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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小賊!連窮如吾等之博士,尚被偷卻御寒維生之被褥,令吾恨不能削爾首級啖爾rou也!”安小佳爬起來,睡眼朦朧,從滿地學生身上踩過去開門:“阿胖,別嚎了,是我拿的?!?/br>胖子把滿滿一包書砸過來:“你們兩個!一張電話卡恨不得能開全校的門,有這么大的本事還花力氣讀書做什么!”安小佳面無表情地躲過,撓撓頭,又踩著rou墊回去,擠在陶可床上。胖子走近撿書,正好瞥見屋里。“…”胖子瞠目結舌:“壯觀??!”他心生歹念,從人縫中小心翼翼踏進去,一把抓住尚未醒的陶可搖晃起來:“殿下!在下疏于管教,愧對爾父??!”陶可前俯后仰,痛苦不堪:“干什么…干什么…”胖子繼續晃他:“還問干什么!你后宮都搞起來了還好意思問干什么!”安小佳張開眼睛,傻笑:“阿胖果然欲壑難填,好生yin靡不堪?!?/br>胖子把陶可扔下,咯咯捏拳頭:“好生賤的嘴?!?/br>學生被他們陸續吵醒,一個個傻楞楞看著。胖子見自己的被褥正鋪在油漆班駁的破地板上,早已成麻花狀,不禁悲從中來:“零落成泥也~”低血壓晨起惡魔陶可終于醒了。他只輕輕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便呼嘯一聲隨風而去。安小佳慌忙用被子把他罩住,對地下的學生喊:“快走!快走!小心被吃掉!”學生猛然跳起,奪門而出,只聽到腳步聲凌雜,十數人逃竄一空。陶可把被子緩緩扯下:“殺了你…”安小佳拍拍他:“你去沖個澡再殺,一股酸臭味?!?/br>陶可聞聞自己,再聞聞安小佳:“你也臭的很?!?/br>安小佳說:“好幾天忙得團團轉,怎么能不臭?!?/br>陶可嘆氣:“我也是個奔波勞碌命?!?/br>兩人跳下床,只穿著內衣褲拎著臉盆進了三樓廁所,一邊嚷嚷“好冰!好冰!”一邊往身上澆冷水。胖子一臉變態感的跟進來:“用我純潔的心靈窗口,記錄這大好的春光?!?/br>安小佳接了盆水把他潑出去,陶可哆嗦著大笑不止。而后又是吃飯,又是整理,把骯臟的被套床單都拆下來泡著,還聽安小佳唾沫橫飛講述其導師轉危為安的驚險歷程,直到四點來鐘,陶可才想起了正事。“書!”他手忙腳亂去開電腦:“沒有了!”“什么沒有了?”安小佳問。“你讓我編的少女讀物!”陶可一頭冷汗:“被人刪除了!”“哎?五十元每千字的那個?”安小佳瞪圓了眼睛:“那是錢??!錢??!”“糟糕糟糕!”陶可撲到電話機跟前:“那王八蛋心思叵測,的確有可能做這種事!”葉臻的手機竟然關了,辦公室也沒人,家里的電話不知是線被拔了還是怎么的,一直打不通。“我去一趟!”陶可急急忙忙沖出門:“安小佳你等我消息!”葉臻的家就在學校附近,老教工宿舍的頂樓。他的父母原先就是這所大學的教師,但九十年代初便投靠了資本主義,連同葉臻那同樣天才的哥哥一起,為美利堅人民貢獻智慧和力量去了。目前每年回國一次,儼然以愛國華僑自居。葉臻不肯出去,用他自己的話講便是:“國內法制不健全,尚有空子可鉆”,讓人不禁懷疑此人正從事著軍火買賣。陶可把門敲得震天響,聽的里面毫無動靜,又怕鄰居管閑事,只好自己開門。葉臻家的鑰匙他其實早就有。那個人忘性很強,常常不記得帶東西,幾乎從他們認識的那天起,陶可就承擔了跑腿的活。屋里亂的讓人無法下腳:鞋子襪子橫七豎八,滿地都是書刊報紙,沙發上扔滿了臟衣服,煙灰缸則像有一個月沒倒了。陶可喃喃道:“在家,肯定在家?!?/br>他輕手輕腳推開房間門,葉臻果然合衣在床上窩著,手邊是他的筆記本電腦。陶可猶豫半晌,終于還是退了出去,帶上門,回客廳坐著。太陽已經偏西,陶可焦躁的心情漸漸平復,但要走又不甘心。他踱上陽臺深呼吸幾次,一回頭,皺了皺眉,開始習慣性的收拾屋子。在打掃方面,他的確是強迫癥患者。所以葉臻雖然單身獨居但從不請鐘點工,如果覺得家里太亂,只要騙陶可回來幫他拿本書就行。天色擦黑,葉臻一睜眼,看到的是陶可熱火朝天的勞動景象。他揉揉眼睛,閉上,再睜開,再揉揉,終于說:“兒子…”陶可拖把落地,拾起來,不動聲色地回頭:“爸爸?!?/br>葉臻聲音更加嘶啞,他吃力地問:“兒子你怎么來了?”陶可說:“打掃衛生,順便問問爸爸我那五千塊錢生意的事?!?/br>葉臻說:“到床上來,爸爸告訴你?!?/br>陶可揮起拖把向葉臻頭上砍去。葉臻笑罵:“水!水!小心我的床單!”陶可逼問:“我那書呢?”葉臻說:“垃圾讀物,腐化青少年,所以被我銷毀了?!?/br>陶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什么!什么!什~么~?!”葉臻笑:“格式化了?!?/br>陶可哀鳴一聲頹然坐在床尾,沉默數秒后猛然抬頭,面露殺機:“天生萬物以養人,人害萬物以逆天,殺殺殺殺殺殺殺??!”葉臻邊笑邊往后退:“你背七殺碑文做什么?”陶可咬牙,雙目通紅:“殺盡不平方太平!”葉臻退到床頭:“喂喂喂!”陶可猛撲而上,葉臻眼疾手快掀起被子把他裹住,借著身高優勢抱緊了壓在身下。“臭小子!”葉臻說:“為了幾千塊錢連爸爸都不要了!”陶可蒙在被子里聲音嗡嗡的:“不要了!”“學位也不要了?”“殺了你,另投明主!”“好好好,你就重整河山待后爹吧!”葉臻干脆把全身重量都放在陶可身上,調整被子,緊緊鎖著他的四肢,只讓露出一個腦袋。“干嗎?”葉臻觀察他的表情:“對導師有什么意見?”陶可啐一聲:“真是運交華蓋,才遇見你!”葉臻沙沙地笑:“過獎?!?/br>陶可惱羞,扭動不止。葉臻慌忙壓緊他:“別動!別動!動了我要起反應的?!?/br>陶可立刻僵直。葉臻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