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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藥膳擱在守在馬車兩側的宮女手中,忽然紫金紗帳被風掀開一角,阮襲不經意瞥了眼??辞謇锩娴娜藭r,驚了驚,一時沒忍住手中的藥膳忽然掉在了地上。先前那侍衛立即拔了長劍過來,皺著眉頭問發生了何事,阮襲立即掀了裙子跪下,“回大人的話,奴婢......” 話還未說完,忽然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肩上帶了幾分暖意,“林侍衛,皇兄的風寒可好些了?” 阿奐?他怎會來?心中有疑惑閃過,雖是垂首作恭謹態,可還是微微斜了眸子看過去。被喚作林侍衛的那人一見著來人立即行禮,“回殿下,陛下好多了?!?/br> “那便好?!鄙倌甑纳ひ粢淹嗜チ诵┰S稚氣,帶了幾分沙啞。兩人又說了幾句,那林侍衛掃了一眼阮襲又看了看穆承垣,只好轉身離開。一見那人走遠,穆承奐就皺著眉頭扶起了阮襲,壓低了嗓音,“阿襲jiejie,你怎么會在此處?” “先不提此事,倒是你,你皇兄怎會讓你來?”她垂首往后退了兩步,看著似乎有人看了過來,像尋常宮女一般為他引路。 他點頭,揚聲問了句,“皇兄這幾日的藥膳是誰來負責的?”語音剛落,卻又壓低了嗓音,“皇姐離京那日,我就前往淮南陵了,皇兄來探望聞錦傷勢我便在此處接著?!?/br> “你年紀還小,不該早早涉入朝堂的?!比钜u忽然想起首回陪阿奐去內宮學府時他的模樣,眼前的阿奐倒是個眉眼深沉的少年了,有些怔然出聲道。聞言,穆承奐頓住,見她疑惑望了過來,一字一頓道,“我虛歲十三,再過一年也該出宮諫府選妃了?!?/br> 這倒也是,十四歲卻是也該出宮建府選妃了,承楹十六歲駕到東墨陵已算是晚的了,倒是自己總是將他當作孩子。心中有些想笑,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前頭忽然傳來喧鬧聲,穆承奐皺眉望過去,沒說什么就趕了過去。阮襲自然是不能去湊熱鬧的,剛一轉身就被宋嬤嬤拉住,宋嬤嬤一臉嚴肅道:“阮姑娘,我奉陛下的命將你隱在宮女中,你可不能湊熱鬧被人猜出了身份??!” “自然不會的?!比羰潜慌匀说难劬€察覺出什么不對勁,穆承垣這一場局只怕就要盡早收網了,屆時,不單單是自己的性命甚至還會牽連到旁人。宋嬤嬤見她如此,一時也放輕了神色,有身著兵甲的人走過時連忙粗了嗓音,“跟你說多少回了?連送個藥膳都送不好!”說著,眸光犀利地轉向另一人,“崇月,還不快再端碗藥膳過來!” “是?!北粏咀〉墓媚锟戳搜廴钜u,眸中閃過輕蔑,又回去端了一碗送到馬車處。 歇息時間不長,待陛下飲過藥膳之后便匆匆啟程了。 ☆、無題 到淮南陵行宮這日,是在初三。 獲陛下恩準,聞錦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行宮別院處養傷,當晚,陛下就派人摒退了一直在行宮門前候著請安的淮南陵公侯阮青??粗袑m內燈火昏暗,阮青皺眉,看著辛安和宋嬤嬤過來笑了笑,“阮侯,今日您就先回去罷,陛下今晚不見人?!?/br> 不見人?阮青點頭,心中有些疑惑往陵公侯府走去,身側的副將杜城不由得壓低了嗓音,開口問道:“侯爺,安王爺那處......” “這幾日不必管他,只隔岸觀火便好?!比钋嗵謸崃藫犷~,側眸間忽然瞥到幾個人影在行宮不遠處躊躇著,杜城忍不住瞇起了眸子就要握住腰間的劍柄。正要拔出時,忽然一只手落在了劍柄處,看他望過去,阮青沒說話自顧松了手轉身離開。 杜城自然猜出了他的意思,又往拿出看去,發現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心中暗罵了聲,看來安王終究是要動手了,侯爺想來是要作壁上觀了,想起先前那場淮南動亂,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士兵偽裝成難民制造動亂,那動亂來得過于突然,只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司馬姑娘...... 已然入夜,淮南的涼氣帶著潮濕,像是浸入骨髓中似的難受。有同屋的宮女看到她皺眉,面上難忍的疼痛模樣,忍不住上前問道:“阿津,你怎么了?” “無礙,只是舊疾突發?!币е廊套√弁?,正打算將被褥都裹在腿上,屋門忽然被推開。宋嬤嬤手中拿了件披風,掃了眼屋內的兩人,沒什么表情的開口:“阿津,今日陛下想秉燭讀書了,你去陛下書房伺候著?!?/br> 那宮女剛要開口說阿津腿腳不舒服,見看見宋嬤嬤皺著眉頭的模樣,阮襲腦中思索著忍著寒氣跟在宋嬤嬤身后。出了屋子之后卻不是往書房的方向去,而是彎彎繞繞,入了一個昏暗的屋子,屋內只有著火閃爍,還有著些許說話的聲音。 心中沉了沉,在宋嬤嬤目光下,走了進去。 看到屋內的人,呆了呆,聞錦,阿奐,易容成穆承垣的一個男子。阮襲疑惑,最后目光盯著坐在一側有些年紀的中年男子身上,這人...有些熟悉... 見她一進去,阿奐便將肩上的披風取了下來覆到她肩上,阮襲出生道了聲謝。正要在說些什么,就瞧見那中年男子很是激動的上前打量著她,阿奐同其余幾人都轉身離開了屋子。 只剩了阮襲與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壓制不住嗓音的顫抖,開口道:“你...你是阿襲?” “我是你諸葛叔叔啊,你父王當年......”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阮襲腦中忽然想起了什么,諸葛毅?當年父王部下? “諸葛叔叔?”阮襲見他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心中也有些感慨,只是微微思索眼前的狀況,哪里還顧得上欣喜了?看著緊閉的屋門,放輕了嗓音開口,“您怎會在此?是穆承垣詔令您暗中來此一舉除掉穆承安的?” 諸葛毅也愣住,片刻后,嘆息著搖了頭,“你所料不錯,只是此來,卻并非為了當今皇帝,而是另有人所托。一來是還當年小友一個人情,二來......” 他忽然頓住,掀了袍子跪下。如此突然倒是嚇了阮襲一跳,連忙伸手去扶他,他卻動也未動,“當年便答應你父王,會傾我全力尋個法子待你兄妹二人出宮,可一晃眼,十一二年便過去了......來之前我同陛下做了個交易,阿襲,待安王謀反一事平息之后,你兄妹二人便可自由了?!?/br> 她原本就是要借著父王名義去暗中代穆承垣拉攏盧振業的,卻沒想到,穆承垣答應她來淮南竟是因為諸葛叔叔? “諸葛叔叔,你不必如此的?!?/br> “唉?!彼蝗钜u扶著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什么,有確定了門是否關了嚴實才開口道,“青兒當真.......” 聞言,阮襲抬眸看著他,見他面上當真是擔憂才有些恍惚道:“兄長他......” 話未說完,阿奐忽然推門而入,一臉凝重道:“諸葛將軍,二皇兄動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