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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結怨。這怨結的沒有由頭,若是能解開自是再好不過,倒是一樁佳話。 “再真心不過。涂博士您想想,若不是真心求娶,怎會如此行事?若是想要涂家難堪,大可吹鑼打鼓的上門求親,讓涂二小姐名聲受損?!?/br> 是這個理,涂弘義拈須沉吟。 石京澤招呼道:“來,先喝茶。這事不急,您老慢慢想?!庇H手給他斟了一杯茶。 涂弘義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rou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這事雖然來得突然,咋一聽有些荒謬。但細細想來,卻也不無道理。涂家和平國公府沒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父親傷了平國公的顏面罷了。說起來,那鄔娘子只是平國公族里的事,并不是他本人。 只是那劉祺然素來混賬,就是京中一霸。平國公無甚本事平庸之極,靠著爵位吃朝廷祿米,好在府里產業不少,否則早就坐吃山空。 而且,平國公府里這些年名聲不好,從上到下子弟個個不成材。除了欺男霸女、惡仆囂張外,就沒傳出過什么好事。 內宅里面也是一片混亂,平國公沉溺美色,府中妻妾眾多,庶子庶女一堆。 這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國公府,以涂曼珍的性子,嫁進去豈不是受罪? 涂家一門清貴,家風嚴謹,若是將她嫁進去,恐怕涂家會落下一個賣女兒的名聲。 思忖再三,涂弘義道:“世子說得有理,下官也想解開這個結。只是,平國公府這些年……” 作為朝廷命官,他自然是不方便說堂堂國公府的不是,但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石京澤笑道:“涂博士您是真心疼孫女的。但平國公府這幾年雖然瞧著不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祺然是遲早要襲爵的,這平國公府將來如何,還不是他說了算?” 關鍵是這劉祺然本人也是惡名在外,涂弘義皺起眉頭,道:“在那牡丹花會上,平國公世子對著我孫女破口大罵,將她嚇得大病一場。這樣的人,世子你教我怎么對兒媳開口?” 涂曼珍大大咧咧的,當時被嚇著了,不過幾日便又重新活潑起來,哪里有他所說的大病一場。這樣說,不過是托詞。 石京澤也沒指望他能一口應下,畢竟劉祺然的前科擺在那里。他道:“我說來或許涂博士不會相信,但卻是真事。劉祺然央了我許久,我才答應他來做這個說客。您說的這些,我都跟他講過,說的可比您難聽多了?!?/br> 扔了一顆花生米入口,石京澤繼續道:“他賭咒發誓,讓您看著,他從眼下開始痛改前非。又說,娶二小姐回府,一定待她如珠如寶,我這才答應了他?!?/br> 聽他這么說,涂弘義原本堅定的心,不由泛起了猶豫。這女子嫁人,首先是門第要般配,其次便是尋到一個真心郎君。若劉祺然真的能做到,就算涂家失了名聲,只要涂曼珍后半輩子能幸福,又有何不可? 所以這件事的關鍵,還在劉祺然身上。 涂弘義道:“世子所言,我自然是相信的。但劉祺然是否能做到,下官卻心存疑慮?!?/br> 石京澤笑道:“涂博士的意思,在下知道了。接下來,就請涂博士拭目以待,看看劉祺然的表現吧?!?/br> 涂弘義點點頭,起身告辭:“在此之前,還請世子代為保密?!?/br> “那是自然?!?/br> 送走了涂弘義,石京澤悠然自得的將腳翹在窗欞上,端過一盤茴香豆放在胸前,半躺著吃起來。 這說客當得不錯,還順便坑了劉祺然一把。石京澤心中暗笑,劉祺然啊劉祺然,可不是為兄的坑你,誰讓你名聲那么差呢?這涂家的女兒是那么好娶的么? 接下來,就看你怎樣做,才能取得涂家上上下下的信任了。這個難題,你自己慢慢解吧,為兄要去游獵一番,就不幫你出謀劃策啦。 他一派悠閑,響起了敲門聲:“世子爺,小的有急事回稟?!?/br> “進來。什么事?” “南市上都傳遍了,太子作保為世子爺請了官媒,明日一早上徐家求娶徐二小姐為側妃?!?/br> “什么?”石京澤大吃一驚,放下兩條長腿,霍然而立。 那碟茴香豆摔了一地,瓷碟碎成幾片,豆子滴溜溜的在地面上滾動。 ☆、第270章 求娶 “你說的可是真的?”哪怕心里知道,長隨必然是確認過才來報給自己,但石京澤忍不住要再確認一遍。 長隨點點頭:“這是官媒甘媒婆親口說的。我讓幾個小子去查了,那些個幫閑連定錢都收了?!?/br> 石京澤皺起眉頭,這太子做事太不地道!他何時說過要求娶徐婉真做側妃?這么一來,京中那些人便會認為安國公府在為太子效力。 這不強買強賣嗎?! 這些年,父親和自己付出了這么多,就是不想礙了皇上的眼,使得安國公府能安穩度日。 太子是皇上寵愛的兒子,和他扯上關系,就怕皇上會多疑。誰讓當初先帝爺在的時候,自家是站在汝陽王一邊的呢?能保住安國公府的匾額,已算是萬幸。 眼下曹皇后一脈和太子一脈的斗爭逐漸浮出水面,安國公府萬萬不可再牽扯進奪嫡之爭。事關重大,必須立即與父親商量。 石京澤面色肅然,一掃以往表現出的慵懶氣息,策馬往安國公府奔去。 是夜,安國公府書房的燈火,一直到子時方才熄滅。 …… 翌日清晨,安喜門的士卒剛剛打開城門,甘媒婆便領著一幫人出了城,直奔北郊而去。 她打頭騎著騾子,后面好幾名幫閑肩挑手抬的,都是扎了大紅綢的彩禮,有布料尺頭、美酒、三牲、四京果、四色糖等等。又有敲鑼打鼓的,一路上鼓樂喧天好不熱鬧。 這一行十余人,拉開了架勢往邙山而去。 來趕早集的村民避讓在路邊,紛紛側目,誰不知道那邙山上是“松溪書院”?后面住著涂家人? 書院周邊雖也有村落,但哪怕是村長里正,也不會有京城響當當的甘媒婆親自上門,更別提有這等排場了。不過是上門說親而已,除了涂家,還有誰家有資格? 這一行人挑著彩禮便走的慢,又有太子吩咐要將事情鬧大。甘媒婆便刻意的慢慢走,讓更多人看到,才能宣揚開去。馬車半個時辰就能到的路,他們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 涂家早就得到了消息,李氏急急忙忙的趕到林氏房中。這涂家適齡的女兒就只有她自己的兩個,涂曼芬早就定了親事,難道是為涂曼珍而來? 但自己還沒有為曼珍相看親事,想著女兒還小,等及笄了再議親也不遲。 這是哪家這么魯莽,都沒開始議親就直接請官媒上門了?李氏心頭薄怒,這要是自家不答應,女兒的名聲往哪里擱? 徐老夫人也得到了消息,不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