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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立即就要出發拜訪昭陽公主,但她不慌不忙,仍然按部就班進行。 鄭嬤嬤心中贊賞,大小姐一向沉穩,遇到大事也頗有大將之風。 待收拾妥當,徐婉真帶了鄭嬤嬤、桑梓上了馬車,徐樂安、韓羿跟在裝禮物的車上,直奔洛陽城而去。 公主府位于洛陽城的東北面恭思坊內,和皇宮的距離很近。曹皇后對她疼愛有加,為了彌補她要去和親契丹的遺憾,一個公主府就占了半個坊,府內應有盡有。 到了公主府的側門,徐樂安送上拜帖,道:“公主有命,召我家小姐前來一見?!?/br> 那門子態度和藹,接過拜帖仔細看了,打量了停在門口的兩輛馬車,道:“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稟?!?/br> 半晌后,門子出來施禮道:“公主吩咐,請徐家大小姐馬車直接駛入二門外?!闭f著便卸了門檻,讓馬車進入。 徐婉真隔著馬車聽得真切,心中暗道:“這昭陽公主是親民的作派呢,以我商戶女兒的身份,竟然能直接駛入?!?/br>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鄭嬤嬤和桑梓當先下了車,轉身接徐婉真下來。 徐婉真在馬車下站定,入目的是一座月白色垂花門。比之她見過的蘇州徐家、京郊涂家的垂花門,這道門不僅用漢白玉砌成,四周浮雕了精致的如意紋,面積也要大上許多,可容兩輛馬車并排通過。 門前站了一名容貌可喜的小丫鬟,見徐婉真下了車,笑著迎上來道:“可是徐家大小姐到了?我們公主正等著您呢?!?/br> 徐婉真微微一笑應了,便帶著鄭嬤嬤、桑梓捧了分別兩個錦盒,跟著她進了垂花門,往府內走去。吩咐徐樂安、韓羿在此等候。 一路上前行所見,公主府內屋宇軒昂,陳設精致、處處花草。正值春夏交季之時,春意盎然、百花盛開,往來的下人精神飽滿、忙碌有序。那小丫鬟也極為健談,問道:“徐大小姐,您叫我春鶯就好?!焙闷娴膫阮^好著她,問道:“您是來自蘇州吧?” 徐婉真笑著點點頭。 春鶯露出向往的神色,道:“常常聽公主提起,蘇州是個寶地,人杰地靈??上疫€沒有踏出過洛陽城哩!今兒一見徐大小姐,才明白公主說言果然不錯?!?/br> 徐婉真淺淺一笑,坦然受了這贊賞,淡然答道:“你年紀尚小,有的是機會到處去呢?!?/br> 春鶯嘰嘰喳喳,在這一問一答間,繞過一條活潑潑的小溪流,往湖邊走去。春鶯道:“這府內的活水,都是從北邊的邙山上引進來,又流出去灌入洛水。在府中,是公主最喜歡的景色了,公主正在前面湖邊的涼亭中等您?!?/br> 徐婉真一邊應著她,一邊默默思忖,這公主府里生機盎然,從門子到這春鶯都親切有禮。然而觀“云裳”在揚州時的行事,周大掌柜對上揚州官府,態度卻頗為強硬。又想起鄭嬤嬤講過的事跡,昭陽公主與曹皇后并不得當今皇上的歡心。 這位公主,到底是怎樣的一名女子呢? 幾人沿著小路前行,身邊卻匆匆走過一名約十七八歲的女子,著一身豆青色挑線裙,上面用青蓮色的繡線細細繡了忍冬紋,頭上插了一支玉釵,通身打扮淡雅不俗,然而此刻她的神色中卻露出幾分焦急來。 