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丫鬟如意戰戰兢兢地撲上前,連同幾個力氣大的嬤嬤一起,才勉強制住發瘋的徐宛茹。 “娘娘,娘娘!”滿地狼藉之間,如意抱住徐宛茹,哭道,“地上涼得很,您又剛剛小產完,這樣赤腳走路是會出人命的??!” 徐宛茹精神臨近崩潰,對‘小產’二字極為敏感,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甩在如意臉上,直將她整個人打趴在地上。 徐宛茹眼睛通紅,流著淚冷笑道:“不要臉的東西,連你也來嘲笑我!” “娘娘……娘娘!奴婢不敢!” “是,我小產了!我護不住我的兒子!不穿鞋又如何?我現今無權無勢,連兒子也保不住,倒不如凍死我算了!” 說到這,徐宛茹忽的一頓,通紅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 “凍死……呵呵,對,凍死了才好?!彼哉Z,跌坐在地上,又發出瘋狂的笑來,“她凍死了才好!” 如意打了個寒顫,看向徐宛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瘋子。 深夜,殘月西斜,東宮黑皴皴的一片。趁著四周寂寥無人,一條鬼魅的黑影如幽靈般游蕩在太子妃的寢房門口,正是披頭散發的徐良媛。 她神情枯槁,目光清冷而瘋狂,伸指在窗紙上戳了個并不明顯的小洞,插入一截竹管,將里頭的白煙緩緩吹入。 徐宛茹面白如紙,站在太子妃的窗前許久,待里頭的人都陷入了昏睡,她這才冷笑一聲,抬手推開了窗戶。 太子妃本就難產體虛,坐月子期間不能著涼,因而寢殿門窗緊閉。此時徐宛茹推開了她的窗,冰冷的寒風瞬間灌入,侵襲著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徐宛茹望著屋內渾然不覺的太子妃,望著冷風如魔鬼般一次又一次地鼓動帷幔,她發出癲狂而壓抑的笑,神經質地喃喃:“死了好,死了好!等你死了,我會收養世子,成為他的繼母,代替你……母儀天下!” 第57章 廢儲 吹了冷風的太子妃果然病了。 這日, 太子妃的生母入宮探視,卻被乳娘李嬤嬤悄悄拉到一旁,幾番耳語。 李嬤嬤躬著身子, 壓低聲音道:“昨夜奴婢起夜, 路過半月拱門的時候看見太子妃娘娘的窗前有人,就留了個心眼, 走近一看,那人的身形好像是偏房的徐良媛。太子妃的窗戶是打開著的呢, 那么大的冷風呼呼地往里吹, 可嚇死奴婢了!” “你的意思是, 素心的病與那小賤-人有關?”鎮國公夫人眸色一厲,沉聲道,“你看清楚了?” 李嬤嬤道:“唉, 奴婢雖然老了,眼睛卻并不昏花。當時天黑得很,奴婢又急著去給太子妃娘娘關窗戶,讓徐良媛給逃了, 也沒證據說那窗戶就是她打開的,所以才一直將此事悶在心中?!?/br> “素心的侍婢呢?這么大一個活人靠近,難道沒一個人察覺?!” “奴婢當時也奇怪呢!匆匆忙忙跑進寢殿一看, 丫頭婆子們都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與其說是睡著了,倒不如說是……是昏迷了!”李嬤嬤四下觀望了一番, 警惕地向前一步,用極低極低的氣音說道,“今日奴婢去打掃寢房時,發現窗紙上被人用手指戳了一個洞,想必是吹迷煙用的?!?/br> 鎮國公夫人冷冷一笑:“我明白了。你且下去安排,即便沒證據說是徐賤人做的,也要給我創造出證據來!此人不除,終是禍患!” 李嬤嬤點頭:“是,奴婢明白?!?/br> 老皇帝熬到了初春,身體漸漸好轉,好不容易已能下榻活動,又被太子妃被害生病一事攪得頭疼。 “鎮國公不知從哪個婆子嘴里聽到消息,說是有下人看見徐良媛深夜徘徊在太子妃的窗前,懷疑太子妃的病與徐良媛有關,日日來朕這兒上折子,請求徹查?!?/br> 老皇帝拄著拐杖,一手搭在紀王的臂膀上,皺著冷硬的眉道:“隨他們折騰去罷,張家倒了臺,犧牲徐良媛穩定局面也未嘗不可。老三也是不省心,貴為太子,竟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 紀王笑笑,并不附和。 皇帝似乎心有不滿,望著自己這個溫潤俊美的兒子,沉聲道:“老四,你怎么不說話?” 紀王垂下眼,蓋住眸中的譏諷,淡淡道:“父皇心明如鏡,兒臣不敢妄言?!?/br> “有何不敢的?男子漢大丈夫,當仁而不弱,想說什么便說,說錯了也有朕為你撐腰?!?/br> “是?!奔o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眸卻越發清冷。 ‘撐腰’二字,從這個忽略自己二十年的父親嘴中說出來,總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皇帝猶不察覺,將話題轉到了紀王身上:“老四,你年紀不小了,可曾想過納妾?” 紀王腳步一頓,收斂好神色,沉聲道:“父皇,兒臣已有一妻,不必納妾?!?/br> 皇帝的臉色變了變,停下腳步直視紀王:“話先不要說得太死。紀王妃徐氏,乃是罪臣庶女不說,地位卑微,給不了你權也給不了你財,留之無用,你可要想清楚了?!?/br> 紀王不溫不火,依舊是淡然乖巧的樣子,笑道:“兒臣以為,靠女人得來的權勢,不是真本事?!?/br> 皇帝眸色一暗,似笑非笑的說:“你這是在諷刺朕?” 紀王忙攏袖:“兒臣不敢?!?/br> “老四,你記住,兒女情長,則英雄氣短,有些事你遲早得面對,莫要逞強?!被实圻@一番話說得含蓄,但紀王依舊聽出了其中的暗示意味,一顆心當即沉了下來。 紀王笑道:“兒臣向來不是英雄,不在乎氣長還是氣短?!?/br> 皇帝氣得面色漲紅,叱道:“朽木!” 紀王依舊好脾氣地笑著,不為所動?;实圩詡€兒生了會悶氣,覺得無趣,便對一旁的大太監道:“全福,去議政殿走一趟?!?/br> 全??戳思o王一眼,忙躬身向前,取代紀王的位置扶住皇帝,“哎,陛下慢慢的走,老奴扶著您?!?/br> 紀王獨自站在殿前的桃樹下,靜靜望著皇帝蕭瑟的背影遠去,嘴角的笑意越發譏諷起來。 微風拂動枝頭,冰涼的桃花在他發髻上輕舞,帶起微微的癢意。 他抬首一看,頭頂的桃花燦然,如霞似粉,嬌俏得很。他摘下一枝開得正旺的桃花,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將花枝小心翼翼地揣入袖中,轉而朝宮門走去。 都說春困秋乏,徐南風本在廊下看書,但聽著滿院的鶯歌鸝語,品了兩杯小酒,一股困意便涌上了心頭。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院中敷了殘紅的秋千椅上,支棱起一條腿躺下,曲肱枕在腦后,將書卷往臉上一蓋,閉目悠然地睡起覺來。 不知過了多久,徐南風迷迷糊糊中感覺鼻尖微癢。她掀開書卷的一角,睜眼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紀王那張毫無瑕疵的俊顏。 只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