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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之內。稍有不慎,若怒了貴人,誰也吃罪不起。 在這上面不教好,自家女兒會吃大虧。 隨著一道道菜品上來,眾女低眉垂目,謹遵著教養嬤嬤的教導。眼觀鼻、鼻觀心,儀態優雅,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前的飯菜。 安國公府的消夏宴,本就聞名于京城。也不光是今年如此,年年都是如此,只是在今年,多了介紹徐婉真的這個環節而已。 這別院的風光本就難得,何況是頂級勛貴之間的聚會。能獲得邀請,就說明躋身了京城最頂級的交際圈子。安國公府,也借此鞏固地位權勢,可謂是一舉兩得。 參加的人,也并非是年年不變的。比如晉南侯府,在以往只是不入流的權貴,慶隆帝登基之后,更是式微。京中眾人,幾乎將這個侯府遺忘。 但在老晉南侯將爵位傳給現在的晉南候之后,雷侯爺幾次出海,運回來珍寶無數。如今包攬了遠洋生意,邁入了豪富的行業。晉南侯府也重新進入大家的視線,在消失了幾年之后,重新出現在安國公府的消夏宴上。 水榭中,落針可聞,眾女都拿出了最優雅、最嚴苛的儀態標準,來對待這個宴會。 徐婉真如今的身份是安國公府的三小姐,她的幾案再不是在不受人重視的角落之中,而是挨著石靜芙,在國公府的女眷之中。 幾案在水榭中,沿著四周,呈長方形擺開。 徐婉真跪坐在織錦軟墊之上,按鄭嬤嬤所教,脊背挺的筆直,左手托碗,右手執箸。儀態從容、令人賞心悅目。雖然有武嬌在場,但在這樣的場合,她不想以出丑的方式,獲得武嬌的認可。 她是要嫁給武正翔的人,她不想給他臉上抹黑。讓人提起她,便會說:“哦,她呀!就是那個在消夏宴上出丑的女子嘛,太丟臉了!” 徐婉真小口吃著飯菜,腦中卻在思慮著,午后用怎樣的方式,才能讓武嬌認為,武正翔將她娶回去有百害而無一利? 忠國公府的席位在她的對面。武嬌慢慢吃著,偶爾看一眼對面的徐婉真,卻是越看越心驚。 這哪里是敗落商戶的女兒?這儀態氣度,比自己也不遑多讓。 因兩人之前商議過,盧氏也對她留了心??粗慌蓮娜輧炑诺男焱裾?,盧氏不禁也對自己之前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這家世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武正翔本就是個厲害人物,如果再得了這么一個賢內助相助,那還了得?眼前這女子,若不是純良溫婉,便是藏的極好。 在她的潛意識里,還是有些不信。在那樣的商戶人家里面,會養出這樣優秀的女兒? ☆、第410章 太子府女官 好不容易吃完這餐飯,菜式自然是既精致得養眼,又味道可口,令人回味無窮。 但徐婉真只覺得雙腿的酸麻越來越甚,長期保持一個姿勢,還要注意儀態的優雅端莊,脖頸處也變得僵硬起來。 不由想到在現代時,偶爾在一本模特的自傳上看到的一句話。那個女模的模樣,她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全球聞名的女模。她說,凡是在鏡頭前看上去優雅漂亮的姿勢,其實擺起來是非常難受的。 在鄭嬤嬤嚴厲教導時,她也曾無數次的想到這句話。此情此景,徐婉真再一次覺得,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對了。 這水榭中的千金閨女們,無論是嫻雅的、潑辣的、溫柔的、囂張的,此時無一不入嚴格遵循的禮儀要求,無視身體的抗議,做出最佳的儀態。 這一切,是她們從小教養的直觀反映,也是一場暗中的競賽。 作為主人的莊夫人,放下手中的筷箸,意味著宴會的結束。 她笑道:“我這座別院,大家都相當熟悉了。想要午休的,可在南邊的廂房處歇息;想要游玩的,也請隨意。有什么要求,盡管告訴侍女?!?/br> 莊夫人開了口,水榭中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有交好的夫人小姐便輕聲討論,安排著接下來的行程。 這時,半梅匆匆趕到,輕聲對莊夫人稟道:“太子府遣來一名女官,說是賀夫人您舉辦的消夏宴?!?/br> “女官?”莊夫人眉頭輕皺。消夏宴一向只在勛貴中舉行,名單由她親自擬定。沒有邀請皇室宗親和文武大臣的女眷參與,這幾乎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怎么今日,太子府會派人前來?還是什么女官,她聞所未聞。 半梅的聲音雖輕,但水榭中本就安靜,她說的話自然也落在了眾人的耳中。 在場的國公夫人也好、侯夫人也罷,個個都是人精,從面色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小一輩就沒有這么鎮定了,貴女們紛紛議論起來。 “太子府上有女官嗎?我怎么沒聽說過?!闭f話的是安平侯府的程慧心。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庇腥私釉?。 石靜玉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心中卻想:“這太子做事情越來越急躁了。前些日子想要將徐婉真強行說給哥哥做側妃,眼看事情不成,還以為他放棄了?,F在又在這個時候派什么女官來,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br> 莊夫人心中的想法,跟她差不多。太子做事雖然逾了禮,但他既然派人前來,也沒有拒絕入內的道理。 她道:“快請她進來?!?/br> 無論太子想要做什么,也要見了來人才知道。眼下的安國公府,如何能拒絕太子來人? 汪妙言身著七品官服,嘴角含笑,跟在帶路的丫鬟后面,不疾不徐的行走在這幽靜的別院之中。 她如今在太子府里總算是闖出了一片天地。 自從太子看中她,緊接著,她又通過了杜師爺的考驗之后,便成為了太子府上的一名女官,專司文書記錄職責,實則跟隨太子出席各種場合,暗中觀察記錄在宴會上、酒席中,眾人的談話、神情。 她只是名女子,縱然以女官的身份出現在太子身邊,眾人也會對她投以曖昧的眼神。她和太子之前,也確實有著不一般的關系,看在那些官場老手眼中,更加認為她只是得寵,太子才走到哪里都帶著她罷了。 她利用眾人對她身份的天然輕視,暗中收集著情報,再將這些情況進行匯總分析,呈報給太子。立下幾個不大不小的功勞。 因此,太子也對她更加重視,一向敵視她的杜師爺也改變了態度。 眼下的汪妙言,在太子府中可謂是春風得意、如魚得水。 太子在前院給她撥了一個精致的小跨院。伺候她的人手,也從只有一名小蘭,增加到一名粗使婆子、兩名小丫鬟、兩名大丫鬟的份例。她的吃穿用度、月例銀子,比太子寵愛的姬妾還要高出一線。 她邊走邊想著,聽說為了自己,太子妃還鬧過一場。但除了惹怒太子,沒有任何效果。 汪妙言輕蔑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