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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卑不亢,睥睨眾生的氣質,一瞬間就俘獲了趴在角落里看熱鬧的她。 當時她就派人打聽他可有娶親,在聽說他多年孑然一身之后,高興得眉開眼笑。又聽聞他身邊有一女子,跟他情誼深厚,一盆涼水就這么澆了下來。 “公主,您莫著急,奴才打聽過了,那位姑娘是征北將軍的救命恩人,兩人沒有男女之情,不然,將軍又怎會張羅著給她介紹龍城的青年才俊呢?” 她這才放下心來,央求皇上賜婚,等著風光出嫁。 卻因此,使得容月離開、將軍追隨而去、皇上三番五次開啟時空之門,導致天災降臨,惹出好些事端。 若是當初,她沒有求皇兄賜婚就好了,這樣,木訥的將軍還是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意,容月興許會喜歡上別的青年才俊,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了。 細細想來,倒像是自己一手促成了他們倆。 五公主心上凄然,抬頭怔怔地看著薄幽。 可他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容月的身上,溫熱的,繾綣著獨屬于她的柔情。 她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趕緊壓了壓翻滾的情緒,斟酌良久,對容月囑咐:“將軍去了你的世界,請好好待他?!?/br> 容月抬起清亮的眸,聲音雖輕,卻十分堅定:“我會的?!?/br> 這話讓薄幽恍惚了一瞬,放在膝蓋上的拳悄然握緊。赧然之色又爬上面龐,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這話,應該我來說?!?/br> 容月和五公主齊齊朝他看去,薄幽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只覺腦后一陣熱。 “方才的事…我會…負責的?!?/br> 一句話,將自己和容月煮成了龍蝦。 五公主被硬塞了一把狗糧,郁悶地扭過頭不再說話。 侍衛盤查后,宮車緩緩駛出宮門,一車的人終于松了口氣。 “本宮就送你們到這兒了?!蔽骞鞫ǘㄉ?,收斂了眼底的不舍之情,一字一頓,“多保重?!?/br> “五公主出手相助,薄幽感激不盡,公主,珍重!”薄幽由衷地道。 他掀開車簾,發現雨停了,潮濕的氣息撲鼻而來。 率先下車,薄幽回身遞上自己的手。 容月扶著車框,一襲粉色宮裝讓他想起,她離開的那一天清晨。那一天,她也穿著粉白色的裙子,恬靜如畫,卻悄無聲息地回了21世紀。 找不到她的恐慌感一瞬間重現,讓他心上一凜。 猛地捉住她的手,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將她扯入自己懷中。 “容月,再也不要一聲不吭地離開了?!?/br> …… 前殿還在早朝。 顧澤蘭端坐在龍椅上,聽著殿下人的啟奏,卻有些心不在焉。 桌案上放著一卷圣旨,他示意立在旁邊的程公公過來,吩咐道:“去御龍宮宣旨,朕隨后就到?!?/br> 程公公雙手捧起圣旨,畢恭畢敬地退下。 離開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殿下群臣,最左列和最右列都少了一個人,忍不住搖搖頭,在心里嘆息:失蹤的將軍和不務正業的國師,真是朝廷的毒瘤??! 一路走回御龍宮,程公公掀開圣旨,頓時驚?。夯噬暇尤灰獌苑馊菰聻槭啡蒎??!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很快鎮定下來,瞥一眼跪在地上埋著頭的女子,清清嗓子一字字宣讀圣旨。 末了,尖聲尖氣地道一聲:“恭喜娘娘?!?/br> 常夜埋著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昏君!居然這么快就冊封容丫頭!以容丫頭在夜安的身份,封個美人都會被人諫言說不配。直接來個庶二品容妃,他看顧澤蘭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仿佛已經看見,朝中群眾跪成一排求皇上收回成命的盛況。 氣呼呼地接了旨,細著聲音謝過恩。 然后聽見程公公陰陽怪氣一句:“容妃娘娘,皇上貴為天子,您可要好好服侍,半夜將皇上趕去書房這種事,若是依照宮里的規矩,可是要挨板子的?!?/br> 趕去書房? 常夜腦子轉得飛快,程公公的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大啊。 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思考,就聽見有人遠遠叫到——“皇上駕到!” 常夜心上一凜,趕緊兜了裙子往殿里跑。 笑話!他才不要對著顧澤蘭那個昏君嬌聲嬌氣地說一句“臣妾參見皇上”呢! 程公公見狀,氣得直跺腳。 當真是上不了臺面的市井女子,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就她這副模樣,別說是容妃了,當宮女都不夠資格! 一眨眼的功夫,顧澤蘭已經來到了殿門口,他心情愉悅,眉宇間滿是喜色。 程公公等人恭敬行禮。 顧澤蘭揮袖,屏退眾人:“都下去吧,朕要和容妃單獨待一會兒?!?/br> 說完,他疾步跨進殿門,如今,她已是他的妃子,記入族譜,永不改變。 即便她是來自千年之后的人又如何?她是他的妻,哪怕時光飛逝,斗轉星移,他們的名字也將永遠糾纏在一起。 ——容月,你再也逃不掉了...... …… 龍城郊外,一匹駿馬踏水而過,馬蹄踩碎了倒映在積水里的影子,濺起清冽的水花。一路飛馳至綴滿殷紅的梅林,薄幽勒住韁繩,吐出綿長的“馭——”。 抱著容月下馬,用輕功躍身直奔涼亭。 亭中有一張石桌三張石凳。常夜說,他將雕龍紫玉藏在了石桌下的暗格內。薄幽探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凹陷進去的暗格,兩指用力扣住往外拉,一個盒子應聲而落。 “是雕龍紫玉!”容月先他一步拾起,盒子里躺著栩栩如生的盤龍,她只要輕輕觸碰龍頭,就能夠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薄幽面色微霽,抬頭望了一眼灰云散盡的天幕,緩聲道:“就等季凌過來了?!?/br> 偌大的梅林,寂靜無聲。 從皇宮逃出來,又找到了雕龍紫玉,一時間兩人緊繃的神經都松懈下來,方才在御龍宮游廊下的那個吻,便充斥了整個大腦。 容月將盒子放在石桌上,背對著他坐下,低頭絞著手指,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你剛才那個…那個...吻…是什么意思?” 薄幽身形一僵,此刻明明天寒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