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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宮內,令妃接旨沐浴,皇上這幾日為著公務,一直不曾臨幸后宮,今日應該不再繁忙,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她自是有些欣喜,當然未忘記打賞小路子。 冬雪立在一旁,向木桶內撒著花瓣。 “冬雪……”令妃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東西可都備好了?” “稟娘娘,東西都已齊全,萬歲爺前陣子送來的法蘭西香水,臘梅業已取出來了?!?/br> 令妃輕輕頷首,由冬雪扶著起了身。坐到梳妝臺前,任由臘梅為自己梳著頭發。她看著手邊那碗黑漆漆的藥,抿了抿嘴唇,為了龍嗣,她魏小玉竟然懇求太醫給自己開生子藥方。嘆了口氣,端起藥碗,昂首喝了下去。 入夜的紫禁城內有些陰冷,坐在暖轎里,令妃心里還是有些涼,皇上既要臨幸,為何不親來延禧宮了呢?嘆了口氣,外面已有公公稟報道:“娘娘,養心殿到了?!?/br> 養心殿內室滿是龍涎香的味道,乾隆歪在榻上,雙目微合。 令妃進屋福了福身:“皇上吉祥?!?/br> 乾隆抬眼看了看,她今晚還真是有備而來,只可惜,那法蘭西香水的味道混在龍涎香里真是有些維和。 他捏了捏鼻梁,起身攬住令妃,嘴角噙著一抹不知是何意的笑,在她耳畔道:“小玉今天很漂亮?!倍笾苯訉⑺吹乖诖采?,翻云覆雨…… 丑時三刻,小路子在帳外喚道:“皇上該起了!” 乾隆起身,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自己似乎對這洋鬼子的香水有些過敏,看了眼帳子里仍舊睡著的令妃,冷冷地扔下兩個字:“不留!” 小路子站在一旁,忙躬身道:“嗻!”他有些不解,皇上子嗣本就不多,令妃娘娘又是得寵,怎的就不愿她誕下龍嗣呢。 乾隆握著已掛好的朝珠,眼里,一抹堅毅,或許是她昨日太過妖艷,或許是香水之過,總之,她魏小玉還不曾有資格替自己誕下龍嗣。 寅時剛到,景仁宮內,十二阿哥永璂已經在搖籃里不停蹬著小腿,揮著小手。景嫻掀開芙蓉帳,坐在床邊逗弄著搖籃中的兒子,永璂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額娘,竟笑出聲兒來。景嫻很是高興,輕輕抱起兒子摟在懷里。 容嬤嬤輕聲走了過來,福了福身,道了聲兒:“稟皇后,今兒早上,萬歲爺說‘不留’!” “哦?”景嫻將永璂交給剛進屋的奶娘抱下去喂奶,而后搭著容嬤嬤的手起了身,“嬤嬤該不是聽錯了吧?” “這么大的事兒,老奴不會弄錯?!?/br> 景嫻輕輕頷首,她有些詫異,皇上這些年來,即便對著常在,也不曾說出‘不留’這兩個字,這令妃又是得寵,怎會如此……她只能感慨:“所謂伴君如伴虎也不外如是了吧!” 早有小宮女上前給景嫻梳頭,她把玩著手中的金簪,若有所思…… “嬤嬤,這陣子,漱芳齋那位‘熱騰騰的格格’是不是太過安靜了?” 容嬤嬤交疊的兩手攥到了一起,回話道:“娘娘,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景嫻低頭笑了笑,揮退了一旁的宮女:“嬤嬤,現下這宮內就只剩本宮與你?!?/br> 容嬤嬤不再猶豫,躬身說道:“老奴聽說,這還珠格格與五阿哥走的甚是親近,雖說這還珠格格在眾位阿哥、格格中也頗有人緣兒,可是,與五阿哥的關系……” 景嫻蹙了眉,這小燕子與永琪血管里總是流著一樣的血,倘若真如容嬤嬤所說,忒也荒唐!莫說是在這深宮大院,即使是在民間,怕也難容吧。漸漸地,她嘴角漾起一抹苦笑,皇后這個位子,坐上又如何,不坐也未必不樂…… “嬤嬤,晚些時候,你和本宮一同去一下漱芳齋吧。還珠格格應承本宮的事兒,也該兌現了?!?/br> 容嬤嬤福了福身,道了聲:“嗻!” 卯時三刻,漱芳齋內,小燕子正對著乾隆大談特談她的‘如人飲水論’。乾隆笑著搖頭,不置可否。眼前這個‘不在格子里的格格’,的確能令自己開心,可也未免太過了,她身上,可有夏雨荷的半分影子?又有幾分像自己呢? “格格的‘飲水論’果然精彩?!本皨褂扇輯邒叻鲋M了漱芳齋,福了福身,道:“皇上吉祥?!?/br> 乾隆頷首,親自扶著景嫻起了身。 經過上次的‘出氣球大賽’,小燕子對皇后的敵意亦少了許多,便規規矩矩行了大禮,道了聲:“皇后吉祥?!?/br> 景嫻在乾隆身旁坐定,并未叫小燕子起身,只是淡然一笑:“格格日前應承本宮之事,今日可準備妥當?” 乾隆眼睛一亮,幫腔道:“小燕子,你可以不知道‘如人飲水’下半句是‘冷暖自知’,可既已身為格格,一諾千金這最基本的,你還是要懂得?!?/br> 小燕子輕輕嘆了口氣,喚她一聲‘皇額娘’,似乎并不困難,可是這‘晨昏定省’四個字究竟是何意,她還沒弄清楚,遑論去做了!她輕輕對身旁的紫薇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而后重重叩了頭:“小燕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 景嫻看著‘戲’一樣的小燕子,真是哭笑不得……轉頭看了眼一旁的乾隆,后者竟也看著自己,眼中蘊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仿若在說:“你的要求未免太過簡單?!?/br> 二人一來一往眼神交匯之時,夏紫薇已上前奉茶:“皇上、皇后娘娘,這龍井是用清晨荷葉上的露珠水泡制的,應該和平日里的有些不同。這千層酥是奴婢用家鄉的法子做的?!?/br> “家鄉?”景嫻頓了頓,問道,“也是,大明湖么?” 紫薇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答了聲:“是?!?/br> “本宮聽聞,你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想必也是出自書香世家,你爹娘又如何會舍得你入宮做宮女呢?” “奴婢、奴婢……”紫薇看了看身邊的小燕子,她的特赦令一日不曾拿到手,‘真相’便一日不能大白于天下,于是回的隱約,“奴婢的爹,在奴婢尚未出世前為了前程離開了奴婢的娘,奴婢的娘守著爹的一句承諾,等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兩年前生病死在了濟南?!毖粤T,看了看上座的乾隆,后者正自飲茶,一個宮女的身世,自然提不起他太大興致。 景嫻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看紫薇,繼續問道:“那么,你北上‘也’是為了尋親么?” “奴婢……” 未待紫薇回完話,漱芳齋外響起了永琪的聲音:“小燕子、小燕子……” 待到進了內室,永琪方發覺皇上、皇后也在,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永琪給皇阿瑪、皇額娘請安!” 尾隨其后的福爾康抱拳躬身道:“臣福爾康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乾隆瞥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人,突然覺著有什么不對,永琪與小燕子的關系似乎太過親近了,親近的不似兄妹……御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