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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重臣之間原本就是兩條線,她和姚芷玥不熟乃是實情。 曹皇后緩緩點頭,能看出異常,且不嘴碎的落井下石,石靜芙的心性不錯,出乎她的意料。 安國公府沉默了許久,子女倒個個都是好的。石京澤進入兵部后,便露出了真本事。石靜玉脫離了昌平候府這個漩渦,也未曾獨善其身,而是積極的為丈夫兒子奔走。 石靜芙,看起來極單純的一個孩子,但心思明凈,敢于表達自己的主張。 曹皇后右手輕輕在椅背上摩梭著,心中對安國公府的看法換了個角度?;蛟S,待太子登基后,這石家可以好好用上一用。 石靜芙不知道她這一句話,讓曹皇后重新思考了安國公府的未來。她只低眉順目的坐在曹皇后腳下幾步的胡凳之上,扮演好她的角色。 她想得很清楚,既然她享受了國公府的富貴和尊榮,眼下到了她回報的時候。 延慶宮中,丁嬤嬤伺候著肖太后換上禮服,徐婉真在一旁拖著太后的鳳冠。 太后禮物繁復莊重,層層疊疊穿起來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眼下時辰差不多,肖太后便提前穿戴起來,就要過去。 系完綴玉腰帶上的最后一個結,丁嬤嬤拿過徐婉真手上的鳳冠,為肖太后戴上。同為鳳冠,肖太后這頂更沉,顏色也比曹皇后那頂要深一些。 “娘娘的威儀,令臣婦都不敢抬眼了?!毙焱裾嫘χ鴶慷Y。 伴著先帝打下江山的肖太后,一生可用傳奇兩字來形容。這一身莊重的禮服穿在她身上,眉目之中透出壓迫的威儀,令人不敢直視。 “就你貧嘴?!毙ぬ笮Φ?。 鳳冠沉重,對她如今的身子來說,是個沉甸甸的負擔。 “太后起駕!”她的心腹大太監聶游喊道,太后的儀仗出了延慶宮,朝著寶林苑而去。 作為二品誥命夫人,徐婉真也上了內侍所抬的肩輿,跟在隊伍之中。青麥緊緊跟在她身側,給她做了一個手勢。 徐婉真收回視線,在心里默默笑了起來。 溫沐蘭那里很順利,接下來的安排,就可以發動了。 這次宴會,既是除夕夜又是慶功宴,人數比往年多,氣氛也更熱鬧。 宴會開始之前,慶隆帝駕到,由吳光啟將對此次功臣的封賞一一宣讀。 論功勞大小,跟隨太子出征的將士幾乎都有封賞。從半級開始晉封,有功之臣每人都晉了一級,有特別突出的貢獻者,則晉了一級半。 這是用血汗從戰場上掙來的軍功,將士們心情激蕩山呼萬歲,呼喊聲響徹云霄。 敬完酒,勉勵了眾臣武將,慶隆帝便離開了宴會。他的身子撐不了那么久,要回宮靜養。 這場宴會,除了姚芷玥這個小插曲之外,一切都按照曹皇后預料之中的順利進行著。 華燈初上,除夕夜也接近了尾聲,眾人陸續散去。武正翔出了宮,在門口等到了徐婉真一起回府。 有她在,武正翔也不騎馬,將韁繩扔給長隨,自己則鉆進了徐婉真的馬車。 馬車寬敞,用厚厚的簾子隔了冷風,里面還有放置著熏爐,暖意融融。 他伸手拉過徐婉真的手,問道:“可覺得冷?” 徐婉真淺笑搖頭,道:“哪里會冷?!痹趯m中她要么在延慶宮,要么在寶林苑的殿中,都燒著暖暖的地龍,怎么會冷。 她的手溫暖細滑,武正翔握著就舍不得放開,厚顏道:“我可覺得冷了,婉真你不能丟下我?!?/br> 徐婉真瞪了他一眼,明明手掌處傳來火熱的觸感,這樣的話他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那姚芷玥,是婉真出手了?”武正翔不想放開,便換了話題。 徐婉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拖長了聲音問道:“可是翼之心痛了?” “我有什么好心痛的!”武正翔急急辯解,對這塊牛皮膏藥他早就厭煩透了。 “娘子做得極好,她那樣的人,不能給她機會攫取權利?!蓖裘钛缘那败囍b,讓武正翔心有余悸。 見他也這樣想,徐婉真只覺得心頭甜絲絲的,她笑說道:“我原本只想讓她和侍衛拉扯一下,讓權侍郎看見?!?/br> 她也沒料到,姚芷玥會落入湖中,險些有了生命之憂。 武正翔笑著搖頭,刮了一下她的瓊鼻,道:“娘子就是心慈手軟?!本退闫茐牧怂蜋嗉业幕槭?,這個人對徐婉真還是威脅。 徐婉真道:“難道,我還真要了她的性命嗎?有夫君在,我不怕她?!?/br> 一來,她不能為了消除隱患而奪人性命。她如何那樣做了,跟汪妙言又有何區別? 二來,她也有這個底氣。如今徐家眾人防衛,她身邊更是有武正翔在,若是這都被姚芷玥得手了,她也未免活得太窩囊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姚芷玥已經下定決心要取她性命。姚夫人,也為此去游說了姚側妃。 “無論如何,你要小心才是?!蔽湔杩粗难劬?,不放心的叮囑。 罷了,既然允了她來處理此事,也只好由得她手下留情。有什么事情,自己多擔著便是。 …… 是夜,姚尚書府。 姚夫人守在姚芷玥的身旁,看著她在床上昏睡不醒,想起在宮中的一幕幕,心頭大恨。 此時,她的臉上沒有悲傷之意,竟然透出一股狠辣的神色。這個女兒,令她越發失望,如今更是連累了姚家。 在姚夫人心頭,不可抑止的升起一個念頭:若是她就此死去,豈不一了百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過年 她的秘密,不會再有被姚芷玥揭開的風險。 姚側妃,也不會為了她鋌而走險,待太子登基后就等著冊封。 后院安定,姚尚書也能專心在政事之上。之前他呈上的派精兵北上的方略,對了慶隆帝的心思。朱自厚退下之后,大學士之位也能想上一想。 姚夫人眼中的兇厲之光越來越盛。 跟著姚尚書從寒門學子到今日,她的地位牢不可破。這一切,并非因為姚尚書對她有多么深情厚誼。而是,她有一種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的習慣。 只是,如今的危險來源于她最疼愛的女兒,這讓她遲遲下不了決心。 “夫人,”丫鬟進來屈膝稟道:“太醫來了?!?/br> 姚夫人心頭一凜,回過神來。 她并沒有遣人去請太醫。而依曹皇后在宮中對她的態度,在宮中已讓太醫為姚芷玥診治過,此時斷斷不會主動遣太醫上門。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姚尚書讓人請了。 姚夫人站起身來,眼神恢復了平日里的鎮定自若?!翱煺??!?/br> 是了,姚芷玥如今和權家定了親。這門親事,在之前是權宜之計,但隨著刑部顧尚書的流放,權墨冼的位置日益水漲船高。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