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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不能這么光明正大地對著他偷拍了。 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薄幽還在研究床頭的臺燈,里面亮著的,似乎不是蠟燭…… 正看得入迷,就聽見容月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首先,我對薄將軍的遠道而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其次,我們要約法三章。 第一,這里跟夜安不一樣,不能隨便砍人?!?/br> 薄幽皺眉,他在夜安也不是殺人如麻的惡徒,只不過自幼背負血海深仇,雙手免不了浸滿鮮血。 后來被友人邀請北上抵御敵軍,一戰成名后,便在金戈鐵馬的路上越走越深。 他是不潔的,他的腳下,踩著無數尸體,他的劍,吸了無數幽魂。 不似她,干凈如白紙,連只雞都下不了手去殺。 正因如此,他才想拼命守護她的這份純潔。 他的俸祿都偷偷攢著,想著等她遇上了身世清白的心儀男子,就當作嫁妝一并給她。 她的后半生,不應當在腥風血雨中飄搖,而是,同她的夫君舉案齊眉,養一雙兒女承歡膝下。 那才是尋常姑娘的幸福。 她不僅救了他的命,還給他灰暗的生活帶來了光,他堵上性命也要給她安寧幸福的生活。 只是沒想到,她會一聲不吭地回了家鄉,因為有來自另一個時代的難言之隱,甚至連道別都沒有。 聽常夜的意思,容月早就可以回來了,卻一直沒有走。 可一旦選擇離開,卻又是如此的匆忙,一點征兆都沒有。 難不成,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事? 便忍不住問:“你匆忙回來,是遇上了麻煩?還是…這邊有急事?” 容月張了張嘴,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薄幽見狀,將最近的事串起來,猜測道:“是因為皇上?” 顧澤蘭? 容月蹙眉,跟他有什么關系?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跟他有關,如果不是他下旨賜婚,她也不會這般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薄幽是不可能的。 以薄幽的身份,娶的即便不是公主,也是高門的世家小姐。 她在古代只是個市井之徒,哪怕如含香所言嫁給薄幽做妾,別人都會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高攀。 更別提,她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世人只會笑她癡人說夢。 再說了,薄幽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地帶她去參加什么茶會詩會,介紹給她一幫青年才俊。 “我的家在這里,自然是要回來的,并不是遇上了麻煩事?!?/br>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將話頭又引了回去,“第一條你記住了嗎?千萬別一言不合就砍人?!?/br> “嗯?!?/br> “第二,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要到處亂跑,你對這里不熟悉,容易迷路不說,還容易遇到危險,我白日里在私塾讀書,沒有辦法顧及到你?!?/br> “私塾?” 他一直以為她不識字,手把手地教她,沒想到,她在自己的時代也是位讀書人。 “是啊,我們這兒不分貧富貴賤,都能讀書,是男女同塾的那種?!?/br> 容月興沖沖地說著,轉而又不好意思地承認,“不過我書讀得不好,老被人嘲笑。不像薄幽,能文能武?!?/br> “容姑娘的私塾,我想去看看?!?/br> 容月想了想,有些為難:“我們私塾需要校牌才能進去?!?/br> 而且,那么多八卦愛好者聚集在那里,若是帶了薄幽去,也不知道會引出什么流言蜚語來。 只能對他說抱歉了。 略過這個話題,容月本想繼續說第三條,可一時又想不出要囑咐的,就暫且空在那兒。 說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了。 明知該回房睡覺,她卻還是絞盡腦汁地尋找理由多留一會兒。 薄幽雖然因為長途跋涉而有些疲憊,卻還是抗住睡意陪著她。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歇息二字。 “我走后,府里都還好吧?” ——你,有沒有想我? “不好?!?/br> 意料之外的話,讓容月錯愕地抬起頭。 薄幽傾身上前,未束的長發垂下來,襯得那雙眸子越發深邃。 他的語氣帶了半分責備半分無奈:“你一聲不吭地走了,我搜遍了國師府,翻遍了龍城,最后陰差陽錯打開了時空之門,才得以來到這里?!?/br> 22.第二十二章 “對不起……”容月低下頭去。 “你沒有對不起我, 只能說明,我不是容姑娘信任的人?!北∮牡恼Z氣帶了幾分失落,眼眸微垂,卻無法掩飾起伏的情緒。 他放在腿上的手握得很緊,呼吸都是亂的。 容月急忙開口辯解:“不是這樣的, 我只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沒有找到機會? 他們朝夕相伴了三年之久, 什么時候不能說?她卻連臨行前都沒吐露一個字,還騙他說要一人去尋山訪水。 薄幽只覺喉間苦澀,他別看臉,眼波晃著隱忍的光:“在容姑娘的心里, 我還不及國師值得信任嗎?” 她一直未說, 是想要刻意忽視隔在他們之間千年時空的距離。 后來在龍城偶遇國師, 她求他不要強行把她送回現代,作為交換,她要對此保密。 她離開夜安的時候, 心里那點妄想早就滅了,說與不說, 又有什么區別呢? 容月生怕薄幽誤會,情急之下拉住他握緊的手,慌張地解釋道:“我與你是生死之交,你是我在夜安最信任的人。我原本是打算告訴你的,結果遇上國師, 若是我將時空之門的事告訴別人, 他就要強行送我回來, 我只能守口如瓶?!?/br> 薄幽臉色微緩,語氣卻依舊清清冷冷:“不告而別,又是為何?” 容月抿了抿唇,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 薄幽低眉看了一眼,又抬頭鎖住她的眸子,那里映著他的面孔,如水面倒影般輕輕搖曳。 容月的聲音有些勉強,她斟酌著說:“你大仇已報,戰事平定,又被賜了公主,今后當是生活美滿,平步青云。我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將軍府,成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