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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有時想想,碧青真覺逼到一定份上,人就沒有不會干的,自己就是例子,以前哪干過這個啊,縫個扣子都不會,現在都會縫衣裳了。 只要看看手里快完工的棉襖,碧青就特有成就感,縫了一會兒往西屋看了看,二郎正在屋里寫字,不舍得用筆墨,就在陶盆里裝了沙子,用柴棍在上頭練字。 碧青也是后來才知道,小五第一給自己拿來畫花樣子的紙筆硯臺,竟使了足足一兩銀子,念書在古代就不是窮人能干的事兒,即便那樣最平常的硯臺筆墨,也價格不菲。 問 小五怎么舍得使那么多銀子,就不怕回不了本嗎,小五撓著腦袋嘿嘿直樂:“嫂子,兄弟在外頭跑了這幾年,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看準就不要錯主意,給嫂子的筆 墨紙硯,雖使了一兩銀子,可嫂子畫出的花樣子,卻比別人的都好,每張都能多賣幾個錢,沒多少日子,這一兩銀子就回來了,認真算算還有賺?!?/br> 碧 青當時就覺小五真是生不逢時,這樣的人就是商業奇才,要是在現代,一定會締造自己的商業王國,成為商場上絕對的成功人士,現在卻只能當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不過,相信以后會不一樣,等坑里的蓮藕種上,魚苗長大,蓮花山山腳下那一百多畝山桃林買在自己手里,相信小五的商業才能會得到充分表現,到那時,好日子就 來了。 忽的一陣風把門抽開,竄進來不少雪片子,碧青急忙站起來關門,茅草蓋的屋頂,沒有檐子,沒法兒遮擋風雨,風大點兒,門都關不住。 碧青剛想插上門栓,忽見外頭有個人跑了過來,進了院才看清是王家的小三兒,碧青開了門,讓他進來,拿著門后的撣子給他撣了撣身上的雪:“你姐不是今兒回門嗎,你不在家幫忙,怎么跑出來了?” 王小三道:“娘讓我過來跟大郎嫂子要點兒番薯藤,說大冬天的沒什么好東西,倒是嫂子家的番薯藤是個稀罕菜,想必大姐夫沒吃過?!?/br> 碧青點點頭:“成,你等著,我去地窖給你拿去?!眲傉f著,二郎一掀簾子出來了:“嫂子我去吧?!绷滔略捑团芰顺鋈?,小三兒說了聲我也去,隨后跟著去了。碧青搖搖頭,這倆小子就樂意往地窖里頭鉆。 王小三跟著二郎到地窖邊兒上,拿墻根兒的掃帚把上頭的雪掃了,掀開蓋著的麥草墊子,一前一后鉆了進去。 二郎拿了兩把番薯藤,磚頭見王小三刨地窖里的沙土,就知道這小子又饞了,想找番薯吃呢,忙攔著他:“今年的番薯可不能吃了,剩下的這些要做種呢?!?/br> 見小三那個饞樣兒,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屋里藏著麥芽糖呢,一會兒多給你幾塊,嫂子說,明年咱們兩家都種番薯,這東西收成多,一顆下頭少說也能結七八顆番薯,到明年可勁兒吃也沒人管你,今年就忍著吧?!闭f著把番薯藤塞給他。 王小三道:“二郎,這幾天怎不見你找我玩兒去,躲在家里有什么意思,今兒雪大,等我姐夫走了,咱們叫上二嘎子,去炕邊兒打雪仗去?” 二郎搖搖頭:“你們去吧,嫂子給我留了作業,讓我把學過的字再寫幾遍,說這樣才能記住,嫂子說這叫溫故而知新,是孔圣人說的?!?/br> 小三看著王二郎的目光充滿羨慕,半天才說:“二郎,我要是也有你這樣的嫂子就好了,那天我姐出嫁,我跟去送親,不是大郎嫂子,我姐就得抬回來了,我姐在轎子里嗚嗚的哭,去送親的人也都怕了,我娘說要是轎子抬回來,我大姐可就活不成了?!?/br> 二郎道:“為什么要抬回來?” 小三臉色有些暗:“我大姐夫家是讀書人,說是什么書香門第,姐的轎子到了他家大門口,不讓進,說他家祖上的規矩,對上對子才讓進門,不然就抬回來?!?/br> 二郎道:“哪有這樣的?” 小 三道:“青山嬸子說,那家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就喜歡欺負老實人,不過遇上你嫂子,那家子也只能吃啞巴虧,大郎嫂子可厲害了,不僅對上了對子,還給周家的 對子上添了倆字,就連縣太爺都說添的好,周家那老頭子點頭哈腰的應著,一句話不敢說,青山嬸子說,大郎嫂子這一回,不光給我們家長了氣,給咱們村都爭了 臉,往后一提咱王家村,誰也不敢小瞧了,咱村也出了個識文斷字的女秀才?!?/br> 二郎搖搖頭:“我嫂子不是秀才,嫂子說,秀才得考三回才成,而且,考上了也沒什么用?!?/br> 王小三搖搖頭道:“才不是呢,我爹說,考上秀才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眱扇苏f著,忽聽碧青喊他們,忙爬了上去。 碧青撈了幾顆咸鴨蛋上來,裝在籃子里,跟番薯藤一起遞給小三囑咐:“跟你娘說,這番薯藤晾干了放的,炒菜是不成了,倒是可以做餡兒,剁碎了多摻點兒肥rou,包餃子最好,鴨蛋煮了,一切兩半就成,想來你姐這會兒該家來了,快著去吧,別耽擱了正事?!?/br> 王小三撅撅嘴道:“就餓著他才好,那天他家為難我姐,也不見他吭一聲?!?/br> 碧青摸了摸他的頭:“咱不為他,就為了你姐,你姐得在他家過日子呢,咱對他好也是指望你姐的日子好過,乖,別耍脾氣,好好回去看看你姐,這嫁了人,以后可就不常見了?!?/br> 王小三點著頭回去了,碧青望著他沒了影兒才關上門,暗嘆一聲,也不知自己的爹娘弟妹怎么樣了,那些糧食應該夠吃吧,就算不夠,小五留下的錢,也能把這一冬熬過去。這會兒道兒不好走,又臨近過年,不好再讓小五跑,明年開春吧。 開 了春抽空再讓小五去瞧瞧,要是實在不能過,就把人接過來,小五說他哪兒還空著兩間屋,若是沒地兒住,就先安置在他哪兒,如今分了家,他爹娘哥嫂也說不出啥 來,再不成,王富貴家的老宅還空著呢,雖說房子有些破,收拾收拾也能住人,回頭得空跟婆婆說說,她婆婆這個人心眼好,估摸能答應。 想著撥了撥炭火,朝西屋看了一眼,見二郎還在陶盆里寫字,遂站起來,去東屋把筆墨硯臺拿了過去,又把前些日子換下來的舊窗戶紙,尋出來裁好,放到炕桌上:“別總在陶盆里練了,在紙上寫寫?!?/br> 二郎搖頭:“筆墨太貴,我在陶盆里寫就成?!?/br> 碧青眼睛一瞪:“難道一輩子在陶盆里寫不成,就聽嫂子的,在紙上寫,這是正經事兒,使點兒錢也應該,而且,筆跟你手里的柴火棍可不一樣,握筆,運筆,都是有講究的,姿勢也很重要,你瞧著,嫂子給你寫個樣兒,你比著寫?!?/br> 說著,提筆沾了墨,想了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