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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不出,你送什么我都很喜歡?!?/br>他眼睛看天,未曾注意,薛懷咎的雙手輕輕握起拳來。薛慕極還在自言自語,“我又沒讓你摘天上的星星給我,我只想要你送我獨一無二的那份?!?/br>薛慕極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圓圈。他感受到旁邊人在看著他的臉。“薛慕極,我送你一個承諾,做生辰禮物吧?!毖丫毯苌儆械目粗难劬?,也是有生以來頭一次沒有叫他世子。薛慕極直覺,兩人的關系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性進展,高興地問,“什么承諾?”“你曾問我,如果我有一天,我走到仕途,走到能呼風喚雨高處時,平江侯府有難,我會不會站在侯府一邊?”薛懷咎淡淡的笑,如十里春風,潤物之雨,萬物生養,“天上星月為鑒,薛懷咎今日許下承諾,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何事,原則為何,道義為何,我都會站在薛慕極所希望的那一邊?!?/br>薛懷咎沒什么底氣,馬車里那些東西,才是配得上世子的生辰賀禮,可自己是送不起這些的,等到明年也一樣。他想了好久,世子想要的,能從他這里要到的,也只有這么一句問話。他說完后,有點后悔,世子或許早就忘記,曾經與他說過這句話的。沒等他把刻意而笑的表情收回去,薛慕極蹭的跳起來,摟上他的脖子,“哥,謝謝你。你的禮物,我很喜歡?!?/br>第29章29平淡的日子流逝的特別快,距離謝漫星重生成薛侯世子,轉眼,已過去五個年頭。這五年里,雍都朝堂上可謂是血雨腥風,陸攝政王接連株了兩家異姓王爺的九族,對此殘暴行徑完全毫無表示的嘉霖皇帝,唯一的作為就是上朝坐會兒看看圣旨,然后繼續愜意悠然的做著傀儡,對皇帝的寢宮外,經常跪著幾十好幾的怒罵攝政王的清流派的臣子置之不理。而大靖國內,商路大開,水陸相連,國庫豐饒,賦稅一降再降,商貿達到了空前繁盛的狀態,民間百姓收入翻了一番,與西部接壤的西涼國和平友好。夢澤陸家,安分的守在邊疆,再不嚷嚷著要造反,而馮家被碾壓在皇權邊緣,唯一能依仗的沈丞相,因為年邁重病,不得不辭官回家頤養天年。國泰民安,富足平樂,平江侯府,也在自家的地界,做著本分的生意。薛慕極的個子長得飛快,那個圓圓嫩嫩的胖小子,不知不覺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取而代之的是揚鞭馬上追風如箭的翩翩英俊少年。東崖邊,驕傲的白馬依偎在一匹普通的棕紅色的馬旁,兩馬脖子時不時的蹭在一起。嗖嗖幾聲,干脆利落,幾只箭射向古樹的樹干,樹干上掛著的十個蘋果上,每個都插著一只箭的羽毛。再看旁邊一棵樹,九根。有一個蘋果還完好。“不算數不算數,剛剛有風,風把箭都吹偏了,重新來比?!毖δ綐O說著,撿起地上的一只箭,又跑回百米遠的土丘上,扶風遞上弓,很快,這只幸存的蘋果中央,也被鉆上一個孔眼。薛慕極轉臉,得意洋洋地看著樹后的薛懷咎,度過小屁孩的年歲,他現在與四哥差不多身高,雖然還差了那么一點點。就像是射箭的技術,依舊是差了一點點。不過這一點點,靠著他耍賴皮,可以彌補上。“一百比一百,我比你年紀小,算我贏,今晚哥哥得陪我去逛夜船集!”薛慕極揚揚手里的弓,“說話要算數?!?/br>薛懷咎沒有回應,蹲下幫扶風扶云撿灑落在地上的箭,一半樹影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留下一道若隱若現的痕跡。唉,又不理他。這五年,薛懷咎住在他春曉院里,哥哥不喜歡去熱鬧的地方。這是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不妥協的表現。薛慕極翹起嘴角,彎起舌尖,吹了個口哨。兩匹馬從東崖邊悠悠地跑到他的身邊。薛慕極拍拍棕馬,棕馬溫順的去找他主人,薛懷咎看著馬兒過來,又見不遠處,馬鞭打了下樹杈,泛黃的葉子噗噗落下不少。“再給你次機會,比比誰先到跑馬場,要是能贏過我,不用跟我去夜船集?!毖δ綐O夾緊馬腹,白馬一溜煙消失在樹林中。薛懷咎搖搖頭,拍了拍自家的棕馬,繼續低頭撿箭。他與薛慕極住在春曉院五年,他每每提出要走,薛慕極總能用各種理由留下他。世子的耍賴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他就是贏了,世子也會再找他比別的。他漸漸習慣了春曉院,習慣了薛慕極的好意,從不知怎么面對到現在能坦然的道謝接受。這幾年,隨著薛慕極長大,平江侯府的人越發的喜歡他,世子收起小時候動不動仗勢欺人的架勢,對人和善友好。平江侯時不時的帶著世子去外地見世面,世子談吐得體,有禮有樣,人人夸平江侯生了個好兒子,平江侯府后繼有人。薛慕極每次硬是拉著他一起去,他默默跟在世子身后,沒他說話的時間,他就看著薛慕極的背影,從一個圓圓矮矮的小孩,到與他差不多高的侯門貴公子。即使世子有時候,會做些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比如,從三房的書房里,搬出若干大靖律法的書,讓他閑時多看看。夕洋西落,他牽著馬,與抱著箭的扶風一起下山,遠遠就看見薛慕極躺在跑馬場柵欄前的大石頭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個毛毛草,沐浴著柔和的陽光。薛慕極等了很久,才見四哥慢慢悠悠的下山,他爬起來,向著山邊喊,“哥哥,是我贏了哦,我贏了!?!?/br>從北方飛來的群雁,經過平江的天空,排成個愛心形狀。薛慕極跳的太高,腳踩石頭不穩,滑了一跤,頭朝地載下去,好在有草,長得又密又高,摔下去一點也不疼。薛慕極從草里伸出腦袋,扶風扶云緊張的摸他脈,薛慕極忙說,“沒事沒事,我沒事?!?/br>他想要爬起來,右腳著地,鉆心的疼。“疼疼疼……疼死了……”他坐回石頭上,脫下鞋子,揉著右腳腳踝。薛懷咎功夫沒有扶風扶云好,剛剛才跑過來,看見薛慕極右腳腳踝,高高的腫起來。薛慕極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腳崴了,等等,我緩緩?!?/br>扶風問,“世子,我來幫你揉揉?一會兒就好了?!?/br>薛慕極連忙拒絕,“別,疼死了,你們暗衛家的手法,太粗暴,不適合我。你們快駕馬車過來,扶我上車?;厝プ屝齑蠓蚪o我揉?!?/br>扶風與扶云,一個牽馬,一個去駕車。薛懷咎蹲下來,把薛慕極的右腳褲腿挽起來,整只腳擱在腿上,輕輕揉著傷處。已經不能走路,薛慕極索性把另一只鞋子拖下來,說,“哥,合你意思了吧?這個模樣,今晚我哪里也去不了了,真可惜,你也不用陪著我去了。我知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