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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伴隨著明黃色光而來的,是天上轟轟作響的雷聲,蘇秉大驚失色,臉色慘白地看著還不知發生了什么的蘇銀。就算蘇銀還不懂發生了什么,樹上的兩人卻心里明了了。他要飛升了,這機遇要是慢一秒,或許他就死了,蘇銀這十七年的運氣怕是都攢在這一刻了。蘇銀終于反應過來了,抬頭望天,落在他瞳孔里的便是一道比蘇秉的劍更加兇猛的天雷,天雷毫不留情劈在他身上,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愿發出慘叫聲,雷雨交加而下,雨水打得他翩翩白衣風度全無,狼狽萬分又倔強無比。對待別人那么的溫和,對待自己卻這么狠心嗎?十七歲的蘇銀,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扶昊認真看向晚黑,蹙眉道:“這就是你和我說你不怕疼的原故?”死死撐著,不讓任何人去關心?晚黑猝不及防被他這樣質問,愣怔了一瞬:“不是?!?/br>如果只是天雷,那也無所謂,天雷劈完后,是不會留下傷口的,而他在蘇家受過的虐待和冷眼,那比天雷可怕太多了。蘇秉連滾帶爬地跑了,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蘇銀竟然會飛升,他跑到一半,忽然停下,眼睛猩紅地回過了頭,一步步走回蘇銀面前,第一道雷已過,需要過段時間再來。蘇銀無力地趴在泥濘里,身邊還有死獅子的腐臭味,狼狽得像個死人。蘇秉雖然也狼狽,卻還沒變成蘇銀那樣。他不能想象蘇銀飛升后他會怎樣,就算蘇銀不報仇,家里的流言蜚語也能把他逼瘋,那么他還不如把蘇銀的飛升扼殺在搖籃里。不知道第二道雷什么時候再來,蘇秉拿出一支弓箭,把蘇銀翻了個身,蘇銀白色的長袍早就骯臟不堪,此時他已經毫無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秉拿著箭朝他的心臟處捅。一次、兩次、三次……鮮血噴涌在蘇秉那張猙獰的臉上,昏暗的天和淋漓暴雨見證了這一切。無論胸前如何血rou模糊,蘇銀就是沒死掉,蘇秉幾乎瘋了,下手越來越癲狂——他不知道,已經歷過第一道劫的人,就已經不算凡人了,是不會死的。這是真正的鉆心的疼……蘇銀終于沒有死咬著下嘴唇,張大的嘴卻仍舊沒有求饒聲從喉嚨里傳出來。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順著臉頰的輪廓滑落,憋都憋不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他從來沒有發過一次脾氣,沒有反對過任何不公,他什么錯都沒有,卻要被這些人虐待至此。還是說,就是因為他始終乖巧聽話,才讓他們得寸進尺?蘇銀躺在污水里,巨疼蔓延到他全身的每個角落,忍不住淚水肆橫,好像又回到出生那一天,變回了那個嚎啕大哭的嬰兒。晚黑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成拳。扶昊看不下去了,抬手覆住了晚黑的眼睛:“過去了?!?/br>“我知道?!蓖砗跊]有掙扎,任由扶昊遮住了他的視線??匆娛邭q的自己哭,他只想下去沖那個自己臉上來一拳。不知道多少道雷劈完,蘇秉早就瘋了似的跑掉,蘇銀面無表情地接受那些天雷洗禮,無喜無悲,宛如那個看著他娘親死掉而崩潰的丫鬟。他從出生開始,就給周圍的人帶來絕望,直到飛升,他留給別人的還是絕望,甚至留給自己的,也是絕望。“對不起?!边@是蘇銀飛升前最后一句話。不知道是在對誰說的。第19章極寒洞xue留懸念蘇銀飛升了,蘇家鬧得雞犬不寧,蘇家大公子大病一場,夢魘不斷,蘇家正母沒多久就“歡喜過了頭”而過世了。外人不知內情,在他們看來,蘇家如此殊榮,一定要去拍拍馬屁,以至于一時間蘇家門庭若市。蘇家外家人喜,蘇家本家人憂,那情形簡直搞笑至極。蘇銀飛升后,就再也不曾過問蘇家的事,好像已然忘卻一切了似的。他剛進天庭,便有了很高的地位。因為天上雖然是神官千千萬,但靠自己飛升上去的不過才一二十個。大部分神官都和灼鈺一樣,進了一個頂尖的修仙門派后,參加門派那十年一選的大賽。這場比賽天上會派神官來做考官,這比賽不僅僅是要打贏所有對手,而且要人品才識性格全都符合考官心意者才能通過。通過后也是以一個最底層神官的身份待在天庭。而且這些小神官往往需要大神官的提拔,他們需要拜到大神官們的座下,歷練個百年,才得以自己出師自立門戶。蘇銀這種幾百年難遇的自修飛升的人,直接是和其他十幾個自修飛升的大神官一起躋身前二十。如此牛人,自然引得無數奉承之輩前去拜訪。好玩的是,蘇銀第一天就讓他們吃了閉門羹。任誰求見,一概不見。狩獵大賽那日后,蘇銀性情大變。那只任人蹂.躪的小白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得像冰山的人。那些靠著考試選拔上的小神官只有搖頭遠遠觀察這些自修的天才,末了還感慨兩句:“自修上來的那些神官大人,沒有一個脾氣正常的,還是我們這種俗神仙好……”天君知道蘇銀過得不容易,故一直放縱著他,幾乎不會派給他什么任務,如此一來蘇銀百般無聊,便開始了人間游歷。了解了前因后果,扶昊好不惋惜:“以前的蘇銀多可愛啊,蘇秉真是害人吶?!?/br>晚黑笑而不語,拂著黑袖,香爐重新出現,它聽見扶昊的話,不滿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公子只是對那些臭神官兇巴巴的,對我們才不是那副冰冷樣呢?!?/br>扶昊好笑地看向晚黑,晚黑食指敲了下它的頭,它老實閉嘴了。“主人還想看什么?”香爐殷勤問道。“看下我怎么失憶的?!蓖砗诎櫭?,“我還是想不起來這一段?!?/br>香爐轉動著自己的身子,越轉越快,直至周圍場景又開始扭曲,扶昊自覺地去抓晚黑的手,閉上眼。再睜開便是一片陰冷的洞xue,冷得刺骨,兩人進這夢境前,外面已經是初夏時節,本就穿的少,這樣忽然冷得宛如冬日,寒意包裹,扶昊忍不住一抖,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晚黑見狀立馬捻了個決,一團明亮的火焰出現在他手上,扶昊小心接過。“為何一直沒有人來?”之前那幾個場景,一來就是一堆人,這個場景里沒有一個人,而且還十分冰冷。晚黑拿出香爐,墨癡又自己變成了人形,滿頭大汗焦急道:“主人,您的這段記憶到這兒就沒了!”“什么意思?”“記憶只能調到這個地方,不能再往前了?!蹦V抹汗道,“一般來說,只有一種情況會導致這樣?!?/br>扶昊原本托著掌心焰在可以走動的地方四處觀察,聞言立馬問:“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