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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半會兒沒緩過來,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嘴里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老板看著江淮的表情沒忍住笑了出來。“行了,我逗你們玩兒呢?!闭f著,她轉身朝里走去,臨走之時還叮囑江淮幾句,“找人趕緊找,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這里的人要比你們想象的混亂?!?/br>江淮看著老板離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轉頭瞅了眼張斌,接著往那邊人最多的地方走去。這家酒吧不算很大,而且是新開的,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吸引了一大堆年輕人,西街也有其他的酒吧,可人氣遠遠不如這一家。隨著音樂不斷扭動的男男女女,在江淮眼里就是一群人在群魔亂舞,跳的還不如廣場上的大媽,他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別用平常眼光看待這里,過了一會兒之后就習以為常了,只不過在看到一男一女在沙發上親密地接吻時,江淮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說不出的不適。在那群人的正前方,是一塊凸起的舞臺,那上邊兒這時還沒有人,只放了幾個音響,音樂切換了一個又一個,江淮繞了一圈都沒見到余深的身影,正當張斌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消息有沒有出錯的時候,那些令心煩意亂的音樂終于停止了,其他的人坐到了椅子上,點了一杯雞尾酒或其他的飲品,晃著酒杯仔細地品嘗起來。音樂變得輕緩起來,幾個人把多余的音響搬走,只留下兩個擺在一左一右的位置,全場的燈光都暗下來,唯一的亮光,就只有舞臺上的那一束白光,十分亮眼,亮的江淮都能看到其中飛揚的灰塵。“聽說新來了一個駐唱?好像還是個高中生?”“那里是新來的?都在這兒半個多月了,是個高中生,長得還真不賴?!?/br>“好多人都沖他來的,今天我肯定得要到他的微信?!?/br>“......”坐在江淮鄰座的幾位女生低著頭互相議論,這時,從臺下走上去一個背著吉他的人,江淮一眼認出,那就是余深。他面向臺下的人,坐到了舞臺中間的那把椅子上,姿勢和之前在文藝匯演時的一模一樣,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和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吉他放在腿上,燈光籠罩著余深整個人,那片陰影遮住了余深的眼睛,江淮看不到余深現在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余深有沒有看到他。他撥動幾下琴弦,臺下傳出一兩聲尖叫,余深抬頭看了一眼,接著低頭繼續彈奏,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身子往前傾了傾,握住面前的麥克風,起唇,清亮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酒吧,在每個人頭頂的上空不斷回旋,時而又像是在耳邊低吟,令人沉醉。全場都默默地注視著臺上的余深,沒有人說話,有些還起唇悄悄附和著,江淮不禁看呆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他聽過余深唱歌,但僅僅存在于余深在噴泉一通吼,那張揚且放蕩不羈的模樣與現在相比,宛若兩人。一曲終了,余深緩緩抬頭看向臺下,雷鳴般的掌聲霎時響起,他站起來笑了笑,然后盯著臺下一片黑暗的地方愣了一下。那里似乎有個特別熟悉的人,只怪那個地方實在太黑,余深根本看不清。江淮感覺到了什么,抬頭時余深正好看向這一邊,他站了起來,盯著臺上的余深,直到余深轉過頭,然后下臺。他在這一秒,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忽然覺得自己離余深很近很近。又很遠很遠。第27章第二十七章一首歌結束的很快,余深坐在舞臺上看著臺下的人發了會兒呆,然后站起來鞠了一躬,匆匆下了臺。江淮抬頭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直至那抹白色的身影,陷入無盡的黑暗中,消失不見。江淮只覺得心里一陣惆悵,旁邊的張斌打了個哈欠,江淮撞了撞張斌的胳膊,低聲問道:“余深為什么要來酒吧當駐唱?”“不知道?!睆埍笕嗔巳嗪竽X勺,“聽說這兒唱一會兒有兩百塊錢,估計是沒錢了,不好意思向家里人要?!?/br>“別瞎說?!苯歹吡藦埍笠荒_,“余深不是那樣的人?!?/br>張斌聳了聳肩膀,沒說話。酒吧里那躁人的音樂又傳了出來,其余的人從剛才那份寧靜之中清醒過來,繼續一手端著高腳酒杯一邊勾搭心儀的對象。江淮站了起來,余深自打從舞臺上下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江淮認為余深大概已經從酒吧的后門回去了,正打算拉著張斌出去,卻不料剛轉身,就身后的兩個人攔住了去路。那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說不出的違和感,矮的那個剃了個飛機頭,嘴里叼著半根煙,手上把玩著一把可伸縮的小刀,高的那個兩條粗壯的手臂上紋著龍和虎的紋身,五官幾乎擠在了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沒睜眼睛,他龐大的體型往那兒一站,基本上可以擋住兩個江淮。兩個人都長著一副“不是好鳥”的模樣。江淮瞅了他倆一眼,轉向一旁打算繞道走,這時,飛機頭從沒眼睛的左側走到了右側,又擋在江淮面前。江淮頓時無語,面無表情地說道:“請讓一下?!?/br>“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憋w機頭把煙從嘴里取出來,對著江淮的臉吐出nongnong的白煙,江淮皺著眉頭往后退了一步,對于飛機頭剛才說的那句話,他剛想吐槽,沒想到卻中了飛機頭的煙霧攻擊,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等江淮回過神來時,已經吸了一大口二手煙了。“咳咳?!苯纯攘藘陕?,上下打量著飛機頭,“搶錢?”飛機頭抬頭朝沒眼睛“呵呵”一笑,把那把小刀收了回去握在手里,走到江淮面前,拍了拍他的臉:“別說的那么難聽嘛,這塊兒區一直是咱兄弟倆管著的,是不是該收收保護費?”“沒錢?!苯闯榱顺樽旖?,收保護費和搶錢比起來有高大上到哪里去,他不禁為這倆人智商捉急,“我也沒讓你保護啊?!?/br>“少他媽廢話?!憋w機頭變了臉色,掏出那把小刀架在江淮的脖子上,“想活命就把錢交出來?!?/br>江淮朝張斌使了使眼色,張斌點點頭,雙手扣在一起扭了幾圈,站到江淮身邊低頭看著飛機頭。張斌比飛機頭高得多,再加上人高馬大的,眼睛一瞪,雖然不能把人嚇死,但還是能把人給唬住。飛機頭抬著頭望著張斌,握著小刀的那只手已經開始發抖了,江淮用余光瞄了眼飛機頭的手,這時候如果再嚇他一下,估計得抱著頭趕緊逃命。“光哥......這下咋辦?”旁邊的沒眼睛低聲問道,“旁邊那個看起來不好惹啊?!?/br>“你慫個屁?!憋w機頭光哥狠狠踩了沒眼睛一腳,“都他媽跟著老子混了多少年了,一個高中生都怕,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