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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衛,鬧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別怕,父皇要是怪罪你,本王一力承擔?!饼R王又加了一句。 他堂堂一名王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還不去,那就是不識抬舉。罷了,去宮里看一看,找皇上身邊的吳總管問問這事。 聽著侍衛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齊王重新坐回到馬車上。 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齊王也不知道他此來,是福?還是禍?秋夜露寒,齊王攏了攏大氅的衣領,抱緊了手頭那個熏爐,汲取著暖意。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聽到侍衛回來的聲音。 “皇上說,請王爺您去宣政殿?!?/br> 說罷打開了旁邊一個很小的側門,齊王側著身子通過之后,門在他身后“咔噠”幾聲鎖了起來。 走出了門洞,看見吳光啟領著一桿肩輿站在那里。 他忙疾走了幾步,拱手道:“怎敢勞吳總管親自相迎?” 吳光啟扶著他上了肩輿,在他身側道:“皇上心情很糟,王爺待會小心說話?!?/br> 他特意前來提醒他,不是為了齊王而是為了慶隆帝。他伴著一道長大的主子,不忍心看見他生氣動怒。 “好,我知道了?!饼R王在心頭,默默記下了吳光啟這個提醒的恩情??磥?,徐婉真被擄走一事,父皇早已知道了。 對了,父皇有驍騎衛。這件事發生在白日,此時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天,驍騎衛定然不敢欺瞞,早已上報。 兩人不再說話,在宮燈的照耀下,肩輿沉默無聲的朝著宣政殿而去。 ☆、第七百六十九章 君臣父子 宣政殿的后殿,已被布置成慶隆帝的臨時寢殿。他批閱奏章累了,或者不想去后宮時,就歇在此處。年紀越大,他越發不愛多走。 “你要見我?” 慶隆帝高踞在龍椅之上,燭火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是,兒臣求見父皇,為武指揮使妻子被擄一案而來?!?/br> “她被擄走,與你何干?難道,是你命人擄走了她,又特意來我面前演戲?!”慶隆帝勃然大怒,聲音從低到高,最后怒喝出聲。 齊王連忙跪伏在地,道:“請父皇息怒,兒臣絕不會做出這種自斷羽翼的蠢事?!?/br> “講?!睉c隆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父皇容稟?!饼R王道:“武指揮使在去江南道前,特意來找我,將他的妻子托付給我?!?/br> “他說,他有一種危險到來的直覺,卻不知道危險將來自何處。因此,只能在走之前,進行詳盡的安排?!?/br> “有這回事嗎?”慶隆帝的這句話,卻不是問齊王,而是問隱在黑暗中的影雷。 影衛的存在,朝野上下心知肚明。就算后來改成驍騎衛,在人前行事,不少人也在心內猜測影衛仍然存在。 只不過,明面上的職責被驍騎衛取代,而影衛則真正成為皇帝的影子,只存在于黑暗之中。 但猜測歸猜測,只要影衛沒有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朝臣勛貴們就只能當做其不存在。 齊王伏在地面上,在這個溫暖的宮殿中,后背冷汗涔涔。 在自己面前,父皇讓影衛堂而皇之的露面,那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完全相信了自己,有意將皇位交給自己,所以才不再掩飾; 二是,父皇懷疑太子也懷疑自己。一旦查證自己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那什么詹事府、什么盟友,這一切來源于父皇默許下而建立的權勢,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悄然而逝。 天威難測。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和慶隆帝,先是君臣才有父子。 幸好,幸好自己所述,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毫無欺瞞。 齊王此時暗自慶幸,不由得感激起給他出主意的方孰玉?!白駨谋拘摹眮砻鎸Ω富?,而不是猜測、欺瞞,或許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黑暗中,只聽到有書頁沙沙翻動的聲音。 “稟皇上,十月二十一,武指揮使至齊王府,一個時辰后出府?!庇袄椎穆曇魪膶訉俞♂V髠鞒?,在這個大殿中,顯得有些空曠。 慶隆帝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墒?,齊王能感覺到氣氛為之一松。他應該是初步取得了父皇的信任。 “嗯,那你做了什么?” “稟父皇,兒臣派出了詹事府的親衛,編成兩隊,在忠國公府外巡邏。此事,忠國公并不知曉?!?/br> 慶隆帝并沒有說話,齊王接著往下道:“昨日,忠國公夫人去大悲寺做法會,帶走了府上一半人手。為防霄小,兒臣又加了一隊親衛過去?!?/br> 忠國公畢竟是外臣,他能如此盡心守護已是難得??偛怀?,在這太平盛世,派出親衛駐扎在忠國公府內。倘若那樣做,會引起無端的猜測和紛爭。 慶隆帝點點頭,他這樣做也不算負了武正翔的托付。對方設的是連環計,就算齊王派出親衛貼身保護徐婉真,也阻止不了她去營救弟弟的決心。 “好,起來說話。那你來見朕,有何打算?” “父親,武指揮使的妻子就算一時追查不到痕跡,但對方比有所圖。只要有所圖,就會露出馬腳。兒臣懇請父親,下密旨嚴查此事。只要找到了幕后主使,那她的安危自然就有了著落?!?/br> 聽完這番話,慶隆帝在心頭已經信了齊王七八成。 這樣看來,這件事跟齊王的關系一定不大。武正翔看人的眼光很準,既是他特意托付了齊王,齊王自然不可能監守自盜。 既然不是齊王,那就只會是太子了。 慶隆帝的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之情。正所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他當初對太子有多喜愛,如今就有多厭惡。 在遷陽王謀反案的背后,隱隱有著太子和廢太子妃的影子,這點他不是不知道。是他,讓影衛停止了調查。 他理解他們母子三人心頭對他的恨,所以再多給他們一次機會。 但接下來,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買官賣官、與民爭利,這哪一件是國之儲君會做出的事情? 看在薇薇的情面上,他一再容忍??偢嬖V自己,這是太子太缺乏安全感,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撈些什么在手中。 等他登了大位,當這一切都屬于他時,他自然不會干這種自毀長城的蠢事。太子近乎嚴苛的自律、不好女色這些優點,令慶隆帝相信,他繼位之后,應當是一位明君。 尤其是,這兩年有關景煥的輔佐,太子的行事沉穩了許多。對朝政的見解,也日趨成熟。 就在他頗為欣慰,覺得太子是可造之材時,又再次讓他失望。 先是縱然手下的商戶在金陽縣胡作非為,再是挾制重臣之妻,這背后的意圖實在是令人深思。 “天快亮了,你就在宮中歇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