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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皇帝的耳目,所謀定然不小。在京中,不!甚至在宮中,他都收買了人手,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武正翔集中思緒,梳理著這整件事情。徐婉真只是個引子,將自己引來北地困住,他才能在京中放開手腳。 那么,最先出事的定然在宮中,而江塵一定獲得了在兵力上的支持。待宮變順利,再打著雍太子的名號,或者是清君側,巴家在北地舉事。 南北呼應之下,也許還有零散勢力前來投奔附和,高芒必亂。 江塵透露了如此多的信息,兩人已圖窮匕見。不到他成功的那一天,自己是不要想安然離開。 武正翔站起身,推門邁步出去?!扮I”地一聲,兩柄長槍在他眼前交叉。 “我要出去走走?!蔽湔杩粗@兩名護衛道。 身后的美姬急急趕上來,道:“公子,你想要做什么,奴家都能讓他們弄來。但未得主子允許,您不能出門?!?/br> “哦?”武正翔斜睨了她一眼,轉回房中,道:“那我可以做什么?” 美姬潔白如玉的俏臉上,浮起了羞怯的紅暈,嬌羞無限,“公子,奴家愿伺候公子?!?/br> 被指明來伺候指揮使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個老頭子。如今見到他這樣英武不凡,連美姬也動了心。 隨手關上房門,武正翔躺在床上命二人幫他脫去靴子,冷聲道:“你們離我遠一些,別打擾我?!?/br> 無視二人幽怨的眼神,武正翔以后抱臂墊在腦后,默默盤算起來。 門口有兩名護衛,四下也有巡邏護衛。在去見江塵的路上,他見到不同的持槍侍衛,還有攜帶勁弩的士兵。 不過,江塵還是太過低估了他的戰力。他獨身一人,就算沒有武器,潛出去毫無問題。 他所顧忌的還是徐婉真。在未親眼見到她之前,眼下他還不能輕舉妄動。等徐婉真到了,他才能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在進來之前,他已經通過暗語,將他的行蹤告訴了驍騎衛。里應外合之下,將徐婉真安然救出,不是什么難事。 他所懸心的,還是宮中的情況。不知江塵究竟搭上了哪條線,如此有自信。武正翔相信,兩年前慶功宴上的刺殺,就是出于他的謀劃。 江塵對宮中的地形、門道如此熟悉,讓武正翔不得不相信,他自報的這個身份如果是真。 但那次的刺殺雖然迅猛,卻明顯沒有宮中的人配合。在過去的兩年里,他究竟又找到了何人相助? 事關慶隆帝的安危,武正翔不能不在意,這讓他心急如焚。 偏偏他被困在這里,無法返京。婉真,你快些到吧。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不受顧忌的出手。 江塵此人,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 洛陽城,太子府。 一名身著褐色短打的農夫,頭上蓋著一頂斗笠,推著裝滿黃燦燦的蜜桔,從后門進了廚房。 守門的神武軍每日輪換,在門口對過了他的腰牌,便揮手放心。 他進了外院,趁下人卸下水果之際,閃身進了廚房。廚房里也有人接應,悄悄打開后門。他揭下斗笠放在后門邊,理了理發髻,沿著夾巷往內院而去。 被圈禁之后,太子仍按照習慣,每日前往書房。 但是在這里,已經沒有了衛率府的官吏進出,也沒有了汪妙言。只剩下杜師爺每日會過來,但兩人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這段時間,裝病、示弱、求見皇上,等等法子他都用過了。但所有的請求如果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 他的性情愈發暴躁,至今關景煥仍未派人送來消息,這讓太子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書房的門響起了幾聲輕叩,太子循聲望去,已經許久沒有人來敲過門了。 杜師爺開了門,瞧見來人不由一震,后退一步,“你怎么來了?” 來人在門口整理了衣冠,大步邁進房中,納頭便拜,“卑下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看清來人,面露喜色:“快起來。林師爺,你是怎么進來的?我以為你還在江南道?!?/br> 林興朝已不復在遷陽王府時的精神,這幾年東躲西藏,面容滄桑頭發花白。 他抱拳道:“殿下,王爺謀反失敗,卑下難辭其咎。一直在江南道為殿下籌謀,無顏前來拜見?!?/br> “日前聽說殿下有難,卑下便快馬加鞭,盼著還來得及?!?/br> 太子忙請他坐下,這是他被圈禁之后,迎來的第一個客人。他需要從林興朝的口中,得知外面的消息。 “林師爺來得來及時了!眼下京中的情形如何?本殿被困在府里,消息閉塞?!碧悠炔患按膯柕?。 林師爺原就是他的手下,了解他的心思,知道他想問的真正意圖。拱手道:“殿下,您被汪妙言害苦了!” “此話何解?”太子也知道問題出在汪妙言身上,也和杜師爺一起做過頗多猜測,但都不能肯定。 “汪妙言已經招供,她主使寧興商號斂財,都是殿下的授意。另外,她勾結雷霸,命人抓走徐文宇,引徐婉真入轂。結果徐婉真下落不明,皇上盛怒?!?/br> ☆、第八百章 林興朝 “什么!”太子握緊了拳頭,“嘭!”地一聲砸在案幾上。他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竟然背著我做出這樣的禍事?!?/br> 杜師爺擰眉沉思片刻,道:“殿下,她這樣做,應是針對武正翔。武家投向齊王,唯有武正翔位高權重,且有徐婉真這個明顯的軟肋?!?/br> 太子一愣,記起他確實因武家站在齊王那邊而生氣。汪妙言獻策能策反一名武家人做內應,他給她半年的限期,讓她放手去做。 想通了這個道理,他恨聲道:“這樣大的事,她也不前來稟報,自作主張!” 待他發xiele怒氣,林師爺才道:“殿下息怒!您圣心已失,為今之計,唯有奮力一搏?!?/br> “成,則登基成為天下共主。敗,卑下護著你遠遁于東瀛?!?/br> 太子渾身一震,“你說什么?” 他在慶隆帝的天威之下長大,固然深受寵愛,父皇的權威卻一直印在他心底。在慶隆帝面前,他可以使出各種手段爭寵,但卻從未想過要逼宮。 杜師爺怒喝道:“林興朝,你是想害死殿下嗎?” 林興朝不屑的笑笑,道:“你懂什么?你又是如何輔佐殿下的?每日都在殿下身邊,尸位素餐?!?/br> “汪妙言這樣自私狠毒的女子,你竟然沒能阻止她,你又算得什么賢臣?” 連接幾個問題問得杜師爺啞口無言。他想說,太子剛愎自用不聽取意見,獨寵汪妙言。但這樣的話,在心頭想想也就罷了,哪里敢說出來。 莫說就在太子眼前,就算做夢他也不敢說。師爺本就要起規勸之責,未能盡責反而責怪主子,這樣的師爺誰還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