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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這不是明擺著,她們能得了禮,全是靠沾了涂姨娘的光嗎? 馬氏抿了抿嘴,讓綠柳接過禮單,道:“請嬤嬤回去轉告徐宜人,多謝她的好意?!?/br> 田嬤嬤淡淡的嗯了一聲,問道:“涂姨娘的身子還不到三個月,怎么?老奴進來的時候,夫人正要拉她下去罰跪?這么熱的天,若是跪出個好歹,老奴如何向主子復命?” 屋內靜默了半晌,無人答話。 綠荷咬咬牙,涂姨娘這邊她已經得罪的死死的,翻不了身。不如干脆好好討好夫人,望夫人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手下留情。 她踏前一步,道:“嬤嬤有所不知。還有半月就是白老夫人的壽辰,姨娘答應了夫人,要繡一副屏風做壽禮。但眼下,還沒開始動工呢,夫人這才惱了?!?/br> 瞧著綠荷出頭解釋,馬氏暗暗松了一口氣。 田嬤嬤眉頭一皺,反問道:“小姐給我說,賀家是宋州的大戶人家。原來連針線房都沒有,要姨娘來繡屏風?” ☆、第519章 暢快 她這一問,馬氏面色赫然。 總不能說,是她刻意為難涂姨娘吧?馬氏看了綠荷一眼,綠荷只得硬著頭皮解釋:“嬤嬤有所不知,涂姨娘繡工極好。白老夫人是宋州白刺史的母親,姨娘親自來繡,方顯得尊重?!?/br> 田嬤嬤掀了掀眼皮,道:“我這才知道,讓姨娘繡壽禮是尊重?!?/br> 綠荷情急說錯話,被她抓到了把柄,被馬氏狠狠瞪了一眼。 “老奴卻覺得,涂姨娘懷著身子,還是不要勞累的好?!鞭D頭問如露:“屏風在哪里?” 如露答道:“昨日剛抬來姨娘院中?!?/br> “昨日啊……”田嬤嬤意味深長的一笑:“時間確實是不夠。夫人,老奴提個意見,至于采不采納,就是夫人的事情了?!?/br> 馬氏只覺得無比憋屈,她活這么大,還沒這么丟臉過。當著自己一屋子人,被一個下人指著鼻子打臉。此刻她只想快些脫身,道:“你講?!?/br> “這座屏風,請夫人抬走。若是手頭拮據無錢請繡娘,老奴這就給小姐寫信,讓小姐送些銀子給夫人?!?/br> 馬氏銀牙緊咬,只覺面上火辣辣的痛,生硬答道:“不必了!”指著那兩個婆子:“你們,這就去把屏風抬走?!?/br> 那兩個婆子巴不得快些離開此地,省的待會夫人發怒受牽連,領了命迅速退下。 馬氏強自端著架子:“還有事嗎?” “老奴去涂姨娘院中盤桓片刻,走的時候再來向夫人辭行?!碧飲邒吖Ь吹?。 “你們都走吧,我有些頭痛,待會你就不必來了?!瘪R氏不想再看到這個煩心的婆子一眼。 如露扶著涂芳顏,冬雪在前面帶路,田嬤嬤走在最后,一行人朝涂芳顏的院里走去。 消息在下人之間傳的很快,只片刻功夫,眾人便知道了剛才在馬氏房中發生的事情。她們一路走來,無論是剛留頭的小丫鬟,還是粗使婆子、管事媳婦,一個個笑容滿面的朝著涂姨娘施禮。 冬雪走得雄赳赳氣昂昂,她不懂剛剛發生了什么,但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如此暢快過。 到了院中,涂芳顏請田嬤嬤坐下,笑道:“今兒多虧了嬤嬤,不然事情恐怕就會鬧大了?!?/br> 田嬤嬤若是不來,她也有法子脫身。既然明明知道馬氏刻意刁難于她,她怎能不做防備?在去見馬氏時,她就遣了如霜去賀老夫人院中。 無論如何,她必定會保住腹中骨rou,那是她和二公子的愛情結晶,必不允許發生什么意外。女子雖弱,為母則強,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軟弱無能、只懂隨波逐流的韓茹娘。 田嬤嬤笑道:“是小姐掛心,知道了您有了身子,小姐恨不得自己來看您?!?/br> “請嬤嬤一定轉告,我不過是妾室,婉真若來了,只會拉低了她的身份?!蓖糠碱伹榧钡溃骸敖駜耗芤娭鴭邒?,已經是意外之喜?!?/br> 她沒想到,徐婉真竟然特意派人來為她撐腰。她是怎么看出來,自己在賀家過得有些艱難的?往后寫信要更小心些才是。 又問了些徐婉真的近況,涂芳顏發自真心的笑道:“婉真這么好的女子,值得太后娘娘喜歡。請嬤嬤稍坐,我去寫封信,煩嬤嬤帶回去?!?/br> “您太客氣了,小姐的差遣,老奴怎敢不盡心?” …… 聽了明月的回稟,賀老夫人面沉如水,怒道:“這個馬氏,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早就跟她說過,不要跟涂姨娘過不去,瞧她做的這叫什么事,還被田嬤嬤看了個正著?!?/br> 揉了揉眉心,她道:“去!將馬氏給我叫來?!?/br> 一刻鐘后,馬氏忐忑不安的來到賀老夫人面前:“母親,您喚兒媳來,所為何事?” 賀老夫人重重的一跺龍頭拐杖,道:“不是我要管你房里的事,那些個妾室你隨意處置。但為何要去招惹這個涂姨娘?還讓她繡什么屏風?!?/br> 馬氏握著帕子,眼眶一紅掉下淚來,她的委屈已經夠多了,還被婆婆教訓。不就是一個妾嗎?怎么就碰不得了。 瞧著她的樣子,畢竟有相處了這些年的情分在,賀老夫人心頭一軟,嘆道:“你是個賢惠的。嫁進來為賀家開枝散葉、主持中饋,老身都看在眼里。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我為何不讓你招惹她?” 馬氏茫然的抬起頭,哽咽道:“兒媳查過這個涂芳顏,她家里只是涂家的偏支,跟涂山長的關系并不近?!?/br> “你啊?!辟R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道:“你只查了涂家,你可知道,她在還未出嫁時,就和徐婉真是閨中密友?她連備嫁,都是在徐家洛陽的宅子里?!?/br> “徐婉真?”馬氏突然驚覺:“難道就是那位徐宜人?” 賀老夫人點點頭:“你總算是明白了。就算她沒有受封為宜人,但她已經得了太后賜婚,是安國公府的義女,未來的婆家是忠國公府。四大國公府,她就跟兩家有關系,你說說,這名女子是那么簡單的人嗎?” “怎么會這樣?!瘪R氏喃喃自語。 “就算拋開這些都不談。徐家是我們賀家的恩人,徐老太爺在世時,救了我們家老太爺和青松的性命,不然,我們哪里還有今日?若不是徐家,江南道的絲綢行當,賀家一個指頭都不要想插進去。還有,最近我們做成了一大筆藥材生意,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br> 馬氏點點頭:“是啊,賺了接近五千兩銀子?!?/br> “這筆生意,就是徐老夫人寫信告訴敖大掌柜的?!?/br> 一個個重磅消息砸下來,只砸得馬氏暈頭轉向。她抬起臉,惶急的問道:“母親,兒媳該如何是好?”原來涂芳顏的背后,還關系著這么多的厲害。她背著二爺偷偷做下的這些事,一旦被二爺知曉,還不知是個什么后果。 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