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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蔣悅茫然地坐在客廳里,直到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才終于清醒過來。「你回來了……」他小聲道。「嗯?!够糁劐\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轉而脫下西裝外套,神情跟以往一樣平靜無波。蔣悅明白這種事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須快點將早上的誤會解釋清楚,于是連忙道:「早上的事情,我推開你的時候……」「沒關系,是我不好?!够糁劐\打斷了他,同時在他對面坐下,「我忘記我們約法三章了,抱歉?!箤Ψ降恼Z氣與姿態一如往常,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似的,這跟前一天那種刻意用冷淡來掩飾不悅的態度完全不同,蔣悅不由得一怔。「你……你不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問。「嗯?!箤Ψ綉面偠?。蔣悅看出了對方此刻確實沒有在壓抑怒氣,心中愈發茫然。不生氣,那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是代表不在意,還是根本就無所謂?他想到這里,不由自主地問:「你為什么不生氣?」霍重錦似乎有些不耐,但還是道:「我們約定過……」「我不是想問約定的事情,你昨天明明生氣了,為什么今天卻一點都不生氣?」蔣悅忍不住提高音量,他心中不知何時生出一絲不安與困惑,霍重錦這種態度在他看來,就像是已經準備放棄他似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霍重錦沉默不語,只用平靜的目光望著他,好像他才是彼此之中無理取鬧的那個人。對方的這種態度令他忘了要質問,難以言喻的酸澀從心底涌了上來,蔣悅咬了咬牙,即使明白此刻肯定不是最好的時機,還是不禁問道:「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對方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復了從容不迫的神色,平靜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你明明說過你愛我!」蔣悅控訴道。霍重錦明顯愣住了,過了片刻,才用干澀的嗓音問:「什么時候?」「結婚一周年的時候?!故Y悅的嗓音有點沙啞,語氣急切之中夾雜著不甘,「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然后抱著我說你愛我……你都忘記了嗎?」現在想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直如夢似幻。兩人在常去的餐廳里享受燭光晚餐,當時霍重錦便已經喝了不少紅酒,而后搭計程車返家,霍重錦又從酒柜里取出幾瓶香檳,還難得地讓他開瓶;蔣悅第一次嘗試用開瓶器開香檳,結果噴得到處都是,霍重錦卻沒有生氣,反而低笑著抱住他,舔舐他身上的酒液。霍重錦那天晚上是真的喝醉了,完全沒有任何自控能力,在他身上又親又咬,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半閉著眼,似乎快要睡著了。蔣悅好不容易才忍住拿麥克筆在霍重錦臉上涂鴉的沖動,正想將對方扶回房間時,就忽然被醉醺醺的男人抱緊了,他的臉被迫埋在溫暖的懷抱中,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即使已經結婚一年,蔣悅臉上還是不禁泛起了熱潮。對方在他耳邊傾訴愛語,一開始是小聲呢喃,他沒聽清楚,后來對方卻不再壓抑音量,一邊用微啞的嗓音低語,一邊舔舐他的耳朵,蔣悅被弄得面紅耳赤,想掙脫卻一再失敗,霍重錦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我愛你」還有「我喜歡你」,偶爾也會說「你好可愛」之類的話,蔣悅渾身燥熱,臉上燙得都快要燒起來了,等到對方終于安靜下來時,他才意識到霍重錦睡著了。在那之前,盡管蔣悅隱約知道霍重錦對他并非沒有好感,但他也著實沒想到對方的感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心中半信半疑,隔天試探著想問清楚這件事時,才發現霍重錦根本就已經將那些醉話忘得一干二凈。蔣悅不知道該怎么提起這件事,索性便將這件事埋在心中,霍重錦一貫對他很好,在這之后,蔣悅不禁開始思索自己對霍重錦的感情又是如何,只是在他想出頭緒之前,平穩安寧的生活便將他的困惑消磨了不少,他以為霍重錦不愿意說是因為不想說,也或許是羞于啟齒,便配合地不提起這件事,然而霍重錦這兩天的表現卻讓他對一年前的那個夜晚生出了質疑。「你明明說過你愛我……」蔣悅低著頭,壓抑著心中無來由生出的一絲委屈與無措,「如果喜歡我的話,為什么不生氣?你已經不在乎我了嗎?」霍重錦沉默了許久,才略微僵硬地開口:「那只是醉話,你誤會了?!?/br>蔣悅登時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過對方居然會否認這件事。他呆呆地望著對方,一時之間,全然不知道該說什么?;糁劐\這兩句話,在他看來,只能有兩種解釋:一,那確實是醉話,沒有任何意義,就像酒醉的人都說「我沒醉」一樣。二,那依舊是醉話,但那句「我愛你」蘊含的意義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是因為酒醉而讓錯誤的對象聽見,所以霍重錦才說是蔣悅誤會了。蔣悅望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心底一冷,心臟跳動得太過劇烈,連胸腔都在隱隱泛疼,他抿了抿唇,難掩澀意地道:「所以……那都是誤會?」「嗯?!够糁劐\毫不猶豫地應聲。蔣悅垂下頭,過了很久,才近乎突兀地起身,什么都沒有說,快步離開了霍重錦面前。他沒有看對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其實這里就是他的家,但他一點也不想與霍重錦待在同一個地方,除此之外便只有離開一途,他倉促間只記得帶著手機與皮夾,出門后便叫了計程車離開,路途中傳了訊息給霍重錦,「我回家一趟」,確認對方已讀后便立即將手機關機。霍重錦否認了他一直以來的誤會,相較于憤怒與不快,蔣悅感受到的其實是強烈的羞恥與無地自容,對方其實并不喜歡他,而他卻一直這么以為著;蔣悅在此之前還不能厘清自己的感情,就算再怎么遲鈍,也終于在此刻明白,他的感情確實是存在的,他喜歡霍重錦,但這兩年來不過是他單方面的自作多情。對方會答應與他結婚的理由或許有很多,但沒有一個是因為喜歡,這種事情并不少見,蔣悅認識的人之中,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伴侶就有不少?;糁劐\一直以來都待他很好,但很多時候更像是監護人,他們在此之前一直相安無事,也是因為蔣悅從未想過要探查對方的心思,在結婚周年那一晚過后,就更加不會去問了,卻沒想到這全部都是誤會。「你怎么了?」前座的計程車司機趁著紅燈時轉頭問道。蔣悅呆了一下,連忙抹了抹臉,但是不管怎么擦拭,都擦不干臉上的潮濕。計程車司機將面紙盒遞了過來,盡管神情疑惑,卻什么也沒問;蔣悅心中隱隱感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