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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紅。他揭開木塞,酒香四溢。 “五哥?!庇黎坪熑雰?,遞給永琪一個紙包,“你要的東西?!?/br> 永琪打開紙包,心中不無猶豫。 永璇道:“你真的決定這樣做?” 永琪的手頓了頓,仍舊將紙包里的藥粉倒進了酒里,隨后將木塞塞了回去,說道:“我想,岳云知道我要干什么?!?/br> 永璇坐了下來,道:“那岳云與你關系再好,他也是粘桿處的人?!?/br> 永琪道:“我若說,他即便在知情的情況下,也會喝下這杯酒,你可相信?” 永璇不屑一笑:“哥,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br> 永琪說道:“我曾為了他挨過阿瑪的板子,高燒了許久,是被葉之桐從鬼門關拉回來的?!?/br> 永璇問道:“若然如此,阿瑪該對他恨之入骨才是,如何會加以重用?” 永琪笑了:“阿瑪是個英明的皇帝,岳云是個難得的人才?!?/br> 永璇輕輕頷首。 永琪繼續說道:“今兒個晚上他醉過去,便是當真不知情,也免不得會有一場牢獄之災……說來,與我有私交,并非好事?!?/br> 永璇心中愧疚,說道:“五哥,你都是為了我?!?/br> 永琪搖了搖頭:“我說過,放了曹霑,于阿瑪而言,也許并非壞事。有些事,過去的,阿瑪不該記在心里?!?/br> 永璇聽得一頭霧水。 永琪笑了笑:“你畢竟小了些,又癡迷書畫,有些事,自是不會放在心上?!?/br> 永璇嘆道:“依八弟看來,五哥你就是想得太多!” 永琪苦澀一笑,也許,上蒼造人,賦予每人不同的特質,是有他的用意的。永璇活得簡單快樂,而他的人生,亦不可謂不精彩。 黃昏至,乾隆與景嫻二人并轡而行,一眾侍衛遠遠跟在后面。 景嫻側過頭問道:“四哥,你可愿認輸?” 乾隆輕輕頷首,無奈一笑:“朕這張弓用了太久,該換新的了?!?/br> 景嫻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乾隆頓了頓,說道:“朕輸了,你想要什么?” 景嫻摘了頭盔,一頭黑發散了下來,她回道:“我不過一時興起,皇上不生氣便好?!?/br> “朕有那么愛生氣嗎?”乾隆道,“朕不是個‘暴君’吧?!?/br> 景嫻將手中頭盔遞給跑上來的小太監,隨后右手將頭發捋到胸前,真誠說道:“皇上是仁君?!?/br> 乾隆輕輕頷首。 營地里,六阿哥永瑢已帶著一群小太監點起了篝火。他見乾隆回營,快步趕上前去,單腿跪地,道:“兒子恭迎阿瑪?!?/br> 乾隆輕輕頷首,問道:“準備妥當了?” 永瑢站起身,笑著回道:“一切已準備停當,只待阿瑪的獵物?!?/br> 乾隆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景嫻,戲謔道:“如此,你們今兒個晚上怕是要餓肚子了?!?/br> 永瑢看了看景嫻,不知該如何作答。 景嫻道:“你阿瑪打獵打的無聊,騙你的?!?/br> 永瑢扯了扯嘴角,輕輕頷首。 乾隆走在前面,問道:“永琪和永璇呢?永琪身子不適,永璇一向愛熱鬧啊……” “難為阿瑪還記得兒子愛熱鬧!”不遠處,永璇嘴里叼著一根草,迎了上來,單腿跪在地上,抱拳說道,“兒子給皇阿瑪、皇額娘請安?!?/br> 乾隆道:“嚯,今兒個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升起來的吧?老八竟如此懂禮數了?!?/br> 永璇站起身道:“這輩子恐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可以和阿瑪一起在圍場過中秋,兒子自然該好生表現?!?/br> 乾隆輕輕頷首,示意永瑢和永璇二人繼續在外準備,隨后攬著景嫻的肩膀進了帳篷。 身邊再無旁人,乾隆正色對著景嫻說道:“往后不準散開頭發給外人看?!?/br> “外人?”景嫻心中不解,“四哥,你該知道你那頭盔有多重?!?/br> 乾隆坐到臥榻上,說道:“總之,不準給除朕以外的男人看?!?/br> 景嫻坐在乾隆身邊,直視著他,問道:“如此霸道?” 乾隆將她圈進懷里,說道:“你以為你那‘滿蒙第一美人兒’的稱號是別人隨意奉承你的?” 景嫻慢慢捋著自己的頭發,笑著搖了搖頭。 乾隆索性拉著景嫻站起身,將她按到銅鏡前,‘命令’道:“一陣間又要出去,快梳起來?!?/br> 景嫻思忖著說道:“皇上喜歡漢服,今兒個晚上你我二人穿漢服如何?”她起身拿了搭在一旁的漢服遞給乾隆,道,“‘滿漢一家’,這四個字,臣妾相信四哥不止是說說而已?!?/br> 乾隆說道:“那是自然?!彼扉_雙臂,跟著說道,“你幫朕換?!?/br> 營地最里面的帳篷里,曹霑雖換了地方,依舊伏在案上,奮筆疾書。永琪掀簾入內,岳云跟在他身后。曹霑抬頭見到來人,問道:“請問你是……” 永琪坐到他對面,道:“我見過令堂姐?!?/br> 曹霑打量著來人,問道:“你是皇阿哥?” 永琪輕輕頷首,說道:“阿瑪如此待你,我替阿瑪向你賠不是?!?/br> “曹某不敢?!辈茈晫⒚P擱在筆架上,看了看永琪身后的岳云。 永琪道:“他不是外人,你有話,但說無妨?!?/br> 曹霑輕輕頷首,問道:“阿哥既見過家姐,可能告知曹某,家姐是如何去的?” ☆、月圓(下) “這……”永琪心中不無猶豫,他站起身,背對曹霑,說道,“我若說是個謎,你可愿相信?” 曹霑蹙著眉頭站起身,問道:“如此說來,只有皇上清楚?” 永琪輕輕頷首,隨即問道:“你不會是想去問我阿瑪吧?” 曹霑道:“家姐并非難與人相處之人,她如花一樣的年紀被送進宮來,不明不白死去,我這個做堂弟的,難道不該‘追究’嗎?” 永琪嘆了口氣:“別說現而今曹家只你一人,便是當年風光之時,誰又膽敢追問?” 曹霑輕哼一聲兒,道:“旁的人不敢,我敢!”他心中無所畏懼,人一旦熬過了最痛苦的那一段,是會無所畏懼。 永琪卻道:“你放得下你的妻子,放得下你未出世的孩子,放得下你那部未寫完的書嗎?” 曹霑冷冷一笑,道:“看來,你也并不覺著你的阿瑪是位仁君!” “阿瑪是仁君!”此一點,永琪不肯讓步,他思忖著繼續說道,“可阿瑪畢竟是‘君’吶!” 曹霑一步一步走向永琪,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君便可隨意殺伐決斷,是君便可因己之喜怒定人之生死嗎?” 永琪蹙起眉頭,直視著曹霑道:“曹家的隕落與阿瑪無絲毫關系。曹公子……”他重又挑起嘴角,“聽八弟說,你的書當世無出其右。若是當真如此,你該是個‘心懷天下’之人?!?/br> “‘心懷天下’?”曹霑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