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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之后,雖然一直都很注意飲食和保養,可是莫燃的胃卻還是像以前似的,偶爾會痛。沒次想到這,嚴墨欽又都強迫自己不去想,帥帥腦袋,嚴墨欽笑著:“大寶,那你等我回來,你也別太累著?!?/br>莫燃頷首,算是答應,嚴墨欽也轉身出門去了公司。莫燃只是愣神了片刻就忙碌了起來,廚房里他上次臨走之前買的土豆和菜還在,只是土豆都已經發了芽,變蔫了,菜也失去水分,如枯草般扭曲。莫燃只能把它們丟進垃圾桶,就這么轉轉悠悠的收拾,垃圾桶很快就滿了,莫燃把垃圾袋打結,下樓準備扔進下去的垃圾回收桶。不得不說,收拾屋子總能讓人心情莫名的好轉,就像是擦去了覆蓋著的灰塵,干凈明朗。扔完垃圾,莫燃拍拍手打算上樓,一轉身就看見了一輛及其眼熟的車子。莫燃不會認錯的,那是林桉諾的車。就在莫燃還在愣神的時候,沒想到卻是林桉諾先過來打了招呼。“燃燃,真的是你嗎燃燃?”林桉諾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莫燃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愿意再見我了呢?!绷骤裰Z幾步就想要上前,莫燃直接向后退去,抗拒的意思很明顯。林桉諾也只好尷尬的停下了腳步。“最近還好嗎?”林桉諾撓了撓頭,他現在只希望跟莫燃能有哪怕朋友之間的噓寒問暖也好。“挺好的,都挺好?!蹦蓟卮鸬暮芏Y貌,說到底,林桉諾也從來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雖說目的不單純,可畢竟也算待自己不薄。“挺好啊……”林桉諾機械的重復了一遍莫燃的話,兩人又很快沒了話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林桉諾眨眨眼睛。“就今天?!闭f實在的,莫燃也很佩服命運的巧合,雖說林桉諾接自己上班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可是沒想到出門倒個垃圾的功夫都能碰上。“那你倆,是又同居了嗎?”林桉諾的眼神里充滿著想聽到否定答案的渴求。“算是吧?!蹦疾灰詾槿坏男π?,兜兜轉轉了這么一大圈,他們幾個人的關系好像還是這樣,又好像不一樣了。“我其實特別想問你……”“沒關系?!绷骤裰Z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莫燃打斷了。“沒關系?!蹦加种貜土艘槐椋骸澳阋矝]什么對不起我的,所以不用問我怪不怪你?!?/br>“不是,我不想問這個?!绷骤裰Z苦笑了一下:“其實我是想問,我哪里不如嚴墨欽?!绷骤裰Z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今天碰見你根本不是巧合,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在你家附近停停走走,一個人就能在車里發呆好久,想著那時候早晨送你去公司的時候。說真的,我完全不知道該去哪找你,哪里能找的到你,這點我承認是輸給嚴墨欽的,可是其他的,我自認為我不比他差,為什么你能給他機會,卻不能給我機會呢?”莫燃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我很小的時候喜歡吃綠豆味的冰棍,其實賣冰棍的阿姨賣的那個冰棍并沒有多好吃,可是我還是喜歡吃,并覺得那就是最好吃的口味,但是后來,賣冰棍的阿姨開始賣牛奶味的了,我吃過,也很好吃,甚至比綠豆味的還要好,可是我的味蕾早就習慣原來那個味道了?!?/br>“所以說到底,只是因為我遇見你更晚一些?”林桉諾眉頭微微一皺,眼里盡是無可奈何。“不是,是因為我變得只能固執的接受一種情感了,習慣什么事就愿意一條路走到天黑?!?/br>“你就不怕再受委屈?”林桉諾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怕,怎么不怕?!蹦颊Z氣輕輕的,好像如風如絲:“可是我喜歡他啊,喜歡了那么多年,喜歡的那么純粹,我騙得了他我可以大聲說我不愛他了,但是我騙不了我自己啊?!?/br>莫燃笑了,笑得釋然從容,不知道是認命還是釋懷。林桉諾就這么靜靜的注視著莫燃,像是要把他的眉眼一筆一劃刻進腦海里,隨后,林桉諾也轉身駕車離開,只留下了一句:“那祝你幸福?!?/br>聲音散在了風里。多好,夏天匆忙而過,秋天如約而至,不驕不躁,不慌不忙,就像人生必然要經歷的事情一樣,你總要一點點去面對。莫燃也慢慢的走上了樓,琢磨著今晚要吃點什么好,就好像幾年前的每一天,莫燃焦急又耐心的等待著下班回家的嚴墨欽,盤算著一頓并不算豐盛的晚餐。胃病什么的,就先暫時不要考慮了吧。“我回來了?!眹滥珰J一回公司大事小事就沒停過,雖然也是拼了命一樣的處理,可是還是忙到很晚才回來。家里沒人應,嚴墨欽一瞬間心慌的連鞋都忘記換,直接沖進客廳,還好,莫燃蜷著身子半躺在沙發上,由于姿勢不穩腦袋一晃一晃的,顯然是睡著了。嚴墨欽心里的那份不安終于被抹去,那份長久以來的,家里只有一個人的孤獨和無奈終于被緩緩的沉淀下來,安放于心底。轉身把皮鞋脫下,他知道莫燃擦地不容易的,其實家里有那種便捷的拖把,可是莫燃一直喜歡用抹布蹲在地上,用這種最簡單也是最累的方法去擦地,莫燃說這樣更干凈。反身回到客廳,嚴墨欽一把就抱起了莫燃,其實想要這么抱起來一個男人一點也不是個輕松的事兒,可是莫燃好像清瘦的有些過分了,尤其是手術之后,不管嚴墨欽這段日子再怎么養著,莫燃也一副胖不起來的樣子。莫燃被驚醒了,揉揉眼睛,喉嚨里還帶著沒睡醒的粘膩,像是貓一樣撓的人癢癢的:“你回來了?”“嗯,我抱你去床上睡?!眹滥珰J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如今莫燃已經能接受這般的身體接觸,可是他倆也只是這樣而已了。嚴墨欽不是沒想過主動一些,他有好幾次都要忍不住了,可是連接吻都不敢,那似乎是他倆之間一道跨不過去的無形障礙,只能想幼稚園小朋友一樣拉手解饞。而且他也怕自己的主動會嚇壞莫燃,效果適得其反,更何況……自從手術之后,醫生的話似乎就給莫燃下了死刑,嚴墨欽就算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白紙黑字的審判。嚴墨欽自從那以后對胃癌簡直研究到了一種狂熱的地步,很多醫療的專業書籍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看下去。可是胃癌就是胃癌,晚期胃癌能存活的時間也不過1年左右而已,但值得慶幸的是,莫燃表現出的癥狀,除了消瘦以外,倒也沒有書上說的那么恐怖。越是這樣,嚴墨欽就越是抱有更大的希望,全然不顧及希望背后的失望,甚至絕望。嚴墨欽也懷疑過醫生錯診,誤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