把他的腦子給搞糊了。而且,他突然感覺自己對春道友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白發的道士皺皺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把預感壓下去,將遮擋風雪的大傘一收,恢復慣常的笑容,做了一個手勢,邀請季蒔和他一起走。兩人慢慢擠開人群,走到最前方。一個今日才豎立起來的高柱聳立在那里,有幾位周圍山上煉丹師的童子守在高柱門口,維持秩序。季蒔看到了玉鶴峰的青衣和白衣,兩個小童子正皺著眉核對邀請函的真元烙印,因為修為低微又認字不多的緣故,這項工作他們進行地頗為費力。等他和晏北歸上前,見到白發道士的青衣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而別扭的白衣嘟嚷著怎么來得這么慢,看也不看兩人手上的參擂邀請函,很迅速地放他們兩個過去。高柱中是一片虛無的黑暗。算是蹭了晏北歸的好人緣的季蒔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