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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決心。冥冥回望了他,也沒答話,伸出手就把冥定抱在了懷里。他抱著冥定來到了玄關處,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頭一次發起了愁。怎么辦?貿貿然出去會被燒的灰飛煙滅,不出去又沒法跟著張翼蘇回去。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或許下一次就再難找到證據。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張翼蘇開了口,“小王?!彼诙呛爸?,“主臥的窗簾沒撤,我給扯下來了,你找個袋子裝一下?!?/br>小王聽見聲,從屋外進來,道:“沒有袋子了,把它跟電腦放在一個箱子里行嗎?”“也行,你過來接一下?!?/br>小王站到了樓梯的下面,接住了從樓上扔下來的窗簾。冥冥心念一動,在自己頭頂上寫了個‘小’的古字,他和冥定就縮成蒼蠅般大小,躲在了厚重的窗簾下。冥冥能感受到人類行走時所帶來的顛簸,也能透過那層層的布帳看到模糊的太陽,冥定往他那邊縮了縮,冥冥輕輕拍著他的背,手上寫了一個‘冰’。“好點了嗎?”他把手貼在了冥定的患處,以自己的身軀為他擋住陽光。即使并不直接接觸,那猛烈的陽光也讓他吃盡了苦頭。后背灼燒的疼痛愈加明顯,冥冥笑容卻越發的和緩,他又寫了個‘遮’的古字,自他四周涌入了一片黑暗,終于將冥定周圍的光全部遮住。以身軀為蓋,以血rou為面,以法力為骨,冥冥如同蝙蝠一樣張開了雙手,冥定安全的呆在冥冥為他創造的結界里。冥定有些不安,“爸,你沒事嗎?”冥冥想抬手捏捏他的臉,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融于‘遮’的結界當中,只能笑著說:“你沒事我就沒事?!?/br>冥定的眼睛眨個不停,他四下看看,心里擔憂不已,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乖乖的呆在原地,并不敢擅自行動,他怕破壞冥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成果。終于,顛簸停止,窗簾被放進箱子里,箱蓋被蓋上,陽光徹底失去蹤跡,冥冥也撤下了自己的古字。一天之內開了五個古字,他的能力幾乎告罄,疲憊的坐了下來。冥定趕緊上前扶住他。手上不自覺碰到了冥冥的后背,只覺得一片濕意,他驚慌道:“爸,你受傷了!”“沒有?!壁ぺた吭谒纳砩?,伸出手與冥定握在一起,那份冰涼濡濕的感覺也傳達到了他的那里,無力的笑了笑,“你看清楚這是什么?!?/br>冥定對著手掌看了半天,才開口,“……水?”“你爸還沒這么笨?!壁ぺばχ鴱椓艘幌滤念~頭,“我在自己身上蓋了一層冰,冰不化我不傷?!?/br>“真不愧是爸!”冥定雙眼亮了起來,“爸,你這法術也太厲害了,教教我吧!我也想學!”“好啊,等回來有空就教你?!?/br>“真的?”“我騙過你?”冥冥挑眉,反問。冥定搖頭,道:“沒有,我相信爸不會反悔?!?/br>冥冥說:“呆會出去的時候估計還得再跑趟太陽底,到時候你好好躲在我的懷里,知道嗎?”冥定點頭,“知道了,我一直都是這么做的?!?/br>冥冥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就算你在家中遇到討厭的親戚也不可以亂來?!?/br>冥定:“我知道,爸,你真啰嗦?!?/br>冥冥說:“啰嗦也是為了你好,你要不是我兒子,誰管你?!?/br>冥定抬眼看了他一下,不說話。氣氛一下尷尬起來,冥冥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錯了什么,他把冥定這喜怒無常的性格歸于青春期的躁動,于是也只好停下還想說的話題,沉默下來。所幸沉默沒有多長時間,車子停了下來,冥冥隱約聽到一些張翼蘇與工人的對話,大致是要求工人們將箱子搬到后面的雜物間中。他看向冥定,“雜物間?”冥定想了想,說道:“張翼蘇進來就一定會往我jiejie那邊走,那是在主屋,距離雜物間有很長一段距離?!?/br>冥冥揉了揉手腕,道“懂了?!?/br>說完也不等冥定反應,抱著他就沖出箱子,陽光如利劍一般扎在他的身上,冥冥根本沒有抵御的時間,只咬牙硬撐跑到了工人的口袋里。到了工人的口袋,他將已經有些模糊的‘小’字又寫了一遍,以此穩固他快要消散的靈力。“爸!”冥定掙開他的懷抱,將冥冥護在自己身下,憂色展于眉間,“你還好嗎?”“沒事?!壁ぺけ澈笸吹囊?,卻還在安慰他,“我休息一會就好?!?/br>靈力枯竭,陽光照到,哪一項都不是休息一會就能好的。冥定抿了抿唇,鼻子有些發酸,道:“你先睡一會,我來看著你?!?/br>冥冥點了點頭,他安靜的躺著,目光淡淡的注視著冥定,看他眼眶通紅的樣子不禁彎了彎唇角,片刻之后沉沉入睡。冥定從冥冥背后抽出他的手,那濕漉黏膩的黑色血液從手指間流掉,不少黑色已經滲透到他的皮膚中。他把手放在嘴里含著,腥臭的味道幾乎讓他作嘔,然而他還是忍著惡心將手上的黑血舔個干凈。——他本能知道這是好東西。“爸?!壁ざü蛟谮ぺさ呐赃?,輕聲道:“謝謝你?!?/br>冥定的眼淚就在眼眶中蓄滿,又在他吸吮這血液的時候慢慢隱去。再抬頭時眼中一片平靜。血液讓他覺得喉嚨發熱,身體慢慢涌出一種無法說明的酥麻感,冥定動了動手指,一簇微小的藍色火苗出現在手心。冥定看著這火焰漸漸入了神,這是力量,是可以讓他為所欲為的力量。火焰熄滅。冥定如夢初醒,他伸出手,再次觸碰冥冥的傷口,手指上的血液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吸引著他去打開。之前還有的擔憂與愧疚似乎都在這力量面前褪去,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么想要那血液存于腹中,然而,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忍住了。不該是這樣的,冥冥與他相處的片段從眼前劃過。他不能再碰,不能對不起冥冥,恩將仇報與畜生有什么區別?冥定呼出一口氣,站起身,四周依舊熱的發慌,但是工人已經進了屋子,陽光不再直射他們。他從工人的口袋里探出頭,打量四周,這里是他們家的車庫,張翼蘇在前面走著,腳步有些亂。“千雨?”張翼蘇開口,快步走到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旁,“你要干什么?”“讓開?!?/br>冥定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腦袋里出現幾秒空白,手腳并用從工人的口袋里爬了出來。落地之后他才發現不對。太小了……冥冥的古字還壓在他的頭上,身體只有幾厘米,甚至還沒有工人的鞋跟高。“jiejie……”冥定愣了一下,下一秒就用盡全力向那個方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