在她后面,跟了一個粗手粗腳的婆子,手中拿著一枝枯萎的牡丹花,面色更為不安。 兩人匆匆而過,那女子只對春鶯略點了點頭。 徐婉真正想詢問,春鶯善解人意的開口道:“徐大小姐,剛剛過去的這位是月桂jiejie,是和公主一塊從宮中出來的。那個婆子,是管著牡丹園花木的趙婆子?!?/br> 徐婉真心中暗自思忖,這趙婆子手中拿了一枝枯萎的牡丹,兩人又神色焦急,應該是牡丹園中出了什么變故。 到了湖邊涼亭,這涼亭說是亭子,其實卻是一處建在湖邊的敞軒。高高的飛檐,四周垂下藕荷色茜紗帳隨風起伏,在紗帳下方用渾圓的東珠做綴飾。 春鶯示意她略等一下,自己進去通稟。 站在涼亭外,饒是徐婉真心志堅定,也忍不住有幾分緊張,這次覲見會順利嗎?昭陽公主,是怎樣的人呢? ☆、第140章 昭陽公主 徐婉真略站了站,見月桂帶著趙婆子出來,見到她施禮后下去了。 春鶯從涼亭出來,笑著道:“徐大小姐,公主宣您進去?!?/br> 徐婉真悄悄地吸了一口氣,令鄭嬤嬤和桑梓候在外面,自己則收拾心情,穩步緩緩邁入涼亭。 亭內陳設簡單雅致,正中是一張紫檀木羅漢床,床前一張矮幾,白玉瓷盤中盛放了各色鮮果。臨湖處設了一張書案,筆墨紙硯齊全,有若干張宣紙,好些上面都寫滿了字,看來公主時常憑湖臨貼。亭子角落的美人聳肩瓶中,插了好幾束杏花。兩側有兩名與月桂穿著打扮差不多的侍女,含笑束手站著。 一名女子居中坐在床上,膚如凝脂,皎如秋月。她臉型略方,腰肢挺拔。眉如遠山般青翠,額頭較廣,兩頰處有深深的酒窩。單看一處并不出色,但組合在一起,卻成為一張別具魅力的臉,美麗中透著英氣,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國色天香,使人過目難忘。 她并不如眼下女子一般著裙裝,而是一身牡丹妝花刻絲騎射胡服,短衣窄袖,腳蹬一雙云紋羊皮靴,越發襯得其英姿勃勃。如星月般的雙眼打量著徐婉真,輕啟朱唇問道:“你就是徐婉真?” 徐婉真按鄭嬤嬤教習拜見公主的禮節,屈身伏地,雙手貼地磕頭道:“民女徐婉真,叩見昭陽公主殿下?!?/br> 只聽到清脆的聲音道:“免禮?!?/br> 其中一名侍女上前扶起徐婉真,淡青繡碧荷圖案的衣裙使她如蘭般亭亭玉立,一支梔子花綴米珠壓鬢簪,鬢角處插了一朵雅致的堆紗白絹花,昭告著她服孝的身份,左手腕上戴了一個白玉鐲子。淡雅脫俗,又不會在公主面前失禮,恰到好處。 昭陽公主見她儀態端莊,落落大方,想起周大掌柜給她的信中所說,心中升起幾分好奇,問道:“周華熙講,你在揚州,竟然辦成一樁大案?具體情形如何,你且詳細講來?!敝苋A熙便是揚州城的周大掌柜,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有徐婉真最清楚。昭陽公主聽聞后,便一直好奇其中緣故。 徐婉真淺淺一笑,將事情一一道來。從在云裳被迷暈擄走講起,到她在船艙中醒來,在心中推斷中大致緣由,猜到尹成業的身份,想到應對辦法。到先發制人,壓制場面,推斷出林公子的身份,使其慌亂主動招供。最后利用揚州官兵,順利脫身。只是隱去了韓茹娘的身份,和她落水一節。 徐婉真聲音清淺,抑揚頓挫娓娓道來,如傳奇故事一般。聽得昭陽公主如癡如醉,擊掌贊道:“女子當如是!”徐婉真臨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