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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巴家軍被這樣干凈利落的圍剿,他謀劃了兩年的事情,最終毀于一旦,什么也沒有得到。 然而,他的意志堅定,并未受到失敗而影響太多。 找出失敗的原因,這也算是一種收獲。 毒蛇、元三,僅僅是心腹手下就損失了足足兩名。他的人,死一個便少一個,這讓江塵痛心不已。 還有北地埋的暗線已廢,在逃亡路上,為掩藏行蹤也廢了幾處宅院。這件事,江塵可謂損失慘重。 將此事重新推演一遍,林興朝游說太子、他游說巴坤林都很成功。甚至,連起事的時機都配合的很好。 唯一出問題的,便是以徐婉真為質,迫使武正翔合作一事了。 若是將徐婉真送到武正翔身邊,讓他投鼠忌器,便不會如此輕易的逃出莊園。他在怎么厲害,也無法攜一名不會武功的女子逃出。 如何他下定決心合作,驍騎衛能為自己所用,最后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這件事,失敗的原因有二:一是他低估了徐婉真,以為她只是等人解救的弱女子;二是他也低估了武正翔的武功,為了取信于他,沒有給他下藥,最后才令他輕易逃出。 他怎么會想到,這么一個在深閨中的小婦人,竟然能逃出元三的控制? 由于她的重要性,他從未輕視過她。先是派了阿大接應,后來又讓元三接手。住處也是一再輾轉,處處設防。 誰知道,就這樣謹慎小心,仍然是被她逃了出去,還躲進了五臺山清涼寺。 “徐婉真?!苯瓑m用食指敲擊著桌面,問道:“她是個怎樣的女子?” ☆、第八百五十七章 坐立不安 阿大拱手道:“屬下只看管了她不到十日,有些看不透她。她性情沉穩,也很配合,不慌不忙的,從未驚慌哭泣?!?/br> “在她身邊待的久的,要數班家媳婦子?!彼谥械陌嗉蚁眿D子,正是一直在徐婉真身邊的那名啞巴婦人。 當日在清涼寺,她聽見前門有了動靜,便躲起來悄悄查看。 見元三身死,他帶的人也被驍騎衛或殺死或生擒,她便悄悄的躲在一旁。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她才偷偷回到恒州,又通過消息找到阿大。 阿大此時提起她,也有存著轉移話題的意思。他不敢再講下去,生怕在一個不經意之間,就暴露了他對徐婉真存在的心思。 江塵是何等樣人?只要被他發覺了端倪,在他的逼問下,阿大沒有這個自信,能守住這個秘密。 跟在主子身邊,謀劃這些大事,阿大忠心耿耿絕無動搖。但是,偶然遇見了徐婉真,卻讓他忍不住沉淪。 江塵果然沒有發現他掩藏起來的小心思,食指輕敲桌面,道:“班家媳婦子只是個啞巴婦人,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她能知道什么?” 搖搖頭,江塵便揭過此事。此時再追究徐婉真是個什么樣的人,也于事無補。 對她,他并沒有什么好惡。但兩次大事,都壞在她手上,江塵心頭起了必殺此人的決心。 不如此,怎能服眾? 不懲戒冒犯了自己的人,又如何讓手下保持敬畏? 看著他眼中的寒意,阿大心頭一緊,知道主子對徐婉真起了殺心。他心頭叫苦,卻無法可施,垂了眸掩飾內心的關切。 沉吟半晌,江塵道:“你安排一下,著人去京城殺死徐婉真?!?/br> 既然武正翔如此在乎她,也借此事給他一個血的教訓。只要他還在驍騎衛指揮使的位置上,總會有用到他的那一日。 不在他心上留一個傷疤,下次他怎么會乖乖聽話? 一來除去壞了他兩次大事的人,二來警告武正翔,此為一舉兩得。 他命令之后,阿大卻沒有動彈,也未說話。 江塵掀了掀眼,道:“有話就講?!?/br> “主子,屬下冒犯了。此時驍騎四出,還有影衛藏在暗中,搜尋主子蹤跡。刺殺一名婦人不難,就怕留下什么線索,讓驍騎衛找上門來?!?/br> “嗯……”江塵側頭思索片刻,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br> 他剛剛才損失慘重,眼下又在風頭上。此時出手固然能打個措手不及,但京城也是防守最嚴密的時候,一個不好,可能真會被盯上。 益州這個據點,不容有失。 “好,那就暫時韜光養晦?!苯瓑m下了決心,道:“通知下去,所有人馬按兵不動,蟄伏起來?!?/br> “是!”阿大干凈利落的應下。 待回到自己的房間,阿大才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坐在床沿邊,以手肘支住膝蓋,雙手捂住面頰,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是在后怕。如果主子一定要派人去殺她,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眼下雖說躲過一劫,但徐婉真既然上了主子的必殺名單,那只是遲早的事。 一邊是主子,一邊是一見傾心的她。阿大的心里是左右為難,難以取舍。 坐了良久,他才放下雙手,從懷里掏出來一個輕軟的肚兜。肚兜還帶著他的體溫,觸手溫熱絲滑。 阿大閉上眼,想著她的容顏,心頭升起無數褻瀆的念頭。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徐婉真在娘家小住了幾日,每日一早去跟徐老夫人請安,和女眷閑聊,送徐家男子們出門。 之后,或與朱氏談論古今,或與高清揚焚香彈琴。更多的時間,她獨自習字看書,做一些針線。 抽空跟朱氏談了一次關于弄墨的婚事,朱氏滿口答應下來,讓徐文敏給弄墨尋個好人家。 弄墨是徐文宇的丫鬟,由朱氏這個大嫂來尋人,最合適不過。 畢竟,徐婉真是徐家嫁出門的女兒。而徐文宇將來娶親,妻子也是嫁入徐家,和朱氏是妯娌,相處的時間,遠遠多于跟徐婉真。 每日等徐文宇回來,照例問問他的功課學業。姐弟二人能這樣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等他過了十歲,就算是嫡親的jiejie,也要開始講究男女大妨。 期間,百草堂的靈兒姑娘來了一趟,細細為她診了脈,確認她的身子只是前段時間虧損了,留下一個調養方子。因她身體底子好,只囑咐她好好養著。 這幾日,她仿佛又回到待字閨中的時候,日子過得隨性又舒心。 可是,她畢竟是已經出嫁的婦人。娘家再好,也不能多住。 這一日,早晨跟徐老夫人請安后,便辭別家人,回到忠國公府。 鄭嬤嬤迎出來,道:“少夫人,在蘇州的田莊管事送了信來,問這個月能否上京交賬冊?!?/br> 年底了,再不來等下了雪,水路就不好走。 徐婉真應下,讓鄭嬤嬤自去安排。 算算時間,武正翔也應該快到京城。叫了外院的馮興進來,讓他這兩日都趕馬車去洛水碼頭等他。 想起就快見到他,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