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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媛動作利落的下了步輦,走到史婕妤跟前,笑道:“meimei身子重,可要當心些。千萬別出了什么意外?!?/br> 將“意外”兩個字的發音咬得特別重,聽得史婕妤心頭一凜。 劉昭媛又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記得打發人來告訴我一聲。上次治療皮膚瘙癢之癥的方子,我那里還留著?!?/br> 那藥是怎么回事,史婕妤心頭是最明白不過。只覺心頭一陣狂跳,劉昭媛這樣說,定是知道了她滑胎的真相。定了定神,她用笑容掩住心頭那絲不安,笑道:“昭媛jiejie在說什么,meimei怎么聽不懂?” 劉昭媛輕笑一聲,道:“不懂不要緊,我懂便可以了?!?/br> 在門口耽擱了一會,待兩人要進去時,那些品級低的宮妃也已經到了。一時間鶯鶯燕燕,人比花嬌。 眾人進了門,按品級依次坐下?!把討c宮”內多了這些養眼的美人,一時間只覺得屋子都亮堂許多。 太后笑著對曹皇后道:“見著這些小姑娘,便覺得自己老啰!” 曹皇后爽朗一笑,道:“哪有像您這般年輕的老人,瞧著跟我姐似的?!?/br> 肖太后這些年不管事,她是想得極清楚的,兒子是皇帝,榮華富貴還能少的了她?索性不攬這權少cao些心,每日伺弄些花草,享受兒孫繞膝的閑情逸致。 她日子過得舒心,加上宮中養顏方子多,確實保養得宜,比一般老夫人看著要年輕個十來歲。 曹皇后這句話雖是恭維,卻也不算夸張。 有她開頭,下面的宮妃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太后您哪里老啦?”“連一根白發都沒呢?!?/br> “延慶宮”中一片其樂融融,好話誰不愛聽?肖太后笑瞇瞇的聽著,心情頗好。 這時,門口的內侍揚聲通傳“皇上駕到!” 慶隆帝一身禮服,身著金黃色五爪金龍錦袍,腰中一條金鑲玉腰帶,頭戴吉服冠,端的是天子氣度、威儀非凡。 他龍行虎步的走進來,身后緊緊跟著貼身宦官吳光啟,朗聲笑道:“聊什么這么開懷?” 肖太后一臉的笑意,道:“皇帝快過來坐。跟你媳婦兒隨便說說話,她可真是個好的?!?/br> 慶隆帝瞥了曹皇后一眼,點點頭道:“我在朝中事忙,平日都辛苦你照顧母親?!彪m說是在表達謝意,但語氣卻淡淡的。 肖太后心中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家兒子不喜曹皇后,只一心念著那個被廢的姜氏。那姜氏有什么好?生的一個狐媚樣子,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使得兒子念念不忘。 可能天底下所有的母親,對蠱惑自己兒子的女人都深惡痛絕。她有心幫曹皇后一把,讓皇帝忘記那個女人,但也無法改變皇帝的心意。 曹皇后對此卻并不在意,慶隆帝的冷淡,她早已習慣。 皇帝在太后旁的位置坐下,底下的宮妃全都起身,在曹皇后的帶領下,行跪伏大禮,嬌聲道:“臣妾見過皇上,?;噬蠅叟c天齊!” “平身!” 眾人重新坐定,進來一名小宦官,稟道:“啟稟皇上、皇太后,外命婦都已到了‘寶林苑’,請移駕?!?/br> “寶林苑”這邊,有品級的命婦、宗室,都在殿內候著,獻給皇帝壽辰的各色禮物滿滿的擺了一個廳堂。 在一片珠光寶氣中,在牡丹花會上選出來的“青龍臥墨池”花王顯得格外惹眼。 慶隆帝進來便見到這盆花,太子迎上來,先行了禮,道:“這盆花父皇可喜歡?兒臣在舊年開始培育,栽種了好幾株,最終才成活了這一盆?!?/br> 看著這樣嬌艷的黑牡丹,慶隆帝有瞬間恍惚。都道他愛黑牡丹,但其實那是薇薇的最愛,太廟清苦,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想要開口將這盆黑牡丹送到太廟去,但若真的送去,朝堂上那些老朽又該聒噪了吧。慶隆帝微微皺眉,還是私底下交代太子的好。 他點點頭,道:“不錯,你有孝心!明日下了朝,你到御書房來一趟?!?/br> 太子心頭暗喜,這黑牡丹看來是選對了。在遷陽王一事之前,他是常常出入御書房的,跟在慶隆帝身邊聽政。 此時重入御書房,意味著遷陽王謀反一案已經揭過,他已經度過了這個難關。 慶隆帝高居上座,接受朝賀。 下方分外左右兩列,涇渭分明。左邊是以太子為首的皇室宗親,齊王、楚王、昭陽公主、還有衛氏族長、有封號的鄉君縣君等;右邊是以定國公老夫人李氏為首的誥命夫人,四大國公夫人、侯府、伯府夫人等。 朝賀完畢,吳光啟打開圣旨,從高到低宣布賞賜,殿中數人,人人有份。 對自己的圣壽,慶隆帝并沒有太多喜悅。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給子孫一個盡孝的機會,讓朝臣內眷覲見天顏,自己再加以褒獎賞賜,穩固人心。 隨著一陣鑼鼓喧天,戲臺子上“咿咿呀呀”開始唱戲。 肖太后對慶隆帝道:“皇上,這次請了哪些戲班子?” 吳光啟忙呈上名冊,慶隆帝翻了翻,答道:“有云韶班、泰和班、祥隆班?!?/br> “云韶班唱的那出穆桂英不錯,讓他們先唱?!?/br> 肖太后點了戲,便專心致志的看起來,隨著節奏輕輕哼唱。她在年輕時,對戲曲之道頗為著迷,也能唱上幾句。 ☆、第217章 張網 肖太后聽著戲,慶隆帝陪在她身側,偶爾跟她討論一下戲文,親手給她剝花生。 高芒王朝最尊貴的一對母子,此時瞧起來,老太太慈祥、兒子孝順,與普通人家的母子竟沒有兩樣。曹皇后知道慶隆帝待肖太后極孝,也不去打擾他們難得的相處時間,靜靜的坐在一旁聽戲。 武正翔在影衛的偏殿處坐鎮,一條條消息從宮外匯集到他的手上。 “卯時一刻,童華池出了茶鋪,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br> “兜了兩個圈子,卯時三刻,童華池從馬車上下來,進入洛水碼頭旁的一件酒肆后院?!?/br> “數名持江南道路引的陌生男子,分別從長夏門、定鼎門、建春門入城?!?/br> 這一條條消息,無不說明童華池要借今日皇上圣壽之際,謀算些什么。武正翔微微沉吟,布下的這張網,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影雷,你命雷組十人,立即前往洛水碼頭的酒肆,將酒肆監管起來。童華池一露頭,便將他擊殺?!?/br> “仇夜,你待風組兩人、雷組兩人,在‘寶林苑’待命,保護主上安全?!?/br> 兩人領命而去,武正翔輕輕敲擊桌面。童華池所謀,必定不是這么簡單,那酒肆多半是個幌子,他真正的意圖,必然是在宮里。 作為前影衛的統領,宮中埋著童華池的釘子也不奇怪。 云韶班、泰和班、祥隆班這三個進宮獻藝的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