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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的鬼話,這哪里是能上山,一條看起來能走的土路,不過五六米,再往上就是陡峭的巖壁,除非他把輕功練起來,要不然還是讓蜘蛛咬他一口賭一賭吧……說來也奇怪,這具身體沒有一絲氣感,經脈也堵塞狹小,完全堵死了他習武修行的可能,否則隨著上一世對功法的深研,他完全可以自創一部更速成的內功,足以讓他擺脫眼前的困境。林諾之還在山下尋思,水畫空的喊叫就傳了過來。當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的時候,卻見對方好好的呆在寬敞的田地里左顧右盼,猶如驚弓之鳥,看見他來了還蹦了兩下。原來是水畫空見他去了太久以為發生了不測,所以大聲呼喊確認。“不過,那個巫女和那個老太婆都不見了……”水畫空眼神示意池塘。林諾之望過去,果然,兩個活人和尸體都不見了。他抓住水畫空的胳膊,他的眼神一劃,就知道水畫空這繩結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什么時候的事?”林諾之問道,“你沒注意嗎?”水畫空訕訕:“我光顧著怕有人來殺我,所以沒怎么注意,十分鐘前我再去看的時候,她們就已經不見了?!?/br>接著水畫空問他祠堂的發現,林諾之深深的看他一眼,將所見所聞都告訴了他。水畫空的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個干凈,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也只是吐出幾個不可置信的詞。直到對方克服了心理障礙,跟著林諾之進到祠堂,才終于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水畫空呆在原地許久蹲地痛哭,他想,早知道他應該聽從妻子的意見,直接在車里熬過一晚多好,他們不會來到這種詭異的村子,他的妻子也不會死,不會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當時怎么會義無反顧的就拍板下山呢,他真是昏了頭了!現在他只能寄微薄的希望于他的朋友發現了他們失蹤然后報警,警察肯定不會放過這里的吧?水畫空絕望的想著,實際上他也知道可能性很小。林諾之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想過了,如果水畫空的友人報警,最遲昨晚警察就該來了,但是沒有來,也只有兩個可能,要么他朋友不以為然,沒有報警,要么已經報警,警察卻不知道這里有個村子。林諾之還記得從原主的記憶中,這個村子根本就沒有被記載。當時他只覺得偌大的土地沒有被記載的窮鄉僻壤太多了,也沒放在心上,也許這個村子,只有特定的一群人才能進入呢?那么,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能進來的原因是什么?是因為某種共同點嗎?“你把我解開,現在這個村子的真相我們已經知道了,這時候我們應該同心協力對付那個巫女,逼問出真相!”水畫空拿胳膊抹了抹眼淚,站起來對著林諾之說道。林諾之定定的看他一眼,也許可以相信他……因為他……林諾之被心里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復雜的又看了他一下,才將他的繩結給解開。“我們是得一起行動,但你若敢背后對我不利,那就不是綁起來那么簡單了?!绷种Z之淡淡的說道。他這一時的氣勢,讓水畫空心里打突,腿都有點軟,有一種冷不住跪下的感覺,水畫空掩飾性的跳了跳,當做活躍筋骨。這女人是什么來路,難道并不是一個單純的驢友?想罷他又搖頭,現在想這些有什么用,當務之急還是活下去!逃出去!林諾之讓水畫空拿著板凳,他則悄然握著匕首,兩人一路警戒著回到村莊。在去神社之前,林諾之看著兩邊的房屋,朝水畫空示意,他們邊走邊去踹每一個路過的房子。每一間房屋剛剛打開,都是撲面而來的一陣霉味,還好兩人為了戒備站得遠,要不然得嗆得直咳嗽。一連開了七八戶,每一戶都是空落落的,好像十幾年沒人居住一樣,到處都是蛛網灰塵污垢。林諾之越發覺得不對。“我總覺得怪怪的?!边B水畫空都在一旁喃喃,直到兩人又開了一戶,林諾之總算知道哪里不對了!“你發現沒有,這些屋子……不管外面有什么不同,一進來,空間大小,家具擺設,連倒地椅子的方向……都一模一樣?!绷种Z之說道,他還指著掛在正中央的黑白遺照示意水畫空,“你看,連遺像的長相都差不多!”水畫空跑到下一個屋子,果然和對方說的一樣!只是之前灰塵太多,又總是關注著有沒有人,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雖然是白天,水畫空也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大腦,不過剛剛見過了一堆蠟像和稻草人,現在他好歹沒有大腦空白直冒冷汗。但是林諾之的下一句話,又讓他臉色一白。“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遺像都很年輕,而且輪廓長相……有些……怪?”林諾之跳到破敗的供桌上,將一個遺像拿了下來,他將上面的灰塵吹拂掉,破舊的相框上,是一張微笑的臉,這是個女子,眉眼清秀,嘴唇微勾,黑白色的照片也不能擋住她的秀美,只是看著那雙彎彎的眼睛,卻叫人頗感怪異。上面掛著兩排的黑白照,卻全都是年輕人。沒有一張是蒼老的,從這一點看就已經非常奇怪了。首先,這樣落后的村落,居然留有照片?其次,留下的遺像居然都是年輕的,而且沒有一個牌位,連照片上也沒有名字。最后一點……“你看這張……我這么覺得有點像那個巫女?!”水畫空抖索的話直接點醒了林諾之。“不!”他冷漠的搖頭,面對水畫空連忙指給他看相同的動作,他忽然笑了,“你錯了,不僅僅是像那個巫女……而是像我們所有人?!?/br>是的,每一張照片……都有一處可以對應到他們每一個人的長相,無論是譚麗、井月、水畫空、李鏡……還是他。一開始林諾之是沒有察覺到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對自己這一世的長相沒有太多認識(畢竟這里沒有鏡子,長相只能從記憶里原主照鏡子的時候一晃而過),而且這些照片都很巧妙的將每一個人的五官都拆了開來,東拼西湊的變成這一張張的照片。比如這一張是李曇的眼睛,水畫空的鼻子,譚麗的嘴唇,井月的輪廓……這是一位女性。又好像這一張,是水畫空的額頭,譚麗的眼睛,李曇的臉頰和嘴唇,井月的鼻子……這又是一位男性。他們所有人的眼神都是直直的看著鏡頭,嘴角略帶笑意。好像在嘲諷他們不自量力。所以林諾之會覺得這幾張照片很怪,照相角度神似,神情相似,長相相似,還過分年輕。若不是有一張大概凝合了譚麗較多的地方,顯得尤為清秀漂亮,被水畫空道破,他還無法那么快意識到這一點。水畫空看了好幾眼,手中的相框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