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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我等可是自愧不如……”一句話讓幾人緊繃的神色立馬放松起來,難看的變成了上樓那幾人。藍衣男子冷哼一聲,在臨近的桌子處坐了下來。他斜睨著林諾之,“不知這位公子是打哪來的?我等詩會文會那么多次竟從不曾見過,莫不是認為我們不值相交?”林諾之摩挲著茶杯:“在下身量不高,去了兄臺大概也是看不見我的?!敝S刺了他一句眼高于頂,他又表情疑惑的問同桌,“這京城禮儀倒是跟我家鄉不一樣,詢問他人之前竟是不需要自報家門的嗎?”同桌忍俊不禁,告訴他這人是四大才子之一胡奇駿。在春闈來到之際,京城匯聚了來自各地的學子,自然詩會文會不少,久而久之就評出了四大才子這種虛名,據稱都有狀元之才,這個胡奇駿呼聲最高,因此他也自視甚高,只因容貌普通,最見不得那些長得比他好看的。同桌這幾個平時就看不慣他,見面也是要嗆幾句,這次又多了個姿容絕世的林諾之,難怪他火氣那么大了。“好一副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你學問如何,可敢跟我一比?”胡奇駿起身怒道。林諾之轉頭輕笑,他眉眼俊秀,滿頭烏發就用一根青色絲帶束著,這時一回頭,黑色發絲勾勒在細瓷般的肌膚上,言笑晏晏,風姿清絕,在座之人只覺終于理解絕世無雙這個詞了。連胡奇駿都呆了呆,方惱羞成怒:“你笑什么,莫非看不起我?”“兄臺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想起家父在外游歷之時曾見一寺廟有副對聯,將之告知與我望我引以為鑒。以往我還不解其意,今日方知家父苦心?!?/br>“是何對聯?”沒等胡奇駿回話,同桌的人倒是好奇了。“諸位且聽我說,”林諾之一派悠然,“上聯是,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下聯則是,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日觀月觀上觀下觀他人總會有高有低?!?/br>話音一落在座皆是一靜,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尤其是胡奇駿,臉色尤為難看。林諾之卻懶得再在這浪費時間了,本來是出來散心的,意外惹了個麻煩不說,心情都壞了,他只想家去了。這時樓梯口又上來一年輕男子,“好,好一副妙聯!”只見這人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龍章鳳姿身量頎長,正雙目含笑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帶著一絲放蕩不羈。林諾之對他略點頭示意,起身跟在座學子告辭,只推說有事,便自下樓去,路過男子時,對方也只是含笑讓路,只是林諾之帶著書童出去,這人也慢慢吊在后面,不遠不近,讓人說不是不說也不是。今天林諾之只是出來散心的,并沒有乘轎,眼看都快要到所在的宅子了,這人竟還跟著,他實在無奈。他干脆主動轉身向他走去:“閣下好雅興?!?/br>“何以見得?我只是閑的發慌而已?!卞\衣男子大笑,俊朗的面容透著一絲痞意,卻意外的不討人厭。“既如此,在下林松,江州人士,不知閣下可有興趣與我喝杯茶?”林諾之遙指著自家小院道。男子含笑作揖:“在下喬真,京城人士,固所愿也不敢請耳?!?/br>也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么奇怪吧,按以前他是不會隨便邀請一個陌生人的,但是他從這男子眼里看不到半分陰霾和思量,不由好感頓生,讓他覺得,或許他和此人會成為知交好友也不一定。第16章2-6男人的直覺總是很準,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林諾之總算理解了為什么會有個詞叫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在他原本的世界也好林安安的世界也好,他從未有過述說的欲望,通常都是傾聽他人的話語,所以別人會覺得和他聊天很愉快,他卻可有可無。喬真學識廣博,縱然林諾之原身也可稱得上是學富五車,卻只是書本中的,喬真明明年紀看上去也就20左右,卻像是走過很多地方,一些地方風俗文化,民間趣事都是信手拈來。若是跟他討論經史,哪怕是自信如林諾之,也覺得受益良多。其實喬真也很驚訝,實際上從碼頭驚鴻一瞥之后,他對這個少年就很感興趣,他本以后很快就能見到,誰知這少年竟然完全不慕虛名,深入簡出,自那日碼頭一別后竟然再無蹤影。他本來感嘆兩人無緣,誰知今日竟然見到了,而且少年的才華也讓他驚嘆,除了朝中太傅,已經很少有人能如此快速的跟上他的話題,而且言之有物,并非空談。簡直讓他欣喜莫名。于是兩人在小院里愉快的度過了一天,吃完晚飯,林諾之難得不愿意再喝茶了,兩人圍著小火爐醅酒,喬真深邃眼眸此刻亮亮的看著林諾之:“我此刻算是明了香山居士做出那首時是種什么樣的心情和情誼了。能飲一杯無?”他端起酒杯敬林諾之。林諾之笑道:“這難道不是我該說的話嗎?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今天跟喬兄說的話可抵得過我過去半年了?!?/br>喬真眼睛一亮:“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說完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林諾之無奈,還好古代的酒度數不高,要不他還真怕喝不了幾杯就倒地不起了。他掃了眼喬真身后欲言又止的侍從一眼,道:“我可不如喬兄海量,何況你這是要賴在我家不成?!?/br>“不行嗎?”喬真挑眉,“我可是很想跟你秉燭夜談,抵足而眠呢?!辈贿^他還是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很是惋惜,“可惜家里管得嚴,我還真得回去了,只能等下次了?!?/br>“我必掃榻相迎?!?/br>這天過后,林諾之和喬真熟悉起來,常常結伴同游,或是去山峰欣賞未開化的積雪,或是去郊外踏青看楊柳吐絲,就是不不出門,只是在院子里一起看書或手談或論時事,也格外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也是在和對方的交流中,林諾之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總算不是浮于表面。等到離春闈只有小半個月的時候,林諾之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件事。唔,那個要和他成為好友的未來皇帝三皇子去哪了?額,該不會是自己太宅錯過了吧?然后他后知后覺的發現三皇子的母家就是姓喬,他的名諱也是一個真字……林諾之給自己跪了,什么時候他竟然那么遲鈍了?他直接去問喬真:“喬兄,你是三皇子殿下?”喬真,好吧,齊真愣了下,然后大笑:“諾之,你也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這是林諾之跟對方說自己小字是諾之,實在是聽他一口一個松弟,感覺怪怪的。齊真深眸印染著喜悅:“我以為我表現的夠明顯,而你只是當做不知而已,誰知道你竟是才發現,而且還那么直接……正常的說不是也該當做不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