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處看了看,回味過游弋話中所指,一邊笑一邊拉著他往男生宿舍走:“畫室的同學,我們今天一起回來的。但我跟她真沒什么,你要信我對女生沒感覺啊?!?/br>“這可說不好?!庇芜凰攀牡┑┑脑捙脽o端燒起一叢火,語氣也有點陰陽怪氣。他自打認識慕夏以來便沒再這樣懟人,哪怕平時對旁人斜著眼睛拿鼻孔看,沒好氣地嘟囔幾句什么話,也不會把這套對著慕夏。慕夏心思敏銳,頓時察覺到不對勁。換做旁人神經粗些,興許會皺著眉問“你到底怎么了嘛”,然后陷入一場誤解與別扭熬成的造作中??伤话櫫税櫭?,接著說:“今天發生什么事啦?”尾音故作輕松地上挑,企圖扯開話題,慕夏做得有些笨拙,心里忐忑他會不會賣這個面子。但兩個人在一起,這種小摩擦無可避免,受點委屈差不多也家常便飯了——甜蜜有之,苦澀有之,磕磕絆絆地才好走得更遠,這是哪部拙劣雞湯的內容,居然還挺有理。話音剛落,手掌按著的肩膀肌rou明顯放松了,游弋悶聲說:“沒,眼看就要一模了,今天做模擬卷又是兩眼一抓瞎?!?/br>“還早呢?!蹦较恼f,“又沒要你真考清華北大,你能考本科就比我厲害了?!?/br>游弋:“什么鬼?”慕夏:“可不是啊,之前你姐說我,畫畫得還像個樣子,居然成績這么差,你到底是怎么混進六班的?——我能怎么辦,我也不知道怎么混進來的啊?!?/br>游弋:“你連三角函數都不會做,確實……有點頭疼?!?/br>慕夏聽他聽到那什么sin啊cos和tan啊,就本能地覺得腦中有根神經抽痛,頓時要不行,裝模作樣地喊游弋饒了他。走廊上熙熙攘攘,沒人在意他們兩個勾肩搭背,外間路燈的光從拐角處的窗外漏進來,在燈與燈過渡處的黑暗里,切割出不規則的幾何形狀光斑。他們站在宿舍門前,其他人還沒回來,游弋自水杯架上的一個盆底掏出備用鑰匙,忽然抬頭問慕夏:“那個女生叫什么來著?”“李抒啊?!蹦较拇?,“之前你來我們畫室沒注意到嗎?”游弋拿膝蓋抵著門開了鎖,埋頭說:“我哪有空去看妹子,有什么好看的?!?/br>慕夏在他后腦勺一拍,揉亂了長長的碎發:“就是,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順道送她回宿舍,她剛才問我,你怎么還不下課?!?/br>“哦?!庇芜f,面無表情地把書包扔在桌面,從里面抽出了試卷。他單手托腮,按開了臺燈,很認真似的在寫題,卻從指縫里漏出一絲笑意。等慕夏靠近時,又迅速地收斂了,繃著側臉,還皺起眉地告狀:“這題也太難了吧?!?/br>慕夏:“這不是選擇題嗎,我知道,選C,發展是曲折前進,螺旋上升的?!?/br>根本沒看清題目的游弋:“……”“哎,”慕夏在他對面坐下,趴在自己的小臂上,露出一雙細長多情的眼睛,“寒假???,答應了我要陪我去的,不能反悔吧?”宿舍的書桌長條狀,放了一張試卷和慕夏的胳膊,頓時空間都逼仄了。游弋懶洋洋地連眼皮都不抬:“看你表現啊?!?/br>慕夏:“我表現很好的!”聞言游弋睫毛抖了抖,剛想再說些什么,一只手自對面伸過托住了他的下頜。接著還沒反應過來,游弋感覺唇上一涼,被蜻蜓點水般地貼了下,又迅速地放開,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還殘留著一點水漬。于是目光就落到了慕夏手邊的水杯上,偏生偷腥成功的人笑得無辜純良:“看你嘴唇都干了,要不要潤唇膏借你用啊,檸檬味兒?!?/br>“你去洗澡吧!”游弋紅著臉,在桌下使勁兒踹了他一腳,牽動自己撞到課桌的傷口,和慕夏一起疼起來。“去啦!”慕夏伸長了手臂從他背后的柜子上取了掛著的毛巾,一步三蹦地拿著水卡竄進浴室,心情頗好地哼起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歌。什么玩意兒啊,游弋塞住了一只耳朵,故意跑調的嗎。但他的心情卻歡樂多了,連帶著那些晦澀復雜、處處是坑的政治題都變得順眼。伴著浴室里傳來有一陣沒一陣的歌聲,游弋打了個哈欠,揉掉一點眼角溢出來的疲倦的眼淚。高三好像也沒想象中那么難捱。這一年的十二月過得如同打仗,誰都沒時間去顧忌早熟的愛情和其他八卦。與學園里昏天黑地、只知周幾不知幾號的氣氛相反,冬天來得特別慢。南方的城市總是急劇降溫后又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暖陽拉扯回舒適的溫度,直到稀里糊涂跨完年、考過了一模,才終于成功入冬似的,強迫所有人哭天喊地叫起了冷。而此時翻過元旦新年,一月都過去了半截。“我靠,你都不知道,寫到最后我手指都僵了?!庇芜R罵咧咧地抱怨,把手往慕夏的領口伸,被狙擊后退而求其次,埋到了他的羽絨服帽子下面。慕夏替他裹緊了領口:“都告訴你多穿點了?!?/br>游弋點頭,含糊地應了過去:“所以是明天的火車嗎?”“啊,去H市?!蹦较年种父?,“然后是本地美院的單招,還有G市和B市在年后,你要是沒空,我就自己去啦?!?/br>“到時候看,我倒是都無所謂?!庇芜f,接著又不放心地問,“你爸媽呢?”慕夏言辭閃爍:“我說了,那是自己的事,讓他們不用cao心——我媽讓我缺錢就告訴他,老豆那邊,最近那小孩的媽好像打算給他轉到私立學校去,他正煩著呢?!?/br>“那小孩”指的是他有一面之緣卻并不打算承認的弟弟,游弋理解地點頭,望了眼公交車來的方向,街道空蕩蕩的。入冬以后公交仿佛都變懶了,半晌不來一趟,留著車站邊的電子顯示屏尷尬地亮著。“我們打車唄?!彼贸鍪謾C點開滴滴界面,“太冷啦,不想等——你回家整理下資料,明早……明早火車站見?”慕夏說可以,等他叫完車,忽然伸手從背后抱住了游弋。貼上后背的一個少年并未帶來什么春天般的溫暖,他只感覺有點重,被勾住腰,隔著羽絨服喘不上氣的踏實。這形容很矛盾,但游弋想,有時候這種被“壓抑”的滋味恰好能緩解不少焦慮與不安。旁邊還有等車的同學,提著大包小包,歡聲笑語討論寒假的行蹤。他們高三補了課,強行把寒假縮短為七天,饒是如此,也依然有到近處景點放松的計劃。“一模你考得不錯啊?!蹦较穆犚娕赃叺牧奶靸热?,蹭在游弋耳邊說。游弋支吾了一聲:“還成,上了一本線?!?/br>慕夏:“那就很好啦?!?/br>他抱著游弋,寒風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