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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太子仰頭干笑兩聲,道:“是她!誰不知道她和齊王是一丘之貉,定然是齊王指使她干的。本殿下這就給父皇上折子?!?/br> 杜師爺忙擺手制止道:“萬萬不可!殿下知道,但皇上不一定這樣想。此時上折子,只會給齊王洗清嫌疑的機會?!?/br> 定了定神,太子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一口郁火堵在胸口,他“??!”的一聲大叫,將書案上的筆墨紙硯、茶杯等物統統拂到地上,隨著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瓷片碎得滿地都是。 發泄之后,太子狹長的桃花眼中充滿了血絲,喘著粗氣問道:“那你說應該如何?” 杜師爺拱手道:“在下說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獲得一名位高權重的大臣支持,眼下的危局自然不攻而破。昭陽公主畢竟是女流之輩,沒有大統名分,她煽動的人品級都不高,只不過仗著勢眾罷了?!?/br> “找到了嗎?”太子并不抱著太大希望的問道。 在這之前,為了爭取朝臣勛貴,他做過不少的努力。只是老牌勛貴們個個老jian巨猾,在形勢未明朗之前都不明確態度,連一向夾著尾巴做人的安國公府都不例外。 至于朝臣,也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另眼相看,要說起忠心耿耿,就只有寥寥幾個而已。 眼下被昭陽公主找到機會,挾勢彈劾廢太子,這個時候,難道還會有人相助嗎? 杜師爺點點頭,道:“不負太子所托。在下奔忙了兩日,集賢院大學士、中書令關景煥關大人愿在今夜前來拜見太子?!?/br> “當真?” 太子面色狂喜,關景煥,那可是兩榜進士,翰林出身,下一任宰相的熱門人選! 他愿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支持自己?太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師爺身上壓力一松,笑道:“千真萬確?!?/br> “好,好!關大人的意思,是悄悄會面?”否則也不會夜里前來。 杜師爺點頭,太子道:“那就由你來安排見面事宜?!?/br> …… 太子內率府。 汪妙言看著眼前打開的紙張,愣愣出神。 這幾日,太子府中是壞消息不斷。先有太子被禁足,后有御史在太后壽辰時跪坐彈劾。眼下才剛過午時,廢太子的奏章有了十多道。 太子府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汪妙言縱然自詡聰慧過人,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無力左右形勢,只能干著急。 按說,她本是楚王妃派來的探子,應該盼著太子被廢,她才能完成任務獲得自由才是。 在來之前,楚王妃允諾了她,只要太子被廢或身死,就將心蠱的解藥給她,并且放她自由。 但隨著和太子的一次次接觸,兩人不斷加深的關系。太子的身影,已經深深的烙在了汪妙言的心頭,無法抹除。眼下,她只盼著這場任務沒有盡頭。甚至,她能輔佐太子順利登基,再去逼問楚王妃拿出解藥便是。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太子的頹勢來得如此之快。不知道,跟自己暗中送回楚王府的消息,有關聯嗎?如果有,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汪妙言心頭煎熬著,驀然將目光拉回手中這頁紙。 這是剛才呈報上來的消息,太后下了懿旨,賜婚給忠國公府二公子武正翔和徐家長女徐婉真。 紙上的墨跡很新,應該剛剛寫成沒多久。報上來的這人,估計是想要表功,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大頁紙,將這件事描寫得極為詳盡。 宣讀懿旨的太監何進,幾時去了忠國公府上,又幾時出來;幾時去了嘉善坊徐宅,徐家如何漫天灑銅錢,幾時出來,徐家如何喜氣洋洋等等。 這則消息,像火一般灼燒著她的心。 又一次,又一次! ☆、第四百六十七章 憑什么 汪妙言銀牙緊咬,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她這里陷入困局無路可退,徐婉真那里卻歌舞升平。 怒火在她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憑什么! 憑什么? 都是敗落商戶的嫡女,憑什么她就有家人護著,有莊夫人認她做義女,眼下又能高嫁進忠國公府,還是太后親自下的懿旨? 徐婉真不過是喪婦長女,怎么就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在剛來京城之時,她的父兄還關在大理寺獄中,寄住在涂家,明明和自己半斤八兩。 不對!那時的自己雖然受著楚王妃的訓練,但父母雙全,大姐還是楚王側妃,比徐婉真的境地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是,這才短短幾個月,兩人的境地怎么就相差這么遠? 如今她還沒嫁進去忠國公府,就已經是五品宜人。有太后的懿旨在,嫁進去她也不會差了。 反觀自己,不明不白的屈身在太子府中,雖然領了一個七品長史的職務,但她心知肚明,不過是太子一時興起罷了。又有楚王妃在側虎視眈眈,她每一日都活得戰戰兢兢。 只有在和太子共赴魚水之歡時,才是唯一能讓她忘記所有煩惱的時候。太子對她越是暴虐,讓她越是依賴。 所以,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同樣從蘇州走出來的兩人,怎會走上這樣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那幾頁紙在她的手中,被她緊緊的捏作一團,渾身都在輕輕發抖。嫉恨,如蟲子一般在啃噬著她的內心。 小蘭從外面走進來,瞧著她雙目發直渾身發抖的模樣,忙喚道:“汪長史,長史?” 汪妙言倏然一驚,定定的看著小蘭,聲音發澀:“什么事?” “長史你沒事吧?”小蘭擔憂的問道。 汪妙言輕輕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到她的失態。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在這個地方失態。 徐婉真,且讓你得意一時,我定會讓你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回過神來,她淡淡道:“突然有些頭暈,沒事?!?/br> 小蘭松了一口氣,太子正在找汪妙言過去,若是她在這當口生病,哪里還能應付太子的怒火? 聽到太子尋她回去,汪妙言心頭一緊。眼下這等情勢,恐怕自己又要受皮rou之苦了。但極致的痛苦后面,又是極樂,這樣兩極的情緒,讓她如同品嘗了罌粟一般,欲罷不能。 心中忐忑著,整理好手邊的公文,汪妙言回到了前院的住處。 太子在她院中,正俯身看著她養的一叢開得嬌艷的蘭花,雙手負在身后,握住一根嵌玉把手的馬鞭。 看著那跟馬鞭,慘痛的記憶浮上心頭。汪妙言不禁一哆嗦,白著臉上前施禮:“妾身見過太子殿下?!?/br> 太子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溫和道:“回來了,可累著了?都是我的不是,讓你去處理那么多事務?!闭Z氣如春風般和煦。 從來沒被太子如此對待過,汪妙言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