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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吳姨娘后知后覺的慘叫起來。這次的慘呼,比方才受了涂曼珍的那一腳,更加慘烈。 劉祺然放開手,吳姨娘的右手,整個手掌軟綿綿的耷拉下來。她的整個手掌、指骨已經盡碎了! 十指連心,她哪里受過這樣的痛苦?看著吳姨娘捧著右手不斷嚎哭,伺候著她的丫鬟不住往后退去,生怕惹怒了眼前這個大魔王。 目睹了這一幕,涼亭的眾姨娘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涼氣。時隔幾年,她們又重新見識了劉祺然的手段,還是那般狠辣無情!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次撞在他槍口上的,不是自己吧! 江姨娘和小羅姨娘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見對方眼中的驚懼。江姨娘沖小羅姨娘無聲的感激笑笑,方才要不是她拉住了自己,說不定此時指骨盡碎的,便是自己! 她扯了扯小羅姨娘的袖子,兩人帶著丫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有她們兩人帶頭,眾姨娘也跟著悄悄退下,只留下吳姨娘獨自面對著劉祺然。 指骨粉碎之痛,更甚于斷指。 吳姨娘此時已經什么都顧不得了,哭得涕泗橫流,妝容散亂。在心底,她不斷質問著,自己好歹也是長輩,他怎么就敢一言不合下此狠手?但面對著這尊兇神,她哪里敢問得出口? “既然是你右手惹禍,我便廢了你的右手。這次就算了,饒過你一次,下去吧!” 聽他這樣說,吳姨娘心頭悲憤不已,右手痛得這般厲害。這樣的傷,也不知道是不是能醫治好。這叫算了?這還叫饒過一次?那要是不饒,該是個什么樣子。 當然,這些念頭,她也只敢在心頭想想。劉祺然放她走,便如蒙大赦一般,由丫鬟扶著,狼狽不堪的快速走遠了。 見她走了,劉祺然才收了渾身的煞氣,低頭看著涂曼珍,柔聲問道:“方才,有沒有嚇著你?” 涂曼珍兩眼冒著小星星,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連連搖頭道:“方才,夫君好生帥氣!”為了維護自己霸氣十足的劉祺然,涂曼珍還是第一次見到,崇拜都還來不及,怎會害怕。 劉祺然失笑,自家這個娘子果然是異類。要是換了別的千金小姐,指不定早就嚇暈過去了。 “只是,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活靶子,夫君一招便解決掉了。實在是有些不過癮?!蓖柯溧狡鹦∽?,不依道。 劉祺然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想要活靶子還不容易,為夫任由你打。你是不知道,這些女人啊,不給點厲害瞧瞧,她們就不知收斂。像你那樣花拳繡腿的,能起什么作用?!?/br> ☆、第六百二十六章 求救 劉祺然和涂曼珍并肩往回走,借著袖子的掩護,劉祺然握住涂曼珍的柔夷,兩人慢慢前行。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不懂為何父親總是有那么多女人,母親為何總是以淚洗面。他們兩人都沒功夫理會我,我便越來越頑劣,將院子鬧得雞飛狗跳,氣走了好些老師??上?,就算是這樣,父親也沒有多看我一眼?!?/br> 劉祺然說起兒時的一些事情,涂曼珍靜靜聽著。 “讀書我是讀不進去的,幸好對習武還感些興趣。也幸好那時府里來了一位拳腳師父,他對我很嚴厲,但也很好,我才習得一些武藝在身。不過很可惜,不知什么原因他離開了,之后我就再沒認真習過武,成了一個半吊子?!?/br> 聽他說起過往,語氣雖然淡淡的,卻能聽得出來,他并未釋懷。涂曼珍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后來,你找到這位師父了嗎?” “我那時太小不知事,等我大些想要尋找,江湖渺渺哪里還能尋覓到師父的蹤跡?!眲㈧魅粨u頭嘆息。 “后來略大些,便知道這些個女人,就是讓母親以淚洗面的原因。我又有武藝在身,開始懂得要保護母親不受欺負?!?/br> 劉祺然目露兇光:“她們只要敢欺上門來,來一次我便打一次。頭幾次,她們去找父親告狀,我也被家法收拾。但只要我身上的傷一好,就找那告狀的女人,加倍報復回來。就這樣,慢慢的她們才不敢招惹我們母子?!?/br> “母親慢慢也對父親死心了,不再管那些女人的糟心事。關起院門來禮佛,帶著meimei弟弟過自己的日子。而我實在不愿回府,就整日浪蕩在外面,手底下打架的本事,就是那時練出來的?!?/br>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變得柔和,停住腳步看著涂曼珍道:“若不是有幸遇見你,若不是涂博士教我明理,恐怕我還是那個人們眼中一事無成的混世魔王?!?/br> 劉祺然還是第一次對自己說這些,聽得涂曼珍心頭又酸又脹。 她是想做就做的性子,也不管這是青天白日,更不管這是在院子外面隨時都會被人看見,她伸手環抱住他的腰,仰頭道:“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啦,在珍兒的心里,夫君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br> 她比劉祺然要矮一個頭,這樣仰頭看著,眼睛水靈靈的蘊含著飽滿的情意,那是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劉祺然心頭感動,恨不得立刻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里去。顧忌著在外面,蜻蜓點水的啄了她的櫻唇一口,牽起她繼續往前走。 “娘子放心,這兩年我想通了好些事。眼下身上有了差事,我這個世子也不能總混吃等死,靠點卯過日子。說實話,平國公這個爵位我其實不在乎,但我不能辜負母親,也不能讓你在姐妹們面前抬不起頭?!?/br> “你那個表妹實在是有本事,她嫁的那位夫婿,我有些看不透。等過段時日,你發個帖子,姐妹們聚一聚,我想和武正翔說些事?!?/br> 涂曼珍點頭應了。 她去送嫁的時候,徐婉真還昏迷著。聽到她在成親第二日就醒了,涂曼珍也替她高興。只是女子嫁了人,身在夫家就沒原先那么自由,還未曾見過她。既然夫君有這個意思,她也想見見婉真表妹。 回到房中,水藍將徐婉真送來的絹花呈上。涂曼珍驚喜道:“這個花色,我還未曾見過!想來是錦繡記還未面世的?婉真表妹可真夠意思?!卑才乓缓t新鮮蓮蓬作為回禮,便拈起這朵芙蓉粉彩絹花,往鬢發上插去。 劉祺然在她身后略作端詳,去掉了她發髻上的一支鎏金蝶戀花步搖,果然看起來更好。他混跡花叢多年,對女人家的妝容物事,懂得比其他男子要多些。 而涂曼珍,在嫁之前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對他的過去,從未追究計較過。她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在大事上,卻清醒的很。 涂曼珍在鏡中對他微微一笑,兩人的視線在鏡中對視,劉祺然俯身吻了她的臉頰,一室的甜蜜氣氛。 …… 安平侯府內,程家二房。 涂曼芬收到徐婉真差人送來的絹花,從柜子中取了一支湖筆作為回禮,對那來送花的王婆子道:“我這里沒什么新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