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沒有個回應。

    “昨晚什么事這么高興，喝成那個樣子？”

    “高興？那是失戀的狂歡?！?/br>
    衛瀾瞧他一眼，沒言語，吃飯。

    “以后不要這樣了，喝酒本來就傷身，熬夜更是雪上加霜?！?/br>
    “你也沒睡好？”

    “嗯？”

    肖烈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的黑眼圈?！?/br>
    “哦，昨晚……有點失眠?！?/br>
    “離開我一個晚上就睡不著了，昨晚應該叫上你?！?/br>
    衛瀾埋頭吃飯，沒接話。

    “張嬸兒又做了辣白菜，估計是要放壞了?！?/br>
    “她還不知道?！?/br>
    “不知道什么？”

    “我們的事?！?/br>
    衛瀾垂下眼睛，“哦?！?/br>
    “沒關系，我會和她說?！?/br>
    衛瀾筷子攪飯，吃不下，“那……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再說?！?/br>
    “誰你都能考慮到，唯獨把我落下了，是不是有點過分，嗯？”

    衛瀾放下筷子，“我吃完了?！?/br>
    “拿起來?！?/br>
    “我吃完了?！?/br>
    “就當陪我，陪我吃頓飯?！?/br>
    枯坐了一會兒，衛瀾拿起筷子。

    他說什么，她聽什么。他想做什么，她都陪著?？措娨?、砍木頭、做木工、幫他擦汗、幫他按摩、幫他把衣服全都洗了、幫他把花花草草澆水、幫他給小黃喂食……

    他們瘋狂地做-愛，猶如明天不再來臨。

    床墊不停顛簸，上上下下，吱吱呀呀。

    激-情時刻，衛瀾的眼淚順著眼窩淌進枕頭里。

    她趴在下面，渾身緊繃，然后癱-軟，大口喘氣。激-情漸漸退去。

    肖烈溫柔撫弄她的頭發，露出她美麗的天鵝頸。在她頸間留下一個吻，他說：“如果這是為我流的眼淚，我什么都能原諒?！?/br>
    太多次了，她在他面前為別的男人流淚。也曾想過，能不能有一次是因為他？

    可流淚，畢竟代表痛苦。這令人痛苦又快樂的眼淚！

    “和我有關嗎？一點點？”

    她漸漸平靜下來，頭埋在枕頭里。

    “喂！我在跟你講話?！?/br>
    肖烈與她玩笑，衛瀾不搭理，只管往他身上捶。

    她不肯起來，眼淚濕了枕頭。

    肖烈接住她的拳頭，放在胸口，輕輕在她發上撫-弄，“沒關系?！?/br>
    沒關系的，一切都沒關系的。

    ☆、第 58 章

    捂著被子, 衛瀾趴在他胸前, 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肖烈，想跟你請個假?！?/br>
    他正在事后煙, 衛瀾湊熱鬧也抽了一口。破-戒了。

    “干什么？”

    “回去看看?！?/br>
    “有去有回還是不辭而別？”

    “沒跟你開玩笑，真有事。行不行？”

    “我還可能拒絕你么？”

    衛瀾在他嘴唇上親一口，“謝謝?！?/br>
    “帶上手機?！?/br>
    “??？”

    手機被他沒收那天, 她就忘了那東西。

    肖烈把手機拿給她, “拿著?！?/br>
    衛瀾接過來，對他點點頭，“謝謝?！?/br>
    “嗯?！?/br>
    “干嗎這么看著我？”

    “沒什么?！貋碛浀么螂娫? 張嬸兒好做飯?！?/br>
    “嗯?！?/br>
    很久了，很久沒一個人回來。她甚至快忘了獨處的味道，那么空虛落寞。離開他，她的世界一片荒蕪。

    家里四處都是肖烈存在過的痕跡, 她一邊刷牙一邊擺弄他的牙刷。他的是藍色的，她的是粉色的，隨便買的那種, 湊了一對。

    一下午的會冗長緊張，衛瀾時而感到頭痛, 離開職場太久，腦袋有些不夠用。

    午休時間, 女員工們聚在一塊兒討論放假要去哪玩兒，衛瀾零星聽到幾個名字。

    “巴黎，倫敦, 澳大利亞……”

    衛瀾的公司慢慢步入正軌，談來了好幾個大客戶，員工出入國內外的機會明顯增多。

    “瀾姐，澳大利亞您去嗎？”

    衛瀾一時沒想起來，“嗯？”

    小張抱著文件夾，“我給您發的郵件您沒看吧？”

    “郵件？你給我發郵件了？”

    “嗯。市里電視臺有個真人秀，需要幾個英語翻譯，以前合作過的，他們指明要你去?！?/br>
    鈍了太久的刀幾乎不會切菜了。衛瀾的腦袋稍稍運作起來，“什么真人秀？”

    “新做的一檔節目，旅行的，有幾個明星?！?/br>
    “怎么都在搞真人秀？”

    “有收視率唄?！?/br>
    衛瀾點頭，“我知道了?！?/br>
    “那瀾姐……”

    “我盡快回復你?！?/br>
    “那行?！?/br>
    小張抱著文件夾出去了。

    野了太久了，生活工作都不要了，只留一個肖烈。這樣做可不太對，公司是用父母的遺產辦起來的，荒廢不得。

    下班之前，衛瀾給肖烈打了一通電話。

    不抽煙了，她的手還保留著一個習慣，像是夾著一支煙似的在桌子上輕輕扣上幾下。

    電話通了，聽見他低沉的聲音。衛瀾的手在鼠標上亂點。

    “今晚我可能要忙，明天才能回去?！?/br>
    “你在工作？”

    “嗯?！?/br>
    “要不要我過去找你？”

    “不必了，我要加班。走了太久，攢了一堆工作。再說你一來，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br>
    說的也是，兩個人一旦到了一處，總是要胡混。

    “那你一個人小心，老板?！?/br>
    衛瀾一笑，“我知道?！俏蚁葤炝?，我這邊事情真地挺多?！?/br>
    “嗯?！?/br>
    嘴里答應著，電話卻不放。兩個人你等我，我等你，總得有個人痛快點。于是，肖烈先掛了電話。

    衛瀾坐在辦公桌前，閉目養神，好一會兒才投入工作狀態。

    小張給她發了許多郵件，她一封都沒看過。

    工作匯報，公司日常以及合作進展全都在她的郵箱里。

    這一忙，果真到了凌晨。

    一夜無眠。等到早上九點十五分，衛瀾拿起車鑰匙。這個時間，銀行開門了。

    花了肖烈多少錢，一筆一筆她都記著。她新開了一張銀-行-卡，欠他的，都在里面。這是能還的，不能還的，無法還的，不知道怎么還的，來日再說吧。

    回木屋的路，竟然難得地有些擁堵。好在這一路，她都在跑神，花了些時間也沒關系。

    張嬸兒還是起得很早，挎著一個菜籃子，才從山上下來。

    遠遠看見她，聲音清脆帶著不符年齡的活力。

    “小衛??！你回來啦！”

    “我回來了張嬸兒，又挖這么多？”

    “還行吧，現在總有人來挖，越來越少了，蘑菇都不好找了?！?/br>
    兩人聚到廚房，張嬸兒推她，“你去休息吧，才回來就干活?！?/br>
    “我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