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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種種尷尬窘迫,眾人心中掠過不一樣的心思。 瞥了她一眼,莊夫人道:“汪長史此番前來,是專程來送賀禮?應早來片刻,品嘗這消夏宴?!?/br> 言下之意,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消夏宴在你來之前也已經用過了。趕緊離開吧,這里并不歡迎你。 她話中的趕人之意如此明顯,但汪妙言恍然如未聞般,淺淺一笑道:“久聞夫人這別院之名,在下想叨嘮半日,看看名動京城的蓮花?!?/br> 臉皮之厚,令眾人側目。 徐婉真捧著手中熱茶,眼角余光處是汪妙言靜靜跪坐的身影。 她想起武正翔的警告,讓她在任何時候碰見汪妙言時,都要萬分警惕、遠遠避開。當時她雖然答應下來,但覺得言過其實。在京城,汪妙言和她哪里有什么交集? 如今看來,還是翼之有先見之明。 莊夫人重重放下茶杯,在幾案上發出“嘭”的一聲,再不掩飾語氣中的不耐煩,冷冷道:“如此,汪長史請自便!” 說完,莊夫人帶頭從水榭中走出。自然而然的,眾人按地位的高低,從這水榭中魚貫而出,無人理會仍然跪坐在原地的汪妙言。 待眾人走后,汪妙言收了笑容,交握放置在兩腿上的雙手松開。掌心處幾道指甲掐出的血痕,赫然可見。 ☆、第412章 布局 汪妙言淡淡瞥了手心一眼,這份內心的恨,跟被眾人冷落無關。在她來之前,便已經料到了這一點。 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在心底再清楚不過。 但,她不能忍受的是,同樣出身的徐婉真,此時與她天壤之別的待遇。 在那一個瞬間,在她看到跪坐在石靜芙身邊幾案后的徐婉真,她的心如同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那樣的痛,讓汪妙言幾乎窒息。 她眼下看起來無限風光,但徐婉真的存在卻提醒著,她是如此的不堪。 眾人都離開了水榭,侍女們也跟著離開,只有徐徐的涼風吹過,和她孤坐的身影。汪妙言仿佛完全不覺得膝蓋跪在冷硬地板上的疼痛,這樣的痛,怎比得上她內心的痛?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笑容重新掛上面頰。但仔細看去,笑意卻不達眼底。 除了太子交付給她的任務,在心里汪妙言給自己又加了一條,伺機陷害徐婉真。 要了徐婉真的性命并不能讓她解恨。她想看見的是,徐婉真名節盡損、痛不欲生的樣子!她想要將徐婉真冷清的面具揭下,想要奪去她最在乎的事,她的最愛! 心中情緒翻騰,眼中泄露出的暴虐情緒,竟和太子的有些相似。 過了半晌,汪妙言緩緩起身,步出水榭。 她心中思忖,要毀了徐婉真,今日卻不合適。眼下這里都是女眷,連一個男子都無,并不適合下手。汪妙言的唇邊勾起一絲陰冷的微笑,來日方長啊,徐婉真。 …… 汪妙言的突然到來,縱然讓眾人不快,但她們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不過片刻功夫,這段插曲就被眾人拋諸腦后。出了水榭,人們四散開來。有去午休歇息的,有相偕游園的,也有吟詩作對的等等,各自找著玩法。 半梅扶著莊夫人,緩緩行走在花徑之上。 莊夫人吩咐道:“你著人將汪妙言好好給盯住了!她執意要留下來,不知道心里打著什么主意?!?/br> 汪妙言的存在,讓莊夫人仿佛吞了一個蒼蠅般惡心??匆娝?,就覺得自己的消夏宴處于太子的監控之中,令莊夫人十分不爽。 半梅應了,回身吩咐下去。 石靜玉、石靜芙、徐婉真都跟在莊夫人身后,石靜芙正在悄聲問二人:“我們去蓮池那邊泛舟如何?” 徐婉真心中記掛著武嬌的事,哪里有游玩的心思。她扶了扶額道:“你們去吧,我有些頭暈,想去歇息一下?!?/br> 石靜芙精力旺盛,喜好熱鬧,她這個年紀正是一團孩子氣的時候,聞言不依道:“二jiejie你這是第一次來別院,不知道那蓮池的好玩之處。一起去嘛,人多才熱鬧。我們還可以帶上漁具去釣魚?!?/br>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午休起來,便到蓮池來找二jiejie?!?/br> 石靜芙嘟了小嘴,還要再說。石靜玉看出徐婉真是當真并不想去,便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二meimei既然不舒服,好好歇著才是正經。芙兒,我先陪你去?!?/br> 徐婉真再三保證了,一定在午休結束后便來找她們,石靜芙才不情不愿的被石靜玉拉著去了。 看著她們走遠,徐婉真找了一名侍女帶路,朝著午休的廂房走去。 快走到廂房時,青麥快步走了回來,到了徐婉真身側,悄聲道:“我方才看見忠國公世子妃和吳夫人,往涼亭那邊去了?!眳欠蛉司褪俏鋴?,她的夫家姓吳。 徐婉真的腳步一頓,她心里想好了解決的法子,但要將武嬌引來才行。 輕輕對采絲吩咐了幾句,采絲微微有些錯愕,不明白她的用意。但采絲的好處是忠心耿耿,從不多問。略略遲疑后,便應下,也朝著涼亭那邊去了。 青麥代替采絲扶著徐婉真,兩人繼續朝廂房那里走去。 帶路的侍女停下腳步,回身施禮道:“二小姐,廂房到了,開著門的都可以歇息?!?/br> 徐婉真點點,揮手讓她退下。 打量著眼前七、八間一字排開的廂房,只有兩間的門是關上的,表示已經有人在里面午休。她到的時間早,大多數廂房的門都大開著。 徐婉真略略思忖,眼光停留在最左側開著門的兩間廂房上面,帶著青麥朝那里走去。 到了房門前,她輕聲吩咐了,讓青麥將左起第二間的廂房門關緊,做出里面有人歇息的樣子。才帶著青麥,舉步進入左起第一間,也就是最邊上的一間廂房之中。 不愧是安國公府的別院,這一年也用不上幾次的廂房之中,陳設雅致,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入門處的屏風、窗邊的梅瓶中插著幾只芍藥、海棠浮雕的羅漢床,無不彰顯著主人的細心布置。 徐婉真在羅漢床上坐了,低聲囑咐了青麥幾句,才讓她將后窗打開。 她這一連串不合理的吩咐,青麥沒有半刻遲疑,默默照做了。這也是為何,來這消夏宴上,徐婉真帶著她和采絲,而不是桑梓、青蘿的緣故。 躺在床上,徐婉真默默想著心事,將待會要做的事在心中反復過了幾遍。即使已經算好了一切,但事關和他的親事,她不想要有任何紕漏出現。 …… 采絲得了她的吩咐,腳步匆匆往涼亭而去。遠遠的,她看見盧氏一行人的身影。 武超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別院,他才四歲,正是看什么都好奇的小家伙。方才在水榭時,幾個幼童都被帶下去單獨用了午飯,此時重新見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