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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罷,沒聽到方才安公子喚她沈夫人么?還能被如此禮遇,不是北都沈家的人還能是誰啊......” 一片恍然大悟。 安子敬領著她二人上了最中央的木亭時,幾人正在討論著茶盞中的茶香,頗有愈演愈烈的架勢。一見著有人上來,場面一時靜了下來,安子敬笑笑將她另在一旁的木桌旁坐著才看向眾人示意繼續。這九處木亭當中,還能瞧見幾個熟悉的身影,但看衣著便能分清那些是寒門名士哪些是大家名士,掃視了一周目光忽然定在一處。 最邊角處的木亭當中沈易之正靠在木欄上看著燈火輝煌的淮江兩岸,似乎察覺了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眸瞧時卻只見到阮襲正同身側的阿奐說著什么。自從上回她說完那番話之后,自己便沒有見過她了,不禁笑笑繼續看著淮江盡頭有些出神。 “阿襲jiejie?” 穆承奐見她出神不由得揚了聲音,阮襲猛然回神,看向他,“可是有事?” “你看?!蹦鲁袏J抬起下顎示意了安子敬的方向,阮襲抬眸看過去,正見到安子敬苦笑著擱下了手中的茶盞走到一旁擺了紙硯的木案前,蘸了墨略微思索寫下了一篇小賦。落筆時贏了的人笑著調侃道,“安兄啊安兄,你這詩詞造詣倒是越發讓我等汗顏了?!?/br> 安子敬連連拱手,“薛兄過譽了,實在是過譽了?!?/br> 寒暄幾句,才往阮襲這邊走了過來,“沈夫人可是覺得吵鬧了?” 一聲沈夫人倒是叫亭中的幾人都瞧了過來。 “易之何時成的婚?”有一人端著白玉杯嗓音中帶著驚訝,眼前這女子眉眼生得好看,只是有些淡漠,竟是沈家的人?阮襲皺眉,身側的阿奐忽然起身,“你......” 正欲給她解圍的安子敬見她忽然抬手制止穆承奐的話,一時也呆住。阮襲沒甚旁的表情,淺淺抿了口茶水,“這個沈家并非是北都沈家,而是...淮南沈家...” 木亭之內瞬時鴉雀無聲,淮南沈家是怎樣的風姿?往前推上十幾年,若論尊榮處貴,自然是穆氏皇族;可若論占盡天下風\\流,則首推淮南沈家。天下名士十分,沈家獨占八分,只可惜如今沈氏一門連沈貴妃也自盡了。忽然想起北都從宮中傳出的流言,幾人驚了驚,這位莫不就是西北阮氏一族的幼女? 原先打量她的眸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旁的意韻...... 穆承奐被她拉著手腕坐下才安了心神,往阿奐杯中倒了些熱茶,又給安子敬也倒了杯。安子敬連忙拱手道了聲謝,阮襲嘴角微微抿起未曾答話,不知是誰暗中感慨了句,“淮南沈家當日那是何等的風光啊......” “那可不是?且不說十幾年前但就半年前沈貴妃在淮江別離亭以一己之才應付北都各門才子的風姿也是世間罕有啊......” 在座皆是唏噓附和。 “說來聽聞前些日子安兄你收了幅昔日淮南沈家少家主的丹青?” 這不說還好,一出口安子敬倒是有些難為情,看了眼阮襲。阮襲笑笑,沒想到眾人會忽然提到沈容卿的丹青畫作,沒有接話。只是想起那年在宮中見過的,她臨得相似,可氣韻風骨卻又很是稚嫩。轉頭跟阿奐提起那年承楹胡鬧一事,阿奐有些印象,笑著同她說著什么。 此舉更是不想那幾人在打探些什么,那幾人倒也識相,不再多問。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伴著些喘氣聲,阮襲看過去正是方才被蘇月朝領著在另一處木亭之內阿銀,他懷中還抱著幾幅卷軸,想來是沒有品出那茶盞中的茶葉。他年紀小,旁人也自然不會說什么,徑自將懷中的卷軸擱在阮襲身前的木桌上長長呼了口氣,阮襲看得好笑,“輸了幾局?” “你瞧著有幾個卷軸便知曉了?!碧K月朝在阿銀身后靠在柱子上,說得有些調侃,語罷就轉身去了另一個木亭當中湊熱鬧,阿銀垮下了一張小臉。拿茶杯時衣裳不小心碰到了擱在一旁的卷軸,啪地一聲卷軸落在地上長長伸展開來。有人彎腰扶起,起身時瞥見卷軸當中的字跡,震驚道,“這小公子習得可是淮南沈家的字?” 阮襲看了眼,接過他手中的卷軸收好,垂眸沒有說話。 阮襲早年習過幾年沈家的字,雖未得其精髓但也不算差,先前教阿銀練字時便用的是沈家筆法。阿銀負手站在一側,有些不喜被人如此圍著,皺著眉頭往阮襲身后站了站。除卻阿銀外眼前又多了一雙錦靴停在她一側,阮襲疑惑抬眸看過去正對上一人深沉的眸子,看清那人面貌時卻很是奇怪,自己分明未曾見過這人...... “章兄?你竟也來了?”安子敬連忙起身作揖,那人卻是眸子半分也未曾離開阮襲手中的卷軸。安子敬眼看著氣氛不對,試圖說些旁的什么,忽然瞥見他身后往亭中走過來的蘇大公子,松了口氣。 這人名為章寅生,文采卓然不群可也孤傲至極,好在與蘇大公子交好。蘇日暮一瞧見亭中的場景便有了幾分了然,拍了拍章寅生的肩,“寅生,可瞧見月朝了?” 果然,一聽見蘇月朝的名字章寅生眉頭皺得更緊了,大致掃了眼幾處亭中,伸手指著一個方位。蘇日暮哪里是真的要尋自己那個向來閑散的二弟,笑笑搭了章寅生的肩膀往另一處亭中走去。 瞧著他們的背影阮襲不解,安子敬適時開了口,“章兄素來看不慣諸多事,說來偌大個北都唯一能與他交得上好的也就只有蘇日暮蘇公子了?!?/br> “聽沈哥哥說起過這人?!卑J看了眼最為邊角處不知在想什么的沈易之,繼續開口道:“早年沈莊想將他收入門下,可這人卻以一篇回復,一字一句都在譴責北都沈家當初是如何從淮南沈家分支出來自立門戶一事,不單是瞧不上北都沈家,還曾出口道沈娘娘侍奉皇兄一事,更有......” “更有西北阮家謀逆一事,也很是瞧不上?!币挥浨辶僚暫鋈豁樦J說下去,阿奐皺眉,阮襲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安子敬品茶的動作忽然頓住,茶水撒了一身卻是半分都沒有耽誤地往另一個木亭中疾步走過去。見他一走,那女子連忙跟了上去,“安子敬,你給本小姐站??!” 旁人卻都是一副早知便會如此的模樣,只當在看戲。 “阿襲jiejie?!卑J忽然開口,似是想說什么。阮襲卻笑著為他添了茶水,“無礙,父王謀逆乃是事實,你又何必cao心著旁人的言語?!?/br> 說著,倒是好笑地瞧著阿奐的神色。 “倒真不愧是西北阮家兒女?!鄙韨鹊目兆鋈槐蝗俗?,來人笑意盈盈自顧地一一道出茶香中的氣味,阮襲聽著微微驚異,倒是絲毫不差。 ☆、意外 “那人名叫袁里煬,淮南人士。文采辭藻