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不知道，抱歉?！?/br>
方唯頭搖成撥浪鼓：“沒事沒事?！?/br>
“沒準備生日禮物，明天有空嗎？請你吃飯?！?/br>
“可能不行?！狈轿▎蕷獾?，“我朋友提早約了，一天都沒空?！?/br>
“嗯?！敝茕J昀沒堅持，“我回去了，現在挺晚了?！?/br>
方唯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再多坐會兒？”

“不了?！敝茕J昀說。

再挽留就不合適了。兩個剛確定關系的人到底有些生疏，束手束腳的，發展得慢慢來。

“那我送你回家?！狈轿ㄕf。

“我自己回去?！敝茕J昀拒絕，“剛剛看你開車我嚇一跳?！?/br>
“……”方唯無法辯解。他被沖昏了頭腦，車子開的左右搖擺，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還連闖了兩個紅燈，“那你開我的車回去吧，這么晚了不好打車?！?/br>
周銳昀想了下：“行，后天還你?！?/br>
“嗯?！狈轿c頭，給他拿車鑰匙，“我送你到樓下?！?/br>
停車場在負一層，方唯真的發昏，自己的停車位都找不到，還走錯了方向。周銳昀及時拉住他的胳膊：“你剛剛停在西邊吧?！?/br>
“對，好像是?！?/br>
周銳昀無可奈何，手指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方唯手掌猛烈跳動一下。他偏頭去看周銳昀，停車場燈光偏暗，側臉線條被軟化，看起來多了幾分溫柔，令人怦然心動。

“看路?！睂Ψ教嵝阉?。

方唯趕忙轉開眼睛看腳下的路。

找到了車，周銳昀便要走，走前問道：“找得到回去的路吧？”

“找得到?！狈轿ㄖ浪窃谡{侃自己。

“那就好?！敝茕J昀笑了下，又揉了把他的頭發，方唯發現他挺喜歡這個動作，把自己當小孩子似的。

“閉上眼睛?！敝茕J昀忽然說。

“??？”

方唯尚未反應過來，眼前就一黑，面前人的身影投射下一片陰影，完全擋住了頭頂的光源。緊接著，嘴唇覆上了一層柔軟。

大腦立即當機了。

方唯眼睫顫動不止，好幾次掃到了周銳昀的臉。嘴上熱度逐漸升溫，唇與唇觸碰分離又觸碰。

“張嘴?！敝茕J昀命令道。

方唯聽話的張開嘴，對方的舌頭便擠了進來。和想象中一樣，捕捉到了輕微的煙與咖啡的味道?？谏嗬p繞，濡濕情動。

周銳昀摟著他的腰，吻由溫和細雨漸漸激烈起來，方唯有些喘不上來氣，哼了兩聲，細小的像春情貓叫。

“嗯……”

他有些猶豫的抬起胳膊，緩緩摟住周銳昀的脖子，后者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等分開時方唯已經氣喘吁吁，身體使不上力的靠著面前人。周銳昀倒是神色如常，攬著方唯，右手撫弄他細滑的后頸。

“生日快樂?！彼p聲道。

方唯身體一顫，下巴擱在周銳昀肩上，圈著對方脖子的胳膊收緊了點。

“謝謝，這是生日禮物嗎？”

他聽見周銳昀笑了下，今晚對方笑了很多次。

“哪有這么敷衍的生日禮物?！?/br>
才不敷衍。方唯不贊同，卻沒反駁。他貪婪的深吸了口周銳昀身上的獨特氣味，深覺這是他二十幾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LED顯示屏上的絢爛表白遠比不上一句“在一起試試看”，遠比不上此時這個吻。

他猶如在夢中，不敢相信這是真實。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了下——周銳昀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答應在一起嗎？問題如潮水涌來，又很快褪去。緊接著便只剩下無邊歡喜。

周銳昀開車走了，方唯被親的暈暈乎乎、摸不著北。前幾分鐘還說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結果短短一段路撞了兩次柱子。

回到公寓里才稍稍清醒。他手機響個不停，mama打來電話。

“怎么不接電話??？”方母問道。

“在玩兒?！边€好方唯沒忘記出門前撒的謊。

“在哪兒玩？這么安靜?！?/br>
“我找了個空包廂接電話，媽你有事嗎？”

“能有什么事?！狈侥嘎裨沟?，“出國幾年都沒在家過生日，回來了又跑?！?/br>
方唯拖長了聲調喊：“媽……”

方母心軟了，說：“就是打電話來祝我小王子二十三歲生日快樂，mama先睡了，你也不要鬧得太晚?！?/br>
“嗯，mama晚安?！狈轿⊕炝穗娫挾⒅謾C發呆。

他在計算時間，周銳昀應該快要到家了吧。方唯仰躺在床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時機差不多了，發去一條微信。

「到家了嗎？」

那邊回的很慢，得有二十分鐘后。

「剛到?！?/br>
方唯秒回：「那就好?！?/br>
「你還不睡？」

「睡不著。我現在能給你打電話？」

「不能?！?/br>
方唯興奮的表情塌了下來：「……QAQ」

這個顏文字還是他跟部門的女孩子們學的，說對直男最管用，看了就心軟，但周銳昀明顯不吃這套，因為那邊沒聲兒了。

方唯攥著手機等回音，足足等了一刻鐘。他琢磨著自己也沒說什么戳人逆鱗的話，對方干嘛突然不理人了。

正心情低落的思索著，手機震動起來，周銳昀打來了電話！

“喂……”

“剛剛洗澡去了?！甭曇敉ㄟ^電流傳送過來，在靜謐夜晚聽起來低沉又富有磁性。

方唯松了口氣：“這樣啊?！?/br>
“嗯，你怎么睡不著？晚上不該讓你喝那杯咖啡?！?/br>
并不是咖啡的原因，方唯清楚，他是太開心了，大腦皮層都在震動，根本停不下來的興奮感，握著電話的手心都汗潮了。

“我就是突然睡不著。你是不是要睡了？”方唯問。

“嗯，有點困了?！敝茕J昀打了個呵欠。

方唯心情down下來，語氣低落：“那掛電話吧，明天聊?！?/br>
“晚安?！?/br>
“晚安?！?/br>
結果兩分鐘后通話還在繼續，方唯把手機拿到眼前確認了下，不解道：“你怎么不掛電話？”

“等你先掛?！敝茕J昀說。

方唯不自覺地笑了，像被塞了一嘴蜜：“我不想掛?！?/br>
他倆真的沒掛電話，卻也沒再說什么。周銳昀要睡了，方唯也拉開被子躺好，電話里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方唯終于褪去興奮，進入睡眠。眼睛撐不住的合上前，他迷迷糊糊的說了句：“我今天真的很開心?！?/br>
聲音很小，卻被周銳昀捕捉到。他聽見方唯說完這句話后就睡了過去，呼吸清淺。

周銳昀沒立即睡，他摸出了打火機，點了根煙，煙霧繚繞里神色看不清，一雙眼睛黑沉沉的，沒有笑意也沒有戀愛中的歡喜。

第15章

方唯第二天醒得早，睡眼惺忪的摸出手機，昨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