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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竟然如此瘋狂。 各人想著心事,一時間房中落針可聞。陳氏別晾在那里無人搭理,過了片刻,只得訕訕的坐回椅上。 還是武勝打破了寂靜,詢問古道婆:“你是做的什么法?弟妹她何時能醒?” 被他這一問,古道婆神情惶急,按之前鄭嬤嬤教她的說法:“因為何mama要求,最好能讓對方殞命。貧尼沒有這個本事,只好盡力為之,什么時候能醒,我也不知道?!?/br> 聞言,何mama目呲欲裂,整個人撲上去,扭住古道婆廝打開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個話?”古道婆這是要將她往死路上逼啊。 看著廝打中的兩人,武正翔皺眉,一腳將何mama踹得倒飛到墻上。只聽得“嘭!”地一聲悶響,何mama從墻壁上滑落下來。 他在腳下加了兩分內力,特意避開了心窩,沖著胸腹踹過去。武正翔的武功已臻化境,何mama不過是內宅仆婦,怎么經得起他這一腳? 當地委頓于地,嗆咳兩聲,“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臟器碎片。 陳氏只覺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的在跳,這已經是第二次,武正翔在她的房中踹人。第一次是個無關緊要的婆子,這次竟然當著全家人,踹了她的心腹mama,這讓她的顏面往哪里擱。 ☆、第六百零七章 頂罪 陳氏當即暴怒起身,呵斥道:“武正翔!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嫡母!事情還未弄清楚,就膽敢在我房中毆打下人,不孝之極!” 吳成和心頭冷笑,陳氏這是強詞奪理,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她以為只要把不孝這個大帽子扣下來,就能壓制武正翔嗎? 換了別人或許可以,但武正翔是什么人?焉能吃她這一套? 果然,武正翔只冷冷一笑:“罪仆以下犯上,謀害徐宜人,兒子還打不得了?還是說,她本就是受母親指使,母親要庇護于她?” 陳氏面色一白,她怎么忘了,徐婉真有五品誥命在身。而且,從宮里傳來的消息,封賞她為二品夫人的旨意已下,只是因為夫人的誥命禮服、書冊等冊封之物制作繁復,太后娘娘正在命尚衣局趕工,才遲遲未到府里傳旨。 當日自己真是被氣暈了頭!怎么就想起這樣的昏招來,何mama也不勸阻自己。這樣一想,陳氏看著委頓于地的何mama,臉色就頗有些不善。 武烈面色一沉,作為忠國公,他必須要站出來主持大局。 他道:“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惡仆欺主,擅揣上意,其罪當誅。來人!將何mama拖出去,亂棍打死,她的家人全部逐出府去,立刻執行?!?/br> 武烈本就出身軍中,因武勝圣恩日重,為了避免猜忌,才從軍中退下來,只在兵部領一個閑差。 他的作風,雷厲風行,重懲何mama來給事情定調。雖然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背后的指使者一定是陳氏。但嫡母謀害庶子媳婦的事,無論何時都是天大的丑聞,為了忠國公府的名聲,武烈自然不想將事情鬧大。 陳氏在心頭舒了一口氣,只要有何mama頂罪,不連累到她就好,便捏著手帕一言不發。 何mama縮在地上,用手捂住胸腹之間,希望能減低從那里傳來的陣陣抽痛。聽到這話,也顧不得疼痛了,連忙往前爬行幾步,到了陳氏腳下,抱膝哭求:“夫人,求您救命!老奴伺候了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春山在陳氏身后站著,瞧見何mama的慘狀,垂下頭不忍再看。依她對夫人的了解,是定然不會出手相救的。 求了半晌,陳氏只不為所動。何mama膝行到武烈腳下:“國公爺,老奴賤命一條,求您高抬貴手,放過老奴吧!” 作為奴仆,生死,就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但武烈怎么會饒過她?她如果無罪,那陳氏就必然有罪。 武嬌看著何mama,心頭不忍之極。在她出嫁前,何mama可是看著她長大的人。雖然是奴仆,但相處了十來年,也是有感情的。 她猶豫片刻,正想開口求情,吳成和伸過手來拉住她,并沖她一努嘴。 武嬌心頭詫異,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盧氏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里,絲毫不為眼前的情形所動。 她不過是嫁進來的一個外人,跟從小在這府里長大自己怎么能比?武嬌心想。 吳成和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在她耳邊輕聲道:“多學學你大嫂,這種事旁觀就好,不要摻和。你現在是吳家媳婦,不是武家千金?!?/br> 他的語氣冷淡,聽得武嬌心頭發苦。心頭知道經此一事,他定然對母親更加不滿。算了,一個奴仆而已,自己犯不著逆他的意思。 武烈不為所動,何mama求告無門,想著自己眼看就要交代了這條老命,還連累一家人生計無著,不禁大聲呼叫:“夫人!老奴為你賣命,你就這樣看著老奴去死嗎?” 正想說出更多,武勝大喝一聲:“還愣著做什么?拖下去,亂棍打死!”為了母親,他不能任由何mama繼續說下去。 地上的古道婆和白珊嚇得簌簌發抖,何mama受此處罰,那自己呢? 剛剛進門的幾個粗使婆子,忙拿布將何mama的口堵了,不顧她的激烈反抗,架著四肢將她拖了出去。 武正翔抱胸冷眼看著,陳氏畢竟是武烈明媒正娶的妻子,有這個身份在,又有何mama頂罪,動搖不了她的地位。不過,他并不急,這件事還沒完。 聽到外面傳來的“啪啪啪”打板子的聲音,和何mama由高到低的慘呼,跪在地上的白珊嚇得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武烈皺著眉,當著全家人的面,他把罪責定到何mama頭上,但陳氏不能一點事都沒有。這樣,他如何跟太后交代? 武正翔肯將此事放在府里解決,就已經顧全了他的面子,他不能對兒子的好意視而不見。比起陳氏,他更看重和武正翔修復父子關系。 輕咳一聲,武烈道:“夫人,你受下人蒙蔽,但也有管教不嚴之責。府里的事情,你就都不要管了,去大悲寺吃半年齋飯,修行一段時日,明心見性?!?/br> “什么?”陳氏氣得一個倒仰,她犧牲了何mama不算,還要去廟里修行? 大悲寺的齋飯一絕,但那是針對女眷前往上香、布施而言。真要在那里住下修行,清苦之極。 陳氏對著武正翔怒目而視,再次狡辯:“你說,我害了你妻子?她作為兒媳,侍奉公婆本就是應有之義,害了她,與我有何好處?” 確實,在正常的家庭,婆婆就算要拿捏兒媳,也不過是多立規矩、晨昏定省,斷沒有謀害性命之舉。 從明面上來看,陳氏和徐婉真,并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 武正翔冷冷一笑,反問道:“這個兒子怎么知道?殺人兇手的動機,難道要我來說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