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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 這句話,左右都是陷阱,很不好回答。 聞言,武正翔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拱手道:“主上容稟!屬下在收攏消息時,無意間發現碧云的死訊,收尸的小太監說她不是受了板子出血而死,看起來更像是毒發身亡。因此,屬下便留了心,一路追查下來,竟然發現與舊年的皇嗣案有關?!?/br> 聽到這里,慶隆帝才稍稍釋懷,收集分析消息,正是他之前作為影風時的份內之事。點點頭,示意他起來回話。 武正翔站起身,繼續道:“那件皇嗣案本就十分可疑,事情如此之湊巧,先是衣料出問題、接著是昭媛娘娘患上瘙癢之癥、再是太醫錯開了方子導致滑胎,又人證物證全無??雌饋硖煲聼o縫,但屬下私以為,如此完美無缺,只能證明有人搗鬼?!?/br> 聞言,慶隆帝微微頷首。這件案子,他不是沒起過疑心。但這宮里的陰私伎倆,從他做太子時便見得太多,出事后劉昭媛又是那副討債的鬼樣子,他便不想嚴查追究,將事情鬧大,只是命影衛暗中留意罷了。 要怪,便怪她自己無能,護不住孩子吧! 事情已過去大半年,沒想到今日竟能知道真相。 他瞥了一眼跟前恭敬站立的武正翔一眼,這個忠國公家果然是一門忠烈,子弟又個個能干。區區一個庶子,當年武勝將他領到眼前時,還是一名稚嫩青澀、眼中有著仇恨的少年,這才過去幾年,便成長為可統領影衛的青年才俊,擔當重任了。 武正翔接著往下說:“有了這蛛絲馬跡,只要留心,便不難發現史歆美就是那皇嗣一案的幕后黑手?!?/br> 說到此處,他平靜的臉上顯出一絲怒色,沉聲道:“主上的骨血是何等的尊貴!豈容得這小小女子隨意踐踏!” 他的同仇敵愾引起了慶隆帝的共鳴。是啊,縱然他并不十分看重這個孩子,但自己不愛,不代表他人可以隨意伸手。他是皇帝,怎能容忍被人隨意冒犯他的領地? “但時隔已久,碧云已死、物證俱無。屬下便擅做主張,派了雨六請昭媛娘娘配合,誘使史歆美認罪,又請皇上來此聽案?!?/br> 慶隆帝斜睨了他一眼。 武正翔話已說完,垂首拱手道:“屬下欺瞞主上,請主上發落!” ☆、第222章 云麾將軍 慶隆帝手中有一份名單,是雨組潛伏在宮中的影衛成員。這些雨組成員,是由眼下失蹤的影雨一手安排,安插到各宮各殿,身份各樣。 有在宮中掌握一定話語權的尚宮、女官,有宮妃的心腹宮女、嬤嬤,有不起眼的粗使宮女、灑掃婆子。甚至,有些品級低的寶林、采女也是雨組成員之一。 這些女子,林林總總加起來,共有四、五十名之多。灑在這幾千人的后宮固然不起眼,但有任何風吹草動,便逃不過她們的眼睛。 舊年的皇嗣一案算是個例外,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是史歆美一個人算計好了,她又是個擅長偽裝的,表面上絲毫看不出端倪。人手上,她也只動用了碧云一人。 出了事之后,影雨便向慶隆帝請了罪。后來向武正翔稟報碧云死于毒發的,也正是其中一名雨組成員。 這些女子的身份有明有暗,在影衛那里過了明路的,便只有區區十余名。武正翔接手影衛,暫代“影”一職,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份明面上的成員,雨六便是其中一名。 童華池叛變,為何對影衛帶來重創?在慶隆帝看來,正是因為先帝給了他太大的權力,手頭掌握了影衛所有的人手之故。 尤其是宮闈重地,他安插人手只是提防后宮這些陰私事,知曉各宮各妃的品性。并不想將自己的隱私暴露于人前,哪怕是只服從他命令的影衛。 因此,自從重組影衛之后,這份完整名單便只有影雨和慶隆帝知曉。 聽完武正翔的陳詞,慶隆帝點點頭。 他所說的真假,喚雨六一問便知,沒必要撒謊。何況,在這件事上,若不是忠心為主分憂,武正翔所為何來?何況冒這個自己動怒的風險? 當下更對他的忠心不二深信不疑,緩緩道:“你做得不錯。既是一心為朕,豈能降罪于你?” 頓了一頓,又沉聲道:“武正翔聽封!” 武正翔微微一愣,忙雙膝跪地:“臣在!” “忠國公之子武正翔,文韜武略、屢立奇功、忠心耿耿,朕心甚慰!著,即日起,封為云麾將軍,從三品上。賜魚龍袋,御書房行走?!?/br> 影衛在朝中屬于半公開狀態,勛貴眾臣只知其名,卻并不知為何人。 上到統領、各組頭目,下到分散潛伏到高芒王朝各處的每一個屬下,在明面上都有一個公開的身份,便于行事。 這道旨意,慶隆帝已準備了很久。從影衛四組頭目中,擢升一名為“影”,便要有與之匹配的身份地位?;旧?,這意味著將武正翔提前獲得了他的認可,正式就職“影”一職。 “屢立奇功”不是虛言。他冷眼看著,武正翔一步步從風組的普通成員,一路上升到影風一職,直到今天正式成為“影”,有勇氣有魄力,更加難得的是這份忠心。 帝王之術,御下之道,便是要張弛有度,有獎有罰。 原定于捉拿到童華池才正式任命,但此時通過旨意,晉升他在朝中的官職,對他明面上的身份先行予以認可,更能收獲他的忠心。 何況,忠國公府上的事,慶隆帝也聽說過一二。眼前這名看上去英氣勃勃的男子,若是沒有武勝的全力相護,恐怕早已在幼年夭折。 此時,有他親封的“云麾將軍”一職和賞賜,他在府中的艱難處境將大為改觀。 武正翔高舉雙手,深深跪伏下地,朗聲道:“臣,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再抬起頭時,已是星目含淚,哽咽道:“主上,屬下謝主上厚愛!”這是用“影”的身份來道謝,是比之君臣,更加親密的關系。 揭發皇嗣一案,固然是為了盡忠職守,為主上分憂,但更多的是出于他的私心作祟。 徐婉真的父兄,便是被這案子牽連,至今仍在大理寺獄中。 他在暗中留意過,知曉涂山長、徐昌榮座師戶部鞏尚書、昭陽公主都先后出手照拂,未免打草驚蛇,給人留下話柄,他一直按兵不動。 根據他之前跟徐婉真商議的,這件案子的癥結還是在于找出真兇。否則,事關皇嗣,不是哪個皇親國戚打個招呼就能放人的。 大理寺也好,刑部也罷,都不會擔下這個罪責。若是一直找不到真兇,徐昌宗父子也許就會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關下去。就算關上一輩子,又能徒呼奈何? 但,成事艱難,敗事卻易。 尤其是在五月初八的“牡丹花會”上,他知曉了太子在打徐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