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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你也沒吃呢?我還以為你早吃完了?!?/br> “還沒,剛才有點兒事耽擱了?!?/br> “哦, 那行,馬上就能吃了?!?/br> 衛瀾把粥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有點燙。她把手指頭放在耳垂上。 肖烈那一身白,已經進了木屋。 衛瀾坐下來,吃粥, 吃咸菜,味道說不出的好。山里住得久了,飲食變得越來越簡單,腸胃,身體,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 張嬸兒手腳麻利,很快洗好了菜,擺上了桌,醬料也都挑好了,分了兩個碟子,一人一份。做好了這些,她說還有活兒干,就離開廚房了。 肖烈從木屋里出來的時候,還是穿著白襯衫,褲子不是剛才那條,換了一條黑色的。從木屋到廚房的一小段路,陽光落在他的白襯衫上,把他照得整個人都亮起來。 衛瀾吃自己的飯,沒與他說話。 一張桌子,一人把一頭。誰也不說話,自己吃自己的。 肖烈吃飯快,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漿。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東西,在桌子上推到衛瀾面前。 陽光終于斜進廚房里頭,那顆鉆石,就在陽光底下閃著斑斕的光。 衛瀾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怔怔地看著那枚鉆戒。 她以為她再也找不到的東西,忽然就冒出來了。她以為她已經在漸漸忘卻的人和事,就被他這么一下推到了她的面前。 衛瀾有些恨肖烈,恨他總是這么冷漠寡情。 肖烈的目光如往常一樣,嘴角帶著笑容,好像這是他給她的恩賜。 衛瀾的筷子掉在地上,她沒有去撿。 “怎么,不要了?”肖烈問。 他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好像隨時都要把那枚鉆戒收回去。 “肖烈,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 “什么為什么?你跪下來求我還給你的東西,我給你了。你這是什么表情?” 他張著手掌,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夠了,你如果想看見我生不如死,你已經看過了。你想看見我沒尊嚴不像個人似的活著,你也看見了,你還想怎么樣?” 肖烈冷笑了一聲,貌似覺得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不知道,還沒考慮過。不愿意的話你可以走,我給過你機會。你今天早上可以跟鄭峻走的,他不是早就跟你表——” 話還沒說完,肖烈就被衛瀾潑了一杯水。 他得慶幸,那不是硫酸。 衛瀾啊衛瀾,你到底想怎樣?失而復得的寶貝在手里??尚l瀾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高興。 她氣沖沖地回了房間,拿著戒指,卻沒法兒再戴在自己的手上。那個美好的回憶和諾言仿若隨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絕望塵封了。那是上輩子的事,那是上輩子的人,不是她。 衛瀾像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地在屋里坐著。那枚戒指放在床頭柜上,太陽的光影從它身上慢慢走過。直到太陽沉下去了,它不再璀璨,安安靜靜地放在那里。 午飯,晚飯衛瀾都沒去吃。她已經盯著這個戒指發呆一天了。 晚間,木屋的人都已休息。外頭只有風聲和樹葉沙沙的聲響。 衛瀾打開房門,來到了院子前頭的小溪。 她找來一根木棍,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然后把戒指放進去,用土埋了。 做完了這些,她抬起頭,看著夜空上點點繁星,落入她的眼中,又無力地下墜。她不知道中恒是不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看著她。他知不知道她是怎么走過的這一切,她是怎么像現在這樣活著的。 她擦干了眼淚。點了一根煙抽。 冷風吹過來時,她抱著自己,把僅有的一點點溫暖,給了自己。她很想有一個擁抱,讓她安心地在里頭歇一會兒,很想。 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抽到最后一根,衛瀾緊了緊衣襟,走出院子,走上了最初來時的路。 城市的夜晚和山里不一樣。高樓林立,墻體上LED屏幕放著廣告,紅紅綠綠的,把周圍映出了各式各樣的顏色。衛瀾已有許久沒見過這么多人了。 他們有各自的去處,各自的牽掛。 公交車,出租車,私家車一排排呼嘯而過。綠燈等了很久才來。 衛瀾被行人撞了幾下才回過神來,匆匆過了馬路。 她身上連個包兒都沒有,嘴里叼根煙,披頭散發,穿了一條土氣的裙子,這一切都讓她看上去不一樣,總是有人看她。她并沒注意到這些,只抬頭瞧了瞧。到了。 衛瀾先去了小區樓下的超市。門口的鈴鐺叮當作響,衛瀾推門進去的時候,收銀臺的老板娘正在電腦前看綜藝。不知道什么節目讓她笑得那么開懷。跟她打招呼的時候笑容滿面的。 “喲!可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出門啦?怎么瘦了這么多?”老板娘笑著問。同時上下看了看衛瀾的打扮,這和之前那個摩登女郎落差也太大了。 衛瀾對她笑了笑就進到超市里頭找東西去了。老板娘沒繼續盯著人家看,繼續看電視去了。 衛瀾買了一條煙,一箱啤酒,還有一些方便面,袋裝零食。 老板娘挨個兒掃了一遍碼,報了個價錢,好心地抹去了零頭。 衛瀾掏錢的時候從兜里摸出來一張卡。 “刷卡呀?”老板娘問。 “……不刷,現金?!毙l瀾把卡收回兜里,又在兜里四處翻出來幾張紙幣,湊一湊剛好夠用。 “麻煩幫我送一下貨,我拎不動?!毙l瀾說。 “行,沒問題?!?/br> 衛瀾付了款就走了。老板娘緊接著吆喝了樓上的兒子趕緊起來送貨。 衛瀾沒帶門禁卡,實際上,她都忘了門禁卡在哪兒了。 好在小區門衛認得她,放了她進去,又好心送她進了樓道按了電梯。 很久沒回來,家門口還是干干凈凈的??磥肀嵃⒁堂刻於加姓J真打掃。 衛瀾從門口腳墊下面拿出一把鑰匙,開了門。 撲面而來一股怪味兒。許久沒人住,空氣不流通,沒人氣兒的那股味兒。 衛瀾進了門,換了鞋,脫了外套,就把屋子里各個窗戶都打開了。 窗戶一開,街上車來人往的聲音灌了進來。屋子里總算有了點聲響。過不多久有人按門鈴,衛瀾去開了門,是送貨的小哥。 “瀾姐,好久沒見你了。瘦了?!?/br> “是嗎,減肥成功了?!?/br> “瀾姐還減肥啊,原來就挺好的?!?/br> 衛瀾笑一笑,“進來喝口水再走吧?!?/br> “不了,還有一個貨要送,我得走了?!?/br> “行,那謝謝你了?!?/br> “沒事兒?!?/br> 衛瀾把啤酒箱子拖進來,又把那一大袋子零食塞進了冰箱里??傄膊桓苫顑?,動幾下就覺得累。 衛瀾直起腰來,深吸了一口氣。要干就一起干完算了。 衛瀾索性把家具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