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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蓁側過頭,他眼里隱有笑意:“放假了的話,會想我不?” 他說話不正經,好在教室里鬧哄哄,沒人聽見。寧蓁有些羞惱,小聲回道:“不會!” “這么絕情啊?!彼麖澚藦澊?,也不生氣,湊近她一分,低笑:“可是我會想你,這很不公平?!?/br> 寧蓁咬唇,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到這里。她干脆不理他,低下頭重新去做題。 陸執挑眉:“不能這么不公平對不對?要不我們做個交易。期末我考多少分,你每天想我多少分鐘?” 她握筆的手險些不穩。 這算什么交易! “嗯?” “陸執!”她放下手中的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他笑得肩膀微顫:“嗯,好,不逗你?!痹趺茨苓@么可愛。 寧蓁深吸一口氣。繼續算題。 旁邊的窗戶開著,吹進來的風都帶著淺淺的熱度。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笑意漸漸隱去,要高三了啊。 最后一次分班調班的時機,就是這次期末。 高三開學,會根據期末的成績來調換班級。 她出現得太晚,他匆忙得甚至來不及努力。陸執沉下眉眼,心事如隱在霧后的山巒,重重疊疊看不真切。 林子川也在想暑假這件事,上課的時候,他看了好幾眼陸執。 想起自家老頭的交代,他就覺得一陣苦惱。 陳東樹拍了拍林子川的肩膀:“川子,你和執哥暑假去哪呀?回B市?” “我會回,不知道阿執會不會?!?/br> 陳東樹臉上的輕松也散了,染上幾分尷尬:“執哥還置氣吶?” 這事兒說嚴重也嚴重,說簡答也簡單。 陸執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回B市。但他肯定也忘不了當初離開B市的恥辱。 誰都不敢在陸執面前提這件事。 陳東樹還記得剛認識陸執的時候,是高一下期。陸執剛轉學過來,穿黑色的襯衫,眉眼清冷,那張臉長得好看,卻也無聲透著一股子驕傲。 彼時陳東樹以為這是個努力上進的小白臉,上趕著去欺負新人。 結果被虐得慘到不忍回憶。 林子川后來才笑瞇瞇地告訴他:“啊,忘了和你說,我認識阿執啊,在B市都沒幾個人敢惹他來著,說晚了真是抱歉?!鳖D了頓,又補充,“別說出去哦?!?/br>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陳東樹摸摸下巴,他對陸執家真心挺好奇的,但林子川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屁都沒問半個出來。 總之家境肯定不普通,能和林子川走得近的,又這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陸家一定不簡單。 各懷心事。 黃昏時分,一群男生去臺球館。陸執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臺球桿拿在手中,也沒去和他們一起打,微微有些出神。 林子川走過去,躊躇了許久,終于決定問出來:“阿執,這次你還是不回去嗎?” 陸執抬眼,眼里三分譏誚:“回去做什么?” “我覺得,這么久過去了,再大的事也該過去了,阿執,陸伯父到底是你爸,你不可能……” “行了?!标憟倘嗳嗵杧ue,眉眼三分倦怠?!斑@事別來煩我了?!?/br> 不遠處,傳來幾聲歡呼和口哨,看來有人進球進得很漂亮。 陸執突然開口:“川子,要高三了?!?/br> 林子川懵了一瞬:“???” “分班的事,你怎么看?” 林子川剛想說,別擔心,我們幾個的水平,肯定一個班。但是看陸執這幅還挺嚴肅的樣子,話音又咽了回去,臥槽……他問的應該是寧蓁。 “要不?你做個弊?”考好點不就分到一個班了嗎? 陸執勾唇:“你以為我沒想過?”隨機分配的考場,哪怕找著了人幫忙,也不一定能考出寧蓁那水平。 林子川皺眉:“那要不,想個法子讓她考差點?!?/br> 陸執沉默了一瞬:“不行?!彼谝獾臇|西,會傷心。 終究是煩,陸執起身,磨了磨球桿,一桿過去,黑球穩穩落入袋中。 ~ 原本高二的暑假應該補課了,但三中的確實太過自由人文,只要求多上一周的時間,然后暑假該怎么放怎么放。直到高三的寒假,才會約束住學生們好好學習。 寧蓁翻開下一頁日歷,七月九號。 她的指尖頓住。 外婆說,截止日期是七月十號。 她先前想重新學跳舞的事情,在遇到陸執后就被擱置。但似乎,心里的勇氣還沒有消失。 寧蓁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點開那個報名的界面。 比賽日期是七月三十號,地點S市。 二十天的時間,能讓四年不曾跳舞的人夠格站上舞臺嗎? 第22章 情書 天空湛藍, 萬里無云,悶熱的感覺消散了些許。 三中最后一道鈴聲響起的時候,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考完了試, 哪怕不立刻放假,也差不多進入假期了。 寧蓁從考場回教室的時候, 教室里處處歡聲笑語, 都在討論暑假的計劃。 夏小詩又摸出了自己的雜志看,邊看邊笑, 很是投入。 寧蓁的視線微微前移,就看見了陸執。 他人高腿長, 懶洋洋地坐著時, 總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 那雙眼睛很漂亮,但看著也薄情。 他指尖夾了個粉色的東西,薄唇微勾, 看著有點冷。 寧蓁走近了,輕輕掃一眼, 粉紅色的信封,應該是情書。 她淡淡移開目光。 “陸執,你讓一讓, 我要進去?!?/br> 他慢吞吞地移開腿,給她騰空間。 但也只移開了一丁點空間,她想坐進去的話,必須得挨著他過去。寧蓁抬起眼睛看他, 他恰好也看過來,嘴角的笑意森森,總之不是什么好心情。 寧蓁心里默默嘆口氣,盡量不碰到他往里面走。 腿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膝蓋。 陸執一動不動,目光略垂,恰好落在她腰附近,這樣看,像是她整個人在他懷里一樣。她身上的熱度和氣息傳過來,很暖很香。 他手指微動,將那封信捏緊了一分。 寧蓁到底是學過跳舞的,哪怕他有意刁難,她還是擠進去了。 她才松了口氣坐下來,那封粉紅色的情書被陸執放到她的面前。 干凈的紙張,右下角寫了兩個很清秀漂亮的字——寧蓁。 所以……這是給她的情書? 她抬起眼睛,帶著幾分茫然看過去,陸執彎了彎唇:“怎么,不打開看看嗎?” 那字跡很陌生,總之不是陸執那過于瀟灑不羈的字。 寧蓁總算明白過來,有人給她寫情書,不知道怎么到了陸執手上。她想想就有些頭疼,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