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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像阿瑪一樣猜東猜西的,累不累?!?/br> 永琪輕輕頷首 :“他日,你若是想找曹霑,不妨去蘇州?!?/br> “蘇州?”永璇含笑問道,“他去蘇州找‘林meimei’嗎?” 永琪道:“你道他那是胡編的嗎?我雖未曾看過,卻對曹家事略知一二。那曹霑的表妹李綺筠該是在蘇州?!?/br> “李綺筠……”永璇問道,“是綺麗的綺,竹筠的筠?”見永琪點頭,永璇贊嘆道,“好名字!怪不得林meimei要住那瀟湘館了?!?/br> 永琪哼笑一聲兒,道:“若是我想得到那曹霑會去的地方,你猜阿瑪想不想得到?” 永璇搓著手道:“無論如何,他都會去的,不是嗎?” “真不知這曹霑是個長情人,還是個薄情人……”永琪嘆道,“方才,他甚至未曾想過他那還被關在宮里的妻子吧?!?/br> 永璇將自己的杯子倒滿,思忖著說道:“也許……不得不舍的時候,只能舍那‘輕’的?!?/br> “‘不得不舍’……”永琪輕輕念著這四個字,道,“若有機會,我倒是真想與他促膝長談,看看他究竟是如何舍,如何得的?!?/br> 永璇道:“五哥你定然會覺得相逢恨晚的?!?/br> “會嗎?”永琪苦笑著說道,“他是個‘怪物’,你也是個‘怪物’,可我卻不敢做‘怪物’?!?/br> 永璇已有些微醉意,他瞇著眼說道:“你骨子里也是個‘怪物’!阿瑪又何嘗不是個‘怪物’!我們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有幾個不是‘怪物’?” 永琪看著永璇,不置可否。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實在太多了……有癡情的,有多情的,而他,他都不知道該將自己歸作哪一類…… 夜漸漸深了,永璇已趴在桌上睡熟,永琪喚來小太監,吩咐道:“送八阿哥回帳篷休息?!?/br> 而后,他整了整衣襟下擺,走到乾隆帳前。 守在帳外的將士低聲問道:“五阿哥可是要見皇上?” 永琪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切莫出聲,隨后撩袍跪在了帳外。 乾隆是被鳥叫聲喚醒的,他見身邊的景嫻還睡著,輕聲下床,走到圓桌旁倒了一杯水。 賈六輕聲走進帳內,對著乾隆說道:“皇上,您出去看看吧?!?/br> 乾隆感到詫異,仍舊由著賈六給自己披上斗篷,走出了帳篷。見到跪在外面的永琪,他開口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永琪道:“兒子來向阿瑪請罪?!?/br> “請罪?”乾隆示意賈六上前扶起永琪,后者卻執意跪在地上。乾隆道:“你身子不好,跪出了毛病,我如何對得住你額娘,對得住珂瑛?!?/br> 永琪直言道:“兒子擅自放走了曹霑?!?/br> 乾隆眉頭緊鎖,問道:“是永璇求你的?” 永琪搖了搖頭:“兒子若說,放了他是為阿瑪好,阿瑪可愿相信?” 乾隆冷哼一聲,道:“放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談何為朕好???岳云呢?朕的親兵竟任由你‘胡作非為’?” “阿瑪息怒!”永琪繼續說道,“阿瑪還請屏退左右,聽兒子細細道來?!?/br> 乾隆苦笑一聲道:“你總該先站起來,隨朕一起找個可以說話兒的地方吧?!?/br> 離營地不遠的林子里,乾隆和永琪二人下了馬。乾隆由著永琪將兩人的馬綁在樹上,問道:“你身子可還成?” 永琪隨乾隆一起坐到了地上,回道:“兒子還撐得住?!?/br> 乾隆手中握著馬鞭,難得的,永琪竟未感到他的怒氣。卻聽乾隆說道:“老八胡鬧,你這個做兄長的不攔著些,反倒‘助紂為孽’?” 永琪道:“兒子希望,阿瑪能徹底忘掉過去?!?/br> “嗯?”乾隆心中不解,側過頭看著永琪,問道,“那曹霑放與不放,與朕的過去有何關系?” 永琪略作思忖,回道:“阿瑪是個深情的人……兒子總覺著,您沒放下曹貴人?!?/br> “你竟然還記得曹貴人?” 永琪緩緩說道:“她畢竟曾看顧過兒子。無論當年的真相如何,阿瑪,你該放下了……” 乾隆正色道:“朕抓了那曹霑入宮,與曹怡兒并無關系?!?/br> 永琪斗著膽子說道:“阿瑪還請恕兒子無禮……若是全然無關,阿瑪不會對他如此客氣,還準他入咸福宮修書?!?/br> 乾隆蹙起眉頭:“朕曾答應過曹怡兒,若是她堂弟當真才氣縱橫,朕有朝一日必會加以重用?!?/br> 永琪道:“阿瑪對那曹霑又愛又恨吧?” 乾隆看了看永琪,說道:“若論文采,當世恐怕真的沒人能比得過他??伤^桀驁不馴了……” 永琪思忖著問道:“準他按照自己心意寫一部書當真不可嗎?” 乾隆正色道:“朕畢竟是一國之君,怎可隨意許人對朕的江山指指點點?”他‘哼’了一聲,“永琪,文人那支筆是有可能留存千古的?!?/br> “阿瑪……” 永琪還欲再勸,卻被乾隆喝?。骸皦蛄?!朕一直覺著,你是一眾阿哥中最知輕重的。曹霑的事,岳云等人玩忽職守,永璇恐怕也逃不了干系。至于你,回京之后,在府里‘思過’吧?!?/br> ☆、鹽幫幫主 乾隆回營后,一直冷著臉。景嫻坐在銅鏡前梳著頭發,不時透過銅鏡瞧著乾隆神色。乾隆嘆了口氣,重又躺在床上,將雙手枕在腦后。 景嫻起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柔聲問道:“五阿哥惹你生氣了?” 乾隆哼了一聲,道:“本以為他是朕幾個兒子中最懂事的,竟也像老八一樣給朕捅婁子!” 景嫻笑著說道:“看來,五阿哥這次捅了不小的簍子……” 乾隆側過頭,看著景嫻,說道:“他私自放了曹霑?!?/br> 景嫻雖覺著永琪此次來木蘭圍場并非為了‘狩獵’那么簡單,卻也從未想過他動作如此之快,竟然就這樣放掉了曹霑……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吃驚的。 乾隆重又坐了起來,說道:“老五在他自個兒府邸待了太久,竟猜不透朕的心思了。他們以為,那曹霑獨自一人能跑多遠?他那樣的公子哥兒,獨自一人能在宮外生活?” 景嫻秀眉微蹙,說道:“皇上的反應,出乎臣妾的意料?!?/br> “意料?”乾隆直視著景嫻,問道,“你知道老五要放走曹霑?” 景嫻嫣然一笑,搖了搖頭:“臣妾只是覺著,永琪身子不適,卻請旨伴駕,事有蹊蹺罷了?!?/br> 乾隆輕輕頷首,左右手相互搓著,分析道:“曹霑不會回京,更不會回江寧……”他嘴角微挑,問道,“你可有興趣隨朕下江南?” 景嫻捏著搭在自己胸前的一縷頭發,道:“下江南?” 乾隆頷首:“蘇州……”他十分篤定,“那恐怕是他心心念念,做夢都想去的地方?!?/br> 景嫻沉默片刻,問道:“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