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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室內,施禮道:“女兒見過母親!” “怎么突然這么早來了?用過早飯了嗎?”李氏關切的問道。 涂曼珍看著母親,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味,心頭越想越委屈,不禁一下子撲到李氏懷中,“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把李氏唬了一跳,忙似兒時一樣,拍著她的后背哄道:“莫哭莫哭啊,有什么事慢慢跟母親講??墒悄莿㈧魅黄圬撃懔??” 涂曼珍哽咽著抬起頭,抹著眼淚搖了搖頭,道:“不是。母親,女兒有事要跟您講?!?/br> 晴姨娘見狀,忙施了一禮道:“夫人,卑妾記起銘哥兒那里還有些事,先退下了?!?/br> 李氏點頭應了,吩咐道:“都下去,畫堂把門守好了?!?/br> 幾息之間,房中的大小丫鬟便退了個干凈,李氏拍拍懷中的涂曼珍道:“好了,究竟發生什么事,你快跟我講來?!?/br> 母女連心,涂曼珍雖然是個咋咋呼呼的性子,但還很少這樣痛哭過。李氏心頭焦急,待屋中的人都散了,急忙問道。 ☆、第六百三十八章 哭 沒了旁人在跟前,涂曼珍索性放開嗓門,抱著李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李氏無法,只得如同小時候一般,抱著她柔聲哄著,又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性子,也不知道世子怎么和你處下去。都成大姑娘嫁了人了,越活越回去了?!?/br> 良久,涂曼珍才松開李氏,抽抽搭搭道:“母親,您不知道,程景皓把jiejie給欺負慘了!” “怎么了?”李氏面色一變,細細的問了起來。 涂曼珍哭得口干舌燥,取過桌上的熱茶喝了幾口,才慢慢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李氏越聽,面色越沉,猛然一拍桌面,恨聲道:“程景皓!哼!曼芬年幼無知,他真以為就能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母親,我在來之前問過jiejie了,jiejie說這件事聽你的主意,怎樣都行。婉真表妹說了兩個法子,和離了倒也干脆。若是不和離,卻要想個妥當的法子,去安平侯府討了說法,又能讓jiejie在那里生活下去?!?/br> 李氏的怒氣慢慢褪下去,女兒說得對,自然是要找安平侯府討個說法。但是,比之更重要的,是女兒日后的路該怎樣走。定下這個,才能知道說法該怎樣討。 “你覺得呢?”李氏問涂曼珍。 涂曼珍猶豫片刻,道:“女兒覺得,或許我們以前都看走了眼。jiejie嫁給他還不到三年,他就能因心頭不快,而要謀害了自己的子嗣。這樣狠毒的男子,就算我們上門后他道了歉,誰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要是他變本加厲的報復jiejie,可不是糟糕了?” 想想那時會出現的后果,涂曼珍不寒而栗?!熬拖襁@次,若不是趕巧了,婉真表妹差人送絹花過去,銀屏又是個忠心的??峙碌搅薺iejie落胎,我們才知曉此事?!?/br> 李氏聽了,也越想越害怕。自己捧在手心的養大的女兒,嫁出去被這樣作踐,她整顆心都是痛的。出了嫁,就是夫家的人,娘家輕易不得過問。 程景皓做這樣的事,一定也是瞞著侯夫人。此時被揭露出來,按照他之前的行徑,先認了錯再報復的可能性是極大的。這次他吃了虧,下次就沒那么疏忽了。到時候將曼芬身邊的丫鬟看管起來,女兒想要求救都沒有辦法,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行,不能這么干!不如趁此機會,等曼芬養好了胎就接回來,不能再回那安平侯府,給程景皓報復她的機會。 但是,李氏轉念又想,女兒才出嫁幾年,就這么和離了。這樣的丑事又不能宣揚出去,涂家頂多討了公道,但這苦果也只能由涂曼芬自己咽下。她的名聲不好了,這后半生可怎么辦呢?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李氏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怎樣做,都害怕最后受傷的,是自己女兒。李氏性情溫婉,本就不是決斷的人,遇到這樣的抉擇,難免優柔寡斷起來。 見母親面上神色變幻,知她定然也如同自己一般拿不定主意。涂曼珍道:“母親,不如請父親商議一二?或者,看了安平侯府的態度,再來決斷?!?/br> 李氏點頭,忙讓畫堂去書院將涂博文請回來。此時尚早,學子們剛早讀完畢,涂博文的課還未正式開講。 涂博文回了文翰居,問道:“何事,這么急的找我回來?” 李氏將緣由說了一遍,道:“程景皓做出謀害嫡妻子嗣的事,定要讓安平侯府拿個公道出來。只是曼芬以后的日子該怎樣過,要不要和離,卻要請夫君來決斷?!?/br> 涂博文眉頭緊鎖,怒道:“這不用想,是一定要和離的。否則,兩家既然撕破了臉,我們女兒捏在人家手頭,豈不是成了人質?她往后的日子,能好嗎?” 李氏一驚,她怎地沒想到這一層? “只是,曼芬若是和離了,她再嫁恐怕就難了?!?/br> 涂曼珍忍不住插嘴:“母親不必擔心,怎么也比如今受苦的好。您看寧先生,缺乏娘家扶持,還拉扯著一個幼子,如今不也過得不錯?”昨夜徐婉真的話,還是對她產生了不少影響。 “對!”涂博文猛然一拍桌子:“女兒這番話,深得我心!就這么辦,只要曼芬往后日子過得好,不嫁人就不嫁了,我涂博文還養不起一個女兒嗎?” 有丈夫做主,李氏的心也安定了許多。既然是打著和離的主要,這件事就不怕鬧大了。 涂博文道:“跟母親那邊講一聲。這門親事是母親一力做主定下的,討說法也需母親一道才好?!?/br> 其實在當初,李氏就不贊同這門婚事。只是婆婆既然定了,她又找不出什么實質性反對的理由,也只得聽了婆婆的。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極力反對才是。 “你回去吧,這種后宅的事,還是我們女人家自己來?!?/br> “嗯,”涂博文點點頭:“有什么事,你知會我一聲?!?/br> 李氏帶著涂曼芬到了長弘院,林氏正帶了人,要去花廳處理家務。迎面撞上,林氏一愣,問道:“不是逢雙日請安嗎?這會你怎么得閑過來了?!?/br> 和她做了多年婆媳,李氏早就想好了如何跟她說,才能取得她的支持。當前將帕子一甩,悲悲戚戚的往地上一跪,哭道:“母親!求您替我做主??!” 母親都跪下了,涂曼珍豈能例外?頓時雙膝跪地,抱住林氏的小腿,放聲哭了起來。 被她們母女二人一哭,林氏有些發蒙,看了跪在地上的一眼涂曼珍,她不好好做她的世子妃,怎么回娘家來了?難道,是跟世子吵架了? “快起來?!绷质系溃骸斑@一大清早的,都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事,隨我回房再說?!?/br> 李氏正是知道她愛面子,才在這外面跪地求她,怎會放她輕易離去? “母親,這件事您若不替媳婦做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