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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繁云還在猶豫,畢竟對于她這樣正道的修士來說,見到如之前那樣怨氣極大的紅衣女鬼,不一劍除掉完全是違背本能。晏北歸卻已經想到另外的事情。“說來也是奇怪,”晏北歸道,“按照李老先生的說法,李少夫人死后化為厲鬼,將李府鬧得雞犬不寧,但據貧道所知,只有死后殺了人沾染上血氣的鬼魂才能化為厲鬼,李少夫人似乎并沒有殺過人……”“但紅衣女鬼確實是厲鬼?!奔旧P道。晏北歸聞言看了季蒔一樣,又陷入沉思去了。季蒔撇嘴。兩人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言語不和,為了防止兩人繼續吵架,徐繁云不得不插.入兩人中間,不讓他們兩個坐在一起。“招魂吧?!标瘫睔w道。凡人官府或許對于這種案情沒轍,但對于他們這些修仙之人來說,要解決卻是很容易的事情。白發的道士一說出這句話,季蒔便見到那李少爺面色一白,李老太爺臉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從一開始就很不好。理所當然地有貓膩。可惜了,一旦招魂出來,紅衣女鬼豈不是在主角面前掛上了號?他還想施恩給那女鬼呢。早知道當初認真把看一遍就好了,李府之事說不定是書中劇情的一部分,早點知道就能早點準備……至少不會那么猝不及防撞上晏北歸,目前使用的這個身份也被晏北歸知道。這些念頭瞬息從季蒔的心里飛過,但表面上他一切如常,沒有贊同晏北歸的提議,也沒有反對。出身天劍道的徐繁云除了劍道外不擅長任何術法,季蒔不言不語,于是進行招魂的只有晏北歸。此時朝陽還沒有升起,天地間充斥著月華陰氣,有利于招魂進行,眾人移步回靈堂,在飄舞的白旙之下,白發的道士腳踏陰陽雙魚,玲瓏葫蘆掛在腰間的佩絡上,背后背著長劍,手持黃舊書冊,一邊誦念經文,一邊揮舞一道黃符。站在一邊的季蒔眼尖,看到經書上浩然的字樣。浩然經書,浩然劍。浩然劍乃是滄瀾百寶錄上排名第二的上品法寶,失蹤多年,下落不明。要是有人知道散修中浩然一脈代代傳承下來的浩然經書加上無名劍一起,能組合成一品法寶浩然劍,不知道晏北歸優哉游哉的游歷生活還能不能繼續。給這白毛找點麻煩,免得以后見面又被糾纏。這個念頭在季蒔心里轉了兩圈,還是被按捺下去。給主角找麻煩,等于給自己找麻煩,他目前還不想踏入反派行列,至于不被糾纏……等此間事了,遁走便是。季蒔尚不知道擺脫某白發道士的想法絕對無法完成,那邊晏北歸已經念出最后一個字,手中黃符無火自燃,飛出繚繞白煙,逆著風飛向黑漆棺材。待白煙鉆入棺材后,風突然靜止了。就在這萬分寂靜的一剎那,李少夫人靈位兩邊立著的兩根白燭上搖曳的如豆火光突然熄滅,又在燭芯上還有一點未燼光點時再燃起來。這一回燃起的,不是暖黃色的燭光,而是幽綠幽藍的燭光。季蒔心里一突。等等!他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他怕鬼??!幽綠幽藍的燭火營造出某種屬于恐怖片的氛圍,季蒔小心翼翼地,悄無聲息地,不留痕跡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然而不論是晏北歸還是徐繁云都注意到了。還在主持招魂儀式的晏北歸微微挑眉,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回來,念出最后一句招魂詞。“請李湯氏現身——”他話音落下,李少夫人靈位兩邊幽綠幽藍的燭火猛地暴漲幾圈,不住搖曳,燭光映著周圍微微舞動的白旙,似乎有無數鬼魂在一旁窺測,一時間鬼氣森森,幾人中唯二的兩個凡人——李老太爺和李少爺——都嚇得兩股戰戰,噤若寒蟬,紛紛向著已經拔劍出鞘的徐繁云靠去。至于同為仙長的季蒔,當然早就不被兩人信任了。這也好,在這種馬上就要鬧鬼氣氛里,季蒔能為了控制自己不馬上鉆進地下來一個土遁都精疲力竭,哪有時間管他們的事情。明明之前遠遠看到那紅衣女鬼一次,在這靈堂中也和紅衣女鬼打了一個照面,那個時候他一點都不害怕。不過紅衣女鬼除了一身紅,纏繞著令人作嘔的怨氣,加上身體有些透明外,沒有一點猙獰的地方……這說明他怕的只是這種鬧鬼的氣氛嗎?比怕鬼還傻逼??!季蒔僵著一張臉,唾棄起自己來。就在如此的情況下,紅衣女鬼織娘終于在千呼萬喚的情況下出場了。她晃晃悠悠從棺木中飄出來,長發飄舞著,發尾消失在黑霧中,雙眼冒著紅光。這比起她之前除了衣服顏色太鮮艷和蒼白膚色對比太過鮮明外算是小家碧玉的形象來說,可是驚悚多了,季蒔咽下一口口水,做好了施展各種術法的準備。不僅是季蒔做好了準備,晏北歸和徐繁云也一同改變了姿態。因為他們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對。靈堂之中陰風貫入,一個才過頭七的女鬼,哪怕是厲鬼,竟然能有這樣大的法力?晏北歸后退一步,退回之前畫好的陰陽雙魚中,手扶到劍柄處。果然,他指尖才觸到不斷顫抖的無名劍,紅衣女鬼就乘著陰風撲過來,她一手揮舞著血跡斑斑的剪刀,一手揮舞不斷蔓延的各種絲線,向著晏北歸攻過去。鏘——無名劍出鞘。劍鋒與紅衣女鬼的剪刀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石之音。拔劍相助的徐繁云驚訝道:“由陰轉陽?怎么可能?!”這明明、明明只是一個死了才七天的女鬼???怎么會由陰轉陽這種金丹鬼修才能做到的事情?看這紅衣女鬼的氣勢,也不像是金丹啊。接下來還有更讓她驚訝的,那紅衣女鬼似乎失去了理智,全憑著一股蠻力在戰,卻能和她和晏北歸戰得不相上下。且不說天劍道內門的她,晏道友曾經是個金丹,萬萬不可能被這樣一只鬼物打敗才是!就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