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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br> 涂曼芬抹去淚水,不好意思道:“是我沒用,反倒讓你來安慰我。你一定很累了,今夜先好好安歇,有什么話明日再說?!?/br> 奉棋拱手:“少夫人,標下會安排好護衛,請安心歇息?!?/br> 徐婉真沖他點點頭,道:“有勞奉將軍?!?/br> 涂曼芬和徐婉真相攜回了后院。奉棋將帶來的驍騎衛逐一安插下去,將這座不大的院子圍得密不透風。加上汪樂裕留下的人手,足以應付任何意外。 徐婉真安全的消息,在日間就傳去了易州。奉棋留在恒州,如今他最主要的任務,便是護衛少夫人。 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疲乏。徐婉真換上涂曼芬為她準備的寢衣,目光明亮。她既然已經安全,那些算計她的人,勢必付出代價。 夜深露重。好在恒州的房舍建得結實,寬厚的墻足以抵擋寒風。屋中燒了上好的銀霜炭,暖意融融。 這樣的溫暖,和昨夜倉皇逃上五臺山的寒冷相比,不啻于天堂一般。 涂曼芬將銀屏遣來伺候她。 銀屏感恩徐婉真將自家小姐救出了程家那個火坑,手上的動作又輕又柔。挖了一大塊香膏子出來,在手上捂熱了,才細細的為徐婉真涂抹按摩。 她自幼被養得極好,就算母親過世,祖母也請了鄭嬤嬤回來,對她的保養更加精心。皮膚如同那羊脂白玉一般,毫無瑕疵。 那啞巴婦人只負責她的吃食穿戴,其他的不能指望更多。這一個多月的被劫持生涯,令徐婉真嬌嫩的肌膚都粗糲了許多。 尤其是臉上被那個丑陋的面具遮了大半個月,面容透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來。往日她的皮膚瑩潤如玉,白皙透亮。此時雖然也白,卻缺乏了健康的光澤。 整個人也瘦了許多,手腕處更是可以見到骨頭。涂曼芬的寢衣穿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她現在的模樣,若是被鄭嬤嬤等人見到,恐怕要心疼壞。饒是銀屏,為她揉著揉著也掉下淚來。 眼前的徐婉真,和之前銀屏在忠國公府見到的,足足瘦了一大圈。仿佛風一刮,她便會隨風而去。美則美矣,但令人心疼之極。 “怎么學你主子一般愛掉眼淚?”徐婉真知她心意,打趣道。 銀屏用手背抹了眼淚,低聲道:“是婢子僭越了。只是想到少夫人這么好的人,卻無端受了這么些苦,婢子忍不住?!?/br> 徐婉真淺笑道:“我卻覺得是萬幸哩!” 是啊,總算是逃了出來,沒有變成他的拖累。為了這個目的,受些苦又有什么。 在回恒州的路上,她便細細問了奉棋。知道武正翔雖然已赴約,但早已布下后手,自己安全的消息能順利傳到他耳中。 ☆、第816章 情怯 想到這里,徐婉真便心安不少。對于他的能力,她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 自己的夫君,可是能成為黑暗魔君的人。在一怒之下,連天下都能橫掃,何懼這區區毛賊? “吱呀”一聲,涂曼芬提著燈出現在門口。 “大表姐快請進?!毙焱裾嫘Φ?。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蓖柯业溃骸澳阋蝗俗≈覍嵲谑遣环判牡木o?!?/br> 徐婉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兒,能有什么不放心的?!?/br> 涂曼芬放下風燈,嗔了她一眼,道:“對,你不是三歲小兒。那又是怎樣從忠國公府,到了這里的?” 聽她提起此事,徐婉真有些心虛。當日致遠居里被她護得密不透風,若不是她堅持要去救徐文宇,怎么會被挾持至今。 但是,就算重來一遍,她也不會有絲毫后悔。從她剛剛穿越過來,對處境一片茫然之時,就是徐文宇將她喚醒,使她很快的進入了徐婉真的這個角色。 幾年的相伴,她已經將這個幼弟疼愛到了骨子里,他與她的生命共同呼吸。對徐文宇的感情,她亦姐亦母,武正翔也完全明白這一點。 吐了吐舌頭,徐婉真笑道:“再也不會了?!?/br> 這次逃脫劫難,她會將家人牢牢護住,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任何想與她家人為難的,必先面對她的怒火。 她沉靜下來的神色,讓涂曼芬覺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心安。 “時辰不早了,不如我們睡下說話?!?/br> 徐婉真應了,銀屏灌了湯婆子放進被窩,伺候著二人躺下。 知道她心里有許多疑問,涂曼芬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包括太子府被圈禁的消息。 徐婉真聽完,在心頭默默的分析著,挾制她的罪魁禍首。 看雷霸在船上的表現,并非心志堅定之輩,他的內心其實是猶疑的。在他背后攛掇他的人,應該就是太子府上的汪妙言了。 武正翔曾經提醒過她,汪妙言的危險??墒?,沒想到一個人的妒恨,可以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這其中,陳氏也定然脫不了干系。 陳氏、雷霸、汪妙言,他們三人聯手將自己劫持,卻被另外的神秘勢力摘了桃子。 徐婉真捋順了心中這條線,思量著回京之后該如何找她們算賬。她不能原諒的是,這幾人竟然用徐文宇作餌,觸碰了她的逆鱗。 這時,她還不知道陳氏偏癱,汪妙言、雷霸被抓到驍騎衛獄中的事。 躺在暖和的被窩中,聽著身邊的涂曼芬發出淺淺的呼吸,徐婉真忍不住思念起在易州的他來。 他的處境,比自己危險百倍。然而京里,想必正風云涌動。 …… 洛陽,皇城。 一頂不起眼的小轎,趕在宮門下鑰之前,悄悄從皇宮的側門抬了進來。轎子很不起眼,但卻跟了兩名內侍、兩名身手頗好的侍衛。 借著夜色的掩護,這頂小轎到了宮里一座許久無人居住的荒殿前停下。 里面當先出來一名面色愁苦、手腳有勁的嬤嬤,她下了地,伸手扶出來一名著僧衣的女居士。 女居士并未剃度,一頭烏黑的青絲藏在灰色僧帽之中。她身形清瘦卻姿態婀娜。寬大的僧衣被她穿著,也勾勒出動人的曲線,絲毫不輸給芳華正茂的少女。 她的眉目精致,眉間的滄桑和細紋,絲毫無損她的美色,反倒使她別有一種歷經風霜后的韻味。一對狹長的桃花眼,令她整張面容都生動嫵媚起來。 令人難以想象,她已經是接近五十歲的婦人。在寺廟的清苦生活之下,她如何能保持這樣的容顏? 她從容的下了轎,朝著荒殿緩緩邁步。眼中的冰冷,讓她好似一朵冷冰冰的薔薇花,與這樣孤清的夜色相得益彰。 帶路的內侍舉著燈,默不作聲。她也不問,只靜靜的跟著內侍前行。 進了荒殿里面,卻和外面所見大不相同,布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