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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倒是十分爽快地承認。田喬本以為自己的心臟已被蹂.躪得無比堅韌,但聽到這話,還是隱隱作痛。田喬無言地一笑。還沒進入戰斗,他已是落敗的姿態了。“你喜歡許安?”田喬再次確認。“喜歡?!?/br>楚凌冬本不是個愿意把自己的感情剖白給旁人聽的人。但今天他與田喬一樣,都想把話給說透。現在,楚凌冬終于確定郁禾說的沒錯。看來田喬對自己是一直心存想法。而自己與他認識這么多年,卻壓根都沒有注意到田喬的心思,更別說往那方面去想。“小冬,你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你不是特煩許安嗎?他算計你,纏著你不放,你不是因為他肚子里的孩子,才沒與他計較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田喬問。為什么?如果喜歡與愛能與語言來解釋清楚,就不能稱之為愛了。“也就是忽然喜歡了。心里除了他,誰都裝不進去?!背瓒f。他與郁禾的感情經歷,不謂不艱辛復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楚凌冬直截了當地這樣說,也算是斷了田喬所有的念想。田喬忽然有些激動。李韋的個展,他知道是楚凌冬的贊助,所以他這兩天一直在這里轉悠,就要在這里遇到他。現在,除了公務,楚凌冬與他沒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觸。敏感的他,立即發現楚凌冬在有意避開他。“如果我對你說,我也喜歡你呢?”田喬終于把這句埋了十幾年的話,說了出來。楚凌冬只是輕嘆了一聲:“別說我現在心里已有了人,縱然沒有任何人,你和我也是不可能的?!?/br>“你就那么不待見我?我從小學時就開始喜歡你。但我是男的,怕你反感,我一直都忍著不敢說?,F在你忽然說,你喜歡了別人。這人還是許安。你連許安都能接受,為什么不能接受我?”田喬已有些口不擇言,說著眼淚迸了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十幾年忍耐的辛苦。他甚至想,如果楚凌冬不能接受男的,他就一直不挑明,在楚凌冬身邊呆上一輩子。可是許安的出現,讓他的心態徹底失衡了。楚凌冬看著田喬,沒有任何舉動。這個因為自己疏忽而已化膿的傷口,現在只有狠下心來,徹底清理,才有愈合的可能。等田喬稍微平靜下來,楚凌冬才說:“沒有接受不接受。就是不可能……以后你別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多看看其他人,興許你就會發現,我根本不適合你?!闭f著,看了看表,“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br>看著楚凌冬毫無留戀的背影,田喬從沒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會這么絕情。現在,處于失戀狀態的他并沒意識到,這其實是楚凌冬對他最大的善意。郁禾依然站在那張“帳篷里的問診”的照片前。聽到楚凌冬的腳步聲,回過頭來。楚凌冬走了過來,輕輕地攬住郁禾的腰,“等急了?”郁禾搖搖頭。對楚凌冬,再長時間他也能等下去,何況這才二十來分鐘。“一會兒想看什么電影?”楚凌冬問。“什么都行?!坝艉陶f著,朝外面瞄了一眼。并沒有看到田喬的身影。這個傷口愈合大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又展廳看了會兒,楚凌冬估計郁禾有些累的時候,適時地把他帶了出去。兩個人先找地吃了飯。因為郁禾現在在飲食方面頗多忌諱,麻辣生冷,一律不能碰,楚凌冬便把郁禾帶到一家養生粥館,陪著郁禾吃了兩碗山藥芡實粥后,直接進了影院。平時,兩個人都是不怎么看電影的人。楚凌冬是因為沒時間,而郁禾是沒人陪。可樂是不是敢買,爆米花楚凌冬倒是買了一大桶。電影也是爆米花電影。電影看到一半,爆米花給吃完了。電影雖然熱鬧,但兩人都是半心半意。只有特效,沒多少劇情的電影,也占用不了兩人全部的精力。剩下的大部分心思,都是在享受這種戀人間約會般的感覺。從電影院出來,郁禾發現楚凌冬駕車的方向既不是于藍園,還不是他的公寓。郁禾就有些驚訝,這看完電影都十二點了,難道還有其他節目?“這是要做什么?”郁禾不由問。“這么晚了,你還想做什么?當然是睡覺?!背瓒f。郁禾看向楚凌冬。這是去酒店的節奏?既然是約會,最后的環節當然是酒店。來之前,楚凌冬已在觀景酒店訂了房間。酒店樓層十分高,而楚凌冬訂的房間也在最高層,在房間內便可把整個城市的燈火,盡收眼底。郁禾站在落地窗前,對面燈光璀璨的電視塔,像是觸手可及一般。以前他怎么沒發現楚凌冬還是這樣一個浪漫的人。其實也不能怪郁禾。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無論做什么都是合你心意的。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是喜歡的。房間很開闊,一張大而硬挺的雙人床。落地窗前放著一組沙發。浴缸也很大,郁禾有些遺憾自己只能淋浴。兩人洗了澡,換了衣服,便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楚凌冬叫了送餐服務,給自己叫的是香檳,而郁禾只有牛奶。雖然已很晚,但郁禾不想睡。睡了,有些辜負一個城市的萬家燈火,以及楚凌冬獨處的時間。縱然楚凌冬基本上都在于藍園過夜,但郁禾依然都有種不夠的感覺。楚凌冬把香檳打開,給自己斟了杯酒。喝著牛奶的郁禾看著就有些眼饞,“給我喝一口?!?/br>楚凌冬便拍了拍自己的腿,“想喝自己過來?!?/br>郁禾翹了翹嘴角,走了過去,坐在楚凌冬的腿上。同時,整個人偎進他的懷里。楚凌冬端起酒杯,含了一口,抬起郁禾的下巴,把酒度了過去。于是兩人有了一個帶著酒味的深吻。因為郁禾不愿意睡,而楚凌冬也想就這樣一直摟著他,便也不催他,只是拿了條毯子蓋在郁禾身上。看著外面的夜色,又有懷里的這個人,楚凌冬覺得自己能在這里坐上一夜。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凌冬才開口:“丁小錢最近聯系過你嗎?”郁禾懶洋洋地靠在楚凌冬的胸膛上,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場合丁小錢會出現。不過,丁小錢確實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最近的一次,還是他一個月前,在于藍園,丁小錢對他說新找到工作。“沒怎么聯系。怎么了?”郁禾問。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