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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的辦法,到最后總得選條路走。 六丈高的城墻下,已經列了好幾隊士卒。更遠一些,在射程之外,眾將簇擁著太子。 仔細看去,這些士卒和朝廷大軍所有不同,他們所穿是巴家軍的衣甲。 太子揮揮手,前方士卒賣力的朝著城頭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不是太子仁慈,巴家軍乃是百戰精兵。若不是巴坤林造反,他們是抗擊突厥的主力軍。這樣的精兵上了戰場,一個能頂五六個新兵。 高芒王朝建立不到百年,兵力寶貴。更何況,肆意殺戮,只會讓其他世家膽寒,對朝廷離心。 如今首惡授首,旗下的士兵,太子以安撫招降為主。 城上的士卒起初不信,待看清底下喊話的,就是昔日同袍之后,便慢慢轉變了態度。 三萬多人,贊成投降的越來越多。經歷了勢如破竹的勝仗之后,一下跌入谷底。如今有了機會,又群龍無首,眾人自然不想再浴血奮戰。 也有抵死不想投降,要為巴坤林報仇的死硬派,被這些士卒亂刀砍死。 城下喊話不斷,終于城頭上有人舉起了白旗。 太子多了些風霜滄桑的面容上,浮現起笑意。他首次上戰場,定下奇計,率領大軍獲取最終的勝利。 他在軍中,從此有了聲望,獲得眾人欽佩。也掌握住一大批,屬于他的心腹將領。在戰爭中建立起來的情誼,非其他可比。 就如同他的讀先帝的故事時,四大國公始終奮戰在先帝身邊。無論順境困境,都從未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自有將領、隨軍參軍、參錄等人,受理投降事宜。將降卒重新登記造冊,記錄軍功。 北地事了,太子此刻只想快速回轉京城,京中還有千頭萬緒等著他。 …… 此刻的京城,還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大勝。仍然行人寥落、百業蕭條。 徐婉真的轎子在嘉善坊的徐宅二門處落下,朱氏早就候在此處。她從徐文敏處知道了真相,為她擔心不已。 見到徐婉真下了轎,朱氏忙上前一步,“meimei回來了,快進來?!鄙焓肿プ∷氖?,驚覺她骨節嶙峋,頓時心痛不已。 “怎么瘦了這許多?我見了都心疼,你大哥見了還不知怎樣?” 徐婉真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知道真相,笑道:“大嫂莫急。你要是都急了,阿哥可怎么辦?”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身子養養就好了,嬤嬤幫我瞧過了,沒傷到底子?!?/br> “話雖如此,我這顆心卻放不下?!敝焓系溃骸拔疫@就下個帖子,請你小舅舅過來一趟?!?/br> “小舅舅回京了?”昨天鄭嬤嬤跟她講了許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還未來得及提起此事。 朱氏點點頭,道:“皇上、太后都病重?;屎笙铝思痹t,招他們回來的。還好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快到京城了?!?/br> 說到這里,朱氏一拍腦門,道:“瞧我這個腦子!你小舅舅從回來后,就一直住在太醫院。淳和公主住在宮中,兩人都還沒回過公主府?!?/br> 徐婉真心頭了然?;蕦m里面,兩名巨頭都病重。趙院使又極為倚重他,小舅舅定然是不得閑。 “既然如此,快別麻煩小舅舅了?!毙焱裾娴溃骸盎噬虾吞蟮牟∏橐o,我這里頂多就是請個平安脈?!?/br> 她昨日才去見過肖太后,知道肖太后的病情非一朝一夕能調理好。 “那可不行?!敝焓险溃骸鞍俨萏美镉忻t,深得你小舅舅真傳。我這就著人請她來?!?/br> “你還年輕,不覺得。但有些病是藏在身子里面,等察覺了就晚了。況且,你才新婚不久,還未誕下子嗣,益發不能掉以輕心?!?/br> ☆、第八百五十三章 無懼流言 徐婉真知道自己的身子沒事,但也拗不過朱氏的一番好意,便點頭應了。 “嫂子,你說百草堂里什么女醫這么厲害?”左右無事,徐婉真便和朱氏說些閑話。 朱氏笑道:“是靈兒姑娘。要不怎么說,學什么都需要天賦呢?說起來,她和你還有些淵源?!?/br> “此話何解?”徐婉真有些疑惑。 “還記得幾年前那場瘟疫嗎?她哥哥在那場瘟疫中去世,她也染病,差點不治。是最早染病的幾人之一?!?/br> 朱氏徐徐道來,看來她對這名靈兒姑娘很熟悉。 “要不是meimei你獻上防疫方略,她早就死了。是你小舅舅開的方,將她救回。那個時候,她便立志學醫。駙馬爺竟然也允了,將她收留在百草堂中?!?/br> “這才幾年?”徐婉真微微有些詫異。在現代,學醫至少也得念五年,還有念七八年的。 一名中醫,像小舅舅一樣自幼辨識藥草、跟在外公身邊行醫游歷,才會這樣年輕就有一身好醫術。 一名啥也不懂的小姑娘,從零開始,三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學的蘇良智的真傳?這太夸張了。 朱氏笑道:“莫說你不信,我一開始也不信。但靈兒姑娘確實有學醫的天賦,連駙馬爺也常??渌莻€天才?!?/br> “辨識藥草,學習各種藥材藥性和炮制方法,她只用了一年。之后便專攻婦人之癥,好些權貴人家都請她進后宅瞧病?!?/br> 原來如此,徐婉真恍然大悟。天才加上勤奮,再加上專攻一門,這也說得過去。 兩人一路說著話,一路朝里面走去。天氣寒冷,園子里的鮮花都已凋謝。但收拾得干凈整潔,大樹繁茂。 看得出來,朱氏將徐家打理的很好。 徐老夫人并不知道徐婉真曾經被劫持的事,只是多日未曾見到,有些想念。 拉著徐婉真的手,說了好些話,又問她怎么瘦了許多。 “在宮里,太后娘娘病了。真兒見著她,就跟見著祖母您一樣。見著娘娘受苦,真兒心頭焦急,許是如此便瘦了些許?!?/br> 她答得滴水不漏,徐老夫人便絲毫沒有起疑。 接近擺午飯的時候,二嬸娘高清揚也來了。 相互見過禮,徐婉真道:“在宮中時,便聽說二嬸娘有喜了。都是真兒不是,未能親口恭喜?!?/br> 高清揚有了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光彩。她頭胎是個女兒,這胎便盼著是個兒子。 雖然徐昌榮是次子,身上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徐老夫人也沒有催促。但對她來說,沒有個兒子,始終不能挺直了腰桿說話。 而且徐昌榮和徐昌宗不同,他是做官的人,身邊不能沒了妾室撐場面。上司賞下的,底下人孝敬的,總是躲不掉。 她出自涂家,涂家是典型的儒家教育,自小便教導女子要三從四德,大度賢惠。因此,她再怎么不愿,再怎么吃醋,也只能放在心里。 徐昌宗眼看前途無量,從鞏尚書那里透出來的消息,很有可能在過